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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了結前因,不在有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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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丙在哪吒五十歲的時候便不再跟着哪吒了,而是回到了寺廟裡,在寺廟裡生活,敖丙在哪吒的每一世轉世的時候都是這樣陪伴的,隻要哪吒能夠活到四五十歲,那麼哪吒的宿命便沒有什麼可改變的了,就這樣老去挺好,敖丙就不會在背後保護哪吒了。

隻是讓敖丙沒想到的是,這一世哪吒居然主動的找到了自己。當六十歲的哪吒翻越千山萬嶺推開寺廟的門見到坐在院子中間的敖丙時,哪吒雙眼流出了淚水,悲痛的對敖丙說“先生,我找了您一輩子,終于找到你了。”

哪吒的聲音蒼老,背已經駝了下去,完全不再是年輕時的那個清秀的少年,而是皮膚松弛,年邁的老人,而且還是個窮困潦倒的老人。敖丙不可思議的看着哪吒,不相信哪吒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你?”敖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隻是呆愣在原地看着哪吒一步一步的來到了敖丙的面前。

“先生,我就知道您一定是個風華絕代的人,可是,先生,為什麼直到我快要死去了,我才看到您的這副樣子呢?”哪吒渾濁的眼睛一直在流淚,敖丙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敖丙在寺廟裡一直都是原來的容貌,所以在哪吒推開門進來時還沒有來得及變換容貌,他不知道該怎麼向哪吒解釋。

“先生,讓我為您畫一幅畫吧,這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希望先生能夠滿足我。”

“好。”敖丙現在不會拒絕哪吒的任何一個要求,因為敖丙感受到了哪吒身上死亡的氣息。說起來哪吒現在不死才是不正常的,一個六十歲的老人,跨越了千山萬水找到這裡,一路上的心酸雖然哪吒沒有說出來,但敖丙也是知道的,畢竟這個寺廟位于半山腰。哪吒一路趕來已經耗盡了自己的所有力氣,哪吒本該在路上就死去的,但心裡的那個願望一直支撐着哪吒來到了寺廟裡。現在哪吒就吊着一口氣來畫畫,敖丙知道等到哪吒畫完畫之後,也就死了,死者為大,就算現在哪吒提出什麼要求,敖丙也會滿足哪吒的。

風輕輕的吹響樹葉發出嘩嘩嘩的聲音,院子裡的哪吒用盡全身力氣畫敖丙,哪吒的眼睛已經不如年輕時那般明亮,所以每次看敖丙的時候都要眯起雙眼,手也是顫顫巍巍的,恐怕下一秒畫筆就要落在地上。

也就在哪吒畫完畫之後,也就暈倒了,敖丙一把接住哪吒心疼的說“哪吒,你這是何苦呢?為了畫一幅畫,值得你跑到這裡嗎?”

哪吒緊緊的握着敖丙的手說“先生,你不知道,在我三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心裡的執念便是你。我想要看到你真實的樣子,但你卻離開了我,現在我終于看到你的樣子了,我的心裡好滿足。說來也是奇怪,我見到你的第一面就覺得你很熟悉,心裡的那個執念就是想要看看你的樣子,現在就算我去死,我也無憾了。”

“脫去皮囊,無非二百零六骨,血肉污垢毛發腸,穿上衣裳,可有一萬八千相。”

“生前猜人心,死後觀白骨。觀美人如白骨,使我無欲,觀白骨如美人,使我無懼,可謂衆生相。衆生相皆為虛妄,有相亦可為無相。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紅粉骷髅,皆為白骨皮肉。諸相非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哪吒接起了敖丙念出的《金剛經》,眼裡滿是滿足的說“可是先生,無論你長成什麼樣子,我就是想要看見你最初的樣子。現在我看到啦,我真的很開心,若是有下輩子,能不能讓我看你一輩子?”

哪吒說完便死了,死在了敖丙的懷裡,敖丙平靜的看着這一世的哪吒死亡,對于敖丙來說,他現在已經見過太多世的哪吒死亡,所以對這一世的哪吒死亡沒有太大的波瀾,也許是習慣了吧,但敖丙的心還是不由得痛了起來。

就在這時,敖丙懷裡抱着的哪吒的身體開始消散,敖丙茫然的看着屍體消散,伸出手想要阻止,但卻無濟于事。很快屍體全部消散之後,院子中間出現了一個人影。

“小黑蛇,怎麼一千年過去了,你的修為怎麼還是沒有長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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