“當我和你觸碰到那枚寶石的時候,就徹底激活了異能效果,兩枚寶石從現實空間中消失,融進了我們的體内。而時間的節點,就是在果戈裡前來找我的那段時間。您也可以随時随地的操控我,隻要您對我發出命令,我就沒有辦法違背。這是您掌控我的最大的倚仗。”
奧利弗歪歪腦袋,嘴裡故作天真無邪的口吻,“我猜,您的第一個命令就是禁止我窺探和竊取死屋之鼠成員的異能力吧。”
奧利弗抱怨,“如果我不是半吸血鬼的話,現在恐怕真的要成為您的傀儡了。不過,剛剛,您那一聲‘住手’,怎麼沒有起到效果呢?我猜,使用異能寶石的次數有限,或者是使用有CD吧?”
他惡劣地模仿着果戈裡做作的表演,“呼呼,還好還好,我是并不是普通的人類,将他人,啊、也就是您的血液吸入我的體内,正好破解了異能寶石的操控的效果。”
費奧多爾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半吸血鬼?您祖上擁有布拉姆伯爵的血脈?”
“是的喲,最開始我不是也和您講過嗎?我母親的家族那邊有愛爾蘭的血脈。”
“原來如此,布拉姆伯爵正是出身于愛爾蘭。所以那時候,您和您的祖先布拉姆伯爵一起關押在那個歐洲異能監獄中?”
奧利弗笑起來,“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雖然他們都來自愛爾蘭,但我母親的家族卻與斯托克完全沒有關系。直接索要謎題的答案可不是好習慣哦,費奧多爾先生。”他将對方給他的話原句奉還,“不如您來猜猜看吧。”
哪怕是瀕死狀态,也不能阻止費奧多爾聰慧的頭腦轉動,他眸光閃爍着,歎息的聲音幾乎已經聽不見了,“啊,人體實驗,我早該想到的。”隻是當時并沒有搜尋到相關情報,盡管派人前往調查依然沒有得到情報。時間緊急,隻能不了了之。
“像您這麼謹慎的人,很可能也搜尋過那場實驗的情報吧,可惜最後一無所獲,那是當然的了,畢竟裡面所有的實驗數據都被我一把火燒掉了。是的,那場實驗正是一場竊取了布萊姆伯爵的血液和細胞進行研究的人體實驗,研究的目的是制造出人造吸血鬼。”
“所以,您也是那場人體實驗的實驗品?”
奧利弗搖搖頭,貼心地解惑,“不,這場實驗已經延續了長達半個世紀之久,而我的母親才是試驗品,她在小的時候就經常被注射奇怪的試劑來改變體質。可惜,在我母親成年之前都沒有産生任何的效果,所以那些毫無人性的實驗者以為母親隻是一個普通的失敗品,就被放棄了。但他們并不知道,某種意義上,實驗其實已經算是半成功,因為吸血鬼的細胞改造了她的後代,也就是我。”
“作為半吸血鬼的我并沒有布拉姆伯爵那樣的感染能力,沒法将他人轉變為吸血鬼,但也不畏懼陽光、大蒜和十字架。最多是在咬人的時候用尖牙為被咬者注入一些麻痹的物質,産生一些類似迷情、催眠的效果。”
“啊,十分感謝您仁慈的解惑。”費奧多爾歎息了一聲,以一種格外文雅謙卑的語調感謝道。“那麼……”
費奧多爾注視着奧利弗不解的表情,輕輕勾起嘴角,喉嚨深處發出了禮貌又冷酷的宣告,“現在,您可以去死了。”
他無人知曉的異能力「罪與罰」,真實的異能力效果是——殺死他的人就成為下一個費奧多爾。真是可惜,被貪婪和傲慢的原罪吞噬靈魂的罪惡者,将受到來自神明的裁決。
最初,他隻是覺得奧利弗的異能力可以利用,擁有比普通成年人更加優越的智慧和頭腦,如果在還未長成的時候就加以操控,說不定能培養出好的下屬,但現在他才真切體會到這家夥的可怕之處。
這個年齡就能布局到如此地步,擁有如此可怕的智慧,步步為營,還兼具藝高人膽大的特質,縱使是他,也不是很确定這樣的人真的能夠老老實實接受他的命令和調遣。
那雙酒紅色的眼眸深處格外的陰沉。
好在,他的底牌是能夠超越一切頭腦的、來自神明的力量。
示弱同樣也是他的手段,在沒有确定自己必勝就将一切真相洋洋得意地吐出,看來奧利弗君雖然很強大,但也就到此為止了。
到最後也隻是應了那句東方的名言‘機關算盡太聰明,反倒誤了卿卿性命’。
跨坐在費奧多爾身上的奧利弗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道,“您不會是想等待着在我身上複活吧?”
費奧多爾瞬間瞳孔地震。
“從您的血液流入我體内的那一瞬間,異能保濕的效果就已經被影響了,也就是說,從吸血的那一刻起,我就在一個不停地偷取您身上的異能力了。”
他親昵地蹭了蹭費奧多爾的臉,狀似柔弱地将耳朵貼在他的頸側,傾聽着頸動脈的搏動聲,這是生命在皮膚下面流動着,奧利弗着迷地注視着吸血鬼尖牙啃食的兩個小孔,“您不如猜猜,如果現在您真的死了,還有機會複活嗎?紀德先生留下的異能力,可沒有告訴我這樣的未來呢。”
“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起來,做出勝利的宣言。
“永别了,費奧多爾。”
鮮血沾在奧利弗的臉上讓他顯得更加病态和昳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