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乖巧地閉了嘴，轉頭看向屋内的擺設。

“這擺設可真……擺設啊。”

燕靖昭沒忍住，垂下頭笑了出來：“王妃冰雪聰明，是本王有福氣。”

“王妃是想放長線釣大魚，還是想……”

向晝雪眼睛一亮：“你是不是已經有了謀劃了？”

面對向晝雪的請求，燕靖昭難得硬氣一次，緘口不言：“聽聞你午膳都沒用，現在是不是應該吃點什麼東西了？”

向晝雪臉一下子垮了下來：“難道這裡到處都是你的眼線嗎？”

燕靖昭不置可否，輕拍兩下手掌，便有人推門進來，将飯菜送了上來：“這裡的夥食沒有王府那麼好，先湊合湊合，過兩天宮裡的賞賜就到了，到時候，我把王府的廚子一并給你帶來……”

“可以了，”向晝雪伸手堵住了他的唇，“真的可以了，我不是來這享福的，你當我不知道，随行的車隊後面，你是不是又加了兩輛車東西？”

“中午沒用膳是我當時有些難受，在馬車上的時間太長了，颠簸太久的緣故，現在解釋清楚了，王爺可以放心了吧？”

“放下了一半，”燕靖昭給她加了一筷子菜，“你吃了東西，我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向晝雪敵不過他，将他夾進來的東西盡數吃了，後用眼神示意“可以了吧”？

“你的侍女都求到我這來了。”燕靖昭見向晝雪吃得氣鼓鼓的模樣，直覺好笑，“我記得你平素最是寵她了，怎麼給人逼成了這個樣子。”

“我就知道。”向晝雪低頭戳了戳碗裡的肉，“一頓每次而已，至于嗎？”

“你可别遷怒人家，”燕靖昭彎了彎眼睛，“我身邊的侍衛路過，看到了完整的飯菜從你屋子裡端了出來。”

“王爺一天不幹正事，怎麼光盯着我看了。”向晝雪偏過頭去，一副審問的姿态。

“可别冤枉我。”燕靖昭舉手投降，“面衣和帷帽我已經叫人趕制了，剩下的防護工具也在制作中，出門無意觀察到的，這就不能怪我了。”

提起這事，向晝雪想起來了：“面衣我叫人送了些給你，你看到了？”

“我那裡還有，還是留着你用吧，你需要經常出入中心區域，多留一些，有備無患。”

向晝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後什麼都沒說。

這一眼看得燕靖昭莫名奇妙的，他不由得追問：“怎麼了？”

然而此時，向晝雪嚴格遵守着“食不言，寝不語”的良好品德，根本就不給燕靖昭機會。

燕靖昭實在沒有辦法，隻能給守在一旁的淩鶴使眼色，後者得了命令，隻能離開去找。

燕靖昭為了哄人，将自己的殺手锏都拿出來了：“我派人去查了這個太醫院的吏目，背景幹淨，履曆清晰，看起來并無可疑之處，之後，便從親緣朋友處入手，你猜發現了什麼？”

果不其然，向晝雪吃飯的動作慢了下來。

燕靖昭趁熱打鐵：“這幾日，他的家中忽然開始大批量的購置房産田地，金銀首飾……”

向晝雪停了筷子：“你是說，有人賄賂他？所以，這可能隻是一個從犯，并不知道主謀是誰，有什麼目的。”

燕靖昭點了點頭，示意她先吃飯。

“我也大概了解這裡的情況，做了些準備。”向晝雪從善如流，“問題不是防範，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此時，淩鶴也回來了，他将取回來的面衣遞給燕靖昭，燕靖昭翻看了一番下面的針腳，頓時愣住了。

“這是你親手縫制的？”

向晝雪輕‘嗯’了一聲：“當時還在王府，想着你在這裡不安全，也不知道怎麼就做了幾個，算了，我看你也不需要，留着給我吧。”

說着，就要去奪燕靖昭手裡的東西。

燕靖昭早就預判到了，直接藏了起來：“既然是王妃送我的，那斷然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你……！”向晝雪懶得跟他争辯，“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把主謀緝拿歸案吧，到時候别說一個面衣了，就是一百個我也給你做得。”

燕靖昭挑了挑眉：“真的？”

向晝雪毫無防備地應了。

“那我不要面衣，”燕靖昭湊了過去，貼在向晝雪的耳邊，壓低聲音道，“王妃不如做些小衣？上次的……”

向晝雪的臉瞬間紅了個徹底：“燕靖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