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跑步,有點熱。”
“哦哦。”
芈夏穿好衣服告别,徐露露要留她,“我們一起吃晚飯啊,我一個人很無聊的。”
“我媽媽已經做好飯了。”
芈夏解釋。
徐露露一路送她出門,沮喪道:“夏夏好幸福啊,我都快半年沒和我爸媽吃飯了。”
“半年?”
“這麼久嗎?”
“對啊,我就是個留守兒童。”
徐露露笑着和芈夏揮手。
-
超市,沈淮深還在搬貨。
酸奶專櫃的東西已經搬完了,他在幫那天的阿姨搬其他東西,日化産品特别特别重。
“小夥子,你回去吧,阿姨自己慢慢搬,别看阿姨矮,有的是力氣。”
“沒事兒,我平時經常鍛煉,力氣大。”
沈淮深說着話,抗起最高處最重的一箱,整整齊齊的碼在小推車上。
“你媽媽看着嬌滴滴的,養孩子還養得挺好,這麼壯實,又心好。”
沈淮深揚起嘴角,笑道:“我也不是單純好心啊,這不是我馬上回學校,想着姐平日能照顧照顧我媽,她臉皮薄,不好意思和大家開口。”
“嗨,那小事兒。”
阿姨非常爽朗的應了下來,“等等,有人打我電話。”
說着,她松開一隻手,用另外一隻手頂着高處的貨,摸索包裡的手機。
手機剛摸出來,架子上的貨搖晃起來,眼看就要落下來,阿姨慌了,一下不知道是丢手機,還是丢貨。
“老天!老天!老天!”
聽見喊聲,沈淮深急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健步上前,眼看阿姨就要被貨砸到,他急忙伸手去擋。
“咔~咔~咔~”
箱子裡的貨全滾了出來,好在貨都密封嚴實,再則沈淮深伸手擋了一下,隻是紙殼壞了,裡面東西都沒事兒。
“吓死我,我今天老命差點兒交代在這兒。”
阿姨用力拍着胸脯,回過神後,她急忙看向一旁,“沒事兒吧,砸到沒?”
沈淮深咬牙甩了甩手,“沒事兒,我骨頭硬。”
說完,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把貨搬完才回去。
第二天早上五點,沈淮深在劇痛中醒來。
“啊!”
他隻是動了動胳膊,鑽心一般的疼痛,是昨天被砸到的那裡,沈淮深忍着痛按了按骨頭,痛得不行。
他坐在床沿上,看窗外。
天還沒亮,黑漆漆一片,遠處的樹影隐隐綽綽,霧氣彌漫。
六點,黎可也起床了。
“這麼早?”
“嗯,今天有事兒,要早點去。”
“行,吃點兒面包吧,超市做面點的姐給我留的。”
黎可從冰箱裡拿出面包,放進微波爐裡熱了熱,一開始她聽是打折日期,還覺得離譜,說着“這種東西應該扔掉”的話,被大家笑得不行。
她們告訴她,這些新鮮日期的東西都是現改的,都是一樣的,買的都是冤大頭。
黎可咬了一口,味道沒問題。
沈淮深咬了口面包,手疼,皺眉。
“怎麼了?”
黎可慌了一下,“打折面包還是不行?”
“沒有。”
沈淮深搖頭,“一點吃不出區别。”
“是吧。”
黎可放下心來,自己也咬起面包。
“走了。”
沈淮深幾口吃掉東西,起身出門。
看着沈淮深背影,黎可垂下手臂,這樣的生活,好難好難,她好不适應。
想她以前每個月光吃的生活費就要花五六萬,還覺得不健康,現在好了,沒錢最健康。
她不能在兒子面前表現出來,她得堅強一點。
糯糯從來沒有抱怨過現在的生活,明明那麼大落差,想到這裡,她用力咬着面包,打起精神。
沈淮深一個人走在路上,手臂上的疼痛一陣陣的傳來,他靠在欄杆處,從包裡掏出火機,手指微微顫抖,點燃煙。
蓉城霧很多,早上随時都是霧蒙蒙的,他靠在牆上,目光放空,看向遠處,天邊好像有陽光要穿破雲層。
陽光一出來,就會晴空萬裡。
沈淮深打開手機,看了看餘額,還是去一趟醫院吧,别殘疾了,他想。
去醫院,沈淮深拍了片子,青枝骨折,帶了護具。
“近期手不能用力。”
醫生交代。
“要戴多久?”
“兩周回來複診。”
沈淮深走出診室,坐在走廊椅子上。
打開手機,知點有未讀消息。
沈淮深有點開心的點了進去。
【今天讨厭的家夥沒有來上課,太開心了。】
走廊上,大家都是家屬親朋陪着來,就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旁邊的旁邊還坐着一對小情侶,女生正在安慰自己男朋友,“哥哥,很痛吧,給你吹吹。”
沈淮深低頭看着自己被吊起來的手,又想哭又想笑。
【也許他手斷了來不了。】
他心想,夏夏,你也安慰一下我吧。
再點開消息。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