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餐桌上再一看,那道被錯認的‘烤鴨’赫然在列,看這新鮮程度,應當是剛出爐的。
向晝雪隻覺得自己的笑都僵了,求助的目光望向黃嬷嬷,黃嬷嬷一臉不明所以,去看款冬……
款冬偷偷擺了擺手。
難道自己連撤道菜的權利都沒有嗎?她清了清嗓子,第一個字的音節還沒吐出來,隻見蘭溪推着燕靖昭進來了。
向晝雪想要說的話就這麼被堵在了嘴邊:“王、王爺……安?”
“安。”燕靖昭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坐在了她的旁邊,“今日無事,陪你用膳。”
向晝雪本就沒有做好見他的準備,現在更像是機械一樣,隻顧着埋頭吃着自己碗裡的東西。
一碗魚片粥很快見底,侍女重新上了一碗,就在擡頭的這陣功夫,燕靖昭往她的盤子裡放了一個熟悉配色的荷葉餅,裡面還夾着延續至今的‘陰影’。
向晝雪僵硬轉頭,得到的是對方若無其事的一句。
“吃吧。”
向晝雪覺得自己離瘋不遠了,視線移到他臉側的時候,維持理智的那根弦徹底斷了。
昨天到底是啃的多深,那印子到現在還在!
“哈哈,妾身謝過王爺。”向晝雪盯着碗裡的荷葉餅,就差将它盯穿了,筷子緩緩移動,手卻顫動的厲害,始終加不起來,“哈哈哈,這餅可真餅啊。”
從旁邊伸出一雙筷子,趕在即将散架之前,替她夾了起來。
向晝雪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果然下一秒,那雙筷子徑直移動到了她的嘴邊。
她再次和燕靖昭狹路相逢。
“不…不用了王爺,妾身能自己吃的,哈哈。”
慌亂之中,向晝雪竟然直接伸手去拿了,卻被燕靖昭輕易躲開:“無妨。”
你是無妨了,有妨的是我!
向晝雪在内心呐喊,但在一屋子丫鬟婆子面前,她隻能張嘴咬了下去。
明明是自己最愛的食物,現在卻味同嚼蠟,最後她都不知道怎麼咽下去的。
好在這段小插曲之後,誰也沒再說話,也沒人提起昨晚的事情。
膳食撤下去之後,燕靖昭還沒離開,向晝雪不明所以,生怕他有事,也沒離席,兩人就這麼對坐。
直到有人将府中對牌都送到了向晝雪的面前。
“這是?”
燕靖昭很是坦誠:“既已嫁入瑞王府,這府中事宜就交給你了。”
這就拿到中饋了?
“賬目随後送到,王府管事随你差遣,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找蘭溪。”
蘭溪來她這了,那他……
向晝雪:“那你身邊留誰伺候?”
燕靖昭默了默:“蘭溪本就是王府長史,我身邊不需要那麼多人伺候——淩鶴會負責的。”
向晝雪表示自己明白:“你放心,我一定會管好府裡大小事宜的。”
看着她野心勃勃的樣子,燕靖昭沒多嘴打擊她的自信心,隻是補了一句:“量力而行,蘭溪會輔助你,有事找我。”
向晝雪從前從未管過家,就算國公府教過她了,經驗也不會很豐富,王府有的管事小心思頗多,并不好對付。
有蘭溪在一旁輔助,起碼能震懾一部分有心沒膽的人,至于那些真的不服管的。
燕靖昭并不介意把他們都換掉,不過在這之前,可以給向晝雪立威用。
見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轉移,燕靖昭也暗暗松了口氣:“其他可以先放一放,明日回門,你想過帶什麼東西了嗎?”
向晝雪聽話裡的口風,有驚喜也有意外:“王爺也一起去?”
燕靖昭沉默了,他反問:“為什麼不去?新婦沒有丈夫陪着回門,他人會如何議論你。”
沒想到他想的如此周到,向晝雪難得唾棄了一下自己的揣測:“那我叫人去準備東西,到時候你可别嫌我搬得多啊!”
燕靖昭挑了挑眉:“王妃俸祿不少,可以從裡面扣。”
向晝雪本來都打算出去了,聽到這話又轉了個彎折了回來:“那我就從王爺的私房裡支取。”
她晃着手裡的王府對牌,勢在必得地對着燕靖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