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看就是個讨厭的小鬼。阿雅決定不喜歡他。
“爸爸,你快把他們趕走,因為他們惹了媽媽不開心。”阿雅兇兇地瞪了女子一眼,轉頭不客氣地對着父親道。
斑把頭扭回來:“好,我這就……”
“且慢,斑,别急着做決定!”
族中的一名長老——葵的爺爺,宇智波清司——這時走了進來,他阻止道:“不管怎麼說,這女子帶來了孩子,不要這麼着急地下論斷。”
“是啊,哥哥,畢竟還有個小孩子。”泉奈這時也開口勸說斑:“我們再查問查問她。”
接連被兩名親信阻止,斑也改變了主意。
“要不你先在族中住下,讓我們冷靜一下再說。這事有點倉促。”他向女子說道。
女子低低地俯身跪拜,連聲稱是。
“要不住到我們家裡去吧,我讓兒媳婦照顧你和孩子。”清司長老對女子提議道。
自稱阿初的女子跟着清司爺爺走了。
族中的幾個長者也把斑和泉奈拉走了。隻剩下千穗理帶着女兒呆坐在大廳裡。
阿雅從來沒有面對過這種情況,媽媽默默垂淚,她不知道該怎樣安慰母親。
“大小姐,大小姐!”母親的貼身侍女阿辰輕聲但急切地呼叫阿雅。
阿雅忙去看阿辰要說什麼。
“阿辰姐姐,怎麼了?”
“大小姐,我們快發一封信給羽衣家吧,讓勝定少爺和勝興少爺來保護夫人。”
阿雅一聽就懂了:“我知道了。”
她趕快寫了一封信給外公和舅舅們,說明家中的情況,阿辰把信綁在鴿子腿上,發了出去。
晚上,斑和泉奈回了家。
“千穗理,我們仔細商量過了。那個阿初,就讓她留在宇智波吧,咱們也不多這一個吃飯的人。”
“夫君,您這是和我商量,還是通知我?”
斑臉紅了:“不,我的意思是,我的妻子隻有你一個,那個女人隻是個遊女,我根本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隻是逢場作戲罷了。可是,她畢竟有了孩子,長老們都說應該把孩子留下。”
千穗理冷笑了一聲:“您真的确定那孩子是您的血脈嗎?”
當然不确定,可是,萬一是的話……
“我是寫輪眼的傳承者,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讓寫輪眼流落在外。”
千穗理不答話。
“總之這次是我不對,太不小心了,以後絕不會再有這種事情了。”
“我真的無法容忍有這樣的女人在宇智波,也沒有辦法寬容那個孩子。”千穗理執拗地對着斑說道:“我希望您把她趕走。”
“千穗理……”斑無奈地歎氣,他又是愧疚,又是為難。
這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宇智波迎來了前盟友——羽衣一族的少主。
羽衣勝定和羽衣勝義臉色難看地坐在大廳裡。
“喂!我們已經不是盟友了,你們居然敢這樣上門?”泉奈很不客氣道。
“姐姐還在宇智波,我們來看姐姐不行嗎?”勝義反嗆回去。
“好了,你們少說兩句。”勝定趕緊打斷他們的吵嘴,“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這個遊女的事情呢?”
泉奈看了斑一眼:“我們打算把她留在宇智波,讓她可以好好撫養那個孩子長大。”
“你們欺人太甚!”勝義拍案而起。
“恐怕我們羽衣無法認同這個處理結果呢,斑閣下。”勝定皺着眉頭道,“請你們改變主意吧。”
“那個孩子有可能是哥哥的血脈,我們不能置之不理。”泉奈解釋。
“站在我們姐姐的立場,不論如何都無法容忍這種事情。”勝定堅定道。
“你們把那個男孩留在宇智波,将來要如何對待阿雅呢?”勝義淩厲地問道,“泉奈,你不是一向自诩疼愛阿雅嗎,怎麼可以置她于如此不利的境地?”
泉奈一愣:“這和阿雅有什麼關系?”
“你在說什麼混賬話?我們阿雅才是斑閣下唯一的後代和繼承人,那個孩子算什麼?怎麼可以留在宇智波?”
“可是阿雅畢竟是個女孩,将來要嫁人的,那個孩子是男孩子——”
泉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勝義一把揪住了衣領:“你想挨揍嗎?泉奈。”
兩人眼看就要扭打起來,斑制止了他們:“你們兩個住手!”
雙方話不投機半句多,交涉不歡而散。
“宇智波真是欺人太甚!”勝義在千穗理的房間裡大發脾氣。
千穗理垂頭坐在一邊,她從小就極有主意,但是這是平生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辦。
勝定擔憂地看着姐姐。
這時,阿雅見大人都沒有留意自己,悄悄溜出去。
她來到泉奈的房間,泉奈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發呆。
“哼,叔叔,我開始讨厭你了!”她沖到泉奈面前,生氣地說道。
泉奈看到阿雅進來,正要像往常那樣摸她的頭,這時一愣:“阿雅,為什麼要讨厭我?你不是和叔叔最好了嗎?”
阿雅眼眶裡開始積蓄淚水:“叔叔怎麼可以答應那個女人留在宇智波?媽媽和我都讨厭她!”
“阿雅!”泉奈無奈地抱住她:“叔叔永遠最喜歡你了,這絕不會改變的。”
叔叔在騙人!阿雅全程圍觀了大人們的争吵(家裡所有人都無暇顧及她),她聽到了泉奈想要留下那個小男孩。她覺得這就是背叛,爸爸對媽媽的背叛,叔叔對阿雅的背叛!
她不相信地瞪着泉奈叔叔:“我以後再也不跟叔叔好了!我們不是第一好了。”
說着,“蹬蹬”跑走了。
“阿雅!”泉奈着急地在後面喊叫她。
到了晚上,族長宅子還是一片安靜,沒有人發出動靜。
羽衣勝義想了一下午,終于下定了決心,他悄悄找到大哥勝定,說了自己的想法。
“這,”勝定猶疑不定:“這不太好吧?要不我們再勸勸斑?”
“大哥别猶豫了,這些宇智波最固執了,一旦拿定主意就很難改變他們的想法,何況這事還涉及到寫輪眼。要是他們不肯讓步,我們也隻能如此了。”
勝定想了又想,弟弟說的有道理,恐怕斑不會輕易妥協。
羽衣兄弟密謀一番,準備夜間行動。
夜闌人靜,宇智波族地一片黑暗。
千穗理在自己的房間裡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姐姐!”勝義溜進房間,小聲呼喚她。
她吓了一跳:“勝義?怎麼回事?”
“姐姐,我們帶着阿雅離開宇智波吧,趁着他們都睡着了。”
千穗理大驚,什麼?
“姐姐,别耽誤時間了,我剛才給斑和泉奈的房間裡吹了迷藥,他們暫時不會醒來,但是我們動作要快!”
這,這,千穗理一時間舉棋不定。
“要是光明正大地走,恐怕帶不走阿雅,我們隻能這樣。如果斑對你還有幾分情誼,還想着阿雅,就該改變主意,到羽衣去接你們。要是他依然堅持留下那個男孩,毫不顧及夫妻情分,恐怕這個家裡也沒有姐姐的位置了,不如永遠離開他。”勝義給她擺明道理。
這話說的有理,可以試探一下丈夫的反應,還有退路。千穗理一向果決,這會兒也不再猶豫。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勝義去阿雅的房間抱她上馬車。
羽衣姐弟趁着深夜,偷偷帶走了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