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喵,我開門了哦,你的朋友沢田綱吉要找——”
“齊木大哥,不要——”
綱吉的超直感察覺到了不妙,可在他擡手的瞬間,齊木空助已經毫不猶豫的推開了栗子的房間門。
伴随着空助的話語聲與開門的動作,一束光照進栗子的房間。
沉浸在夢境中的栗子聽到了她二十三年人生中最羞恥、最想删除的稱呼——栗喵,以及最能調動她情緒的名字——沢田綱吉。
同時叫出這兩樣的,是她那變态大哥的聲音。
一瞬間,本能驅使身體做出反應。
栗子在沒有睜眼、仍舊保持睡眠的情況下,手伸出被子,拿起床頭上的小東西砸了出去,伴随着一句“關門,滾出去”,她的手再次縮回被子,乖乖裹緊,隻露出一個頭。
“嘭——”
可以任意揉捏的橡膠小狗猶如子彈一樣擦着空助的耳朵直射出去,砸穿了空助背後的牆壁。
落後空助一步的綱吉看到了房間内的一切。
像是寶藏屋般陳列滿各種東西的房間,靠牆放置、看起來就很柔軟舒适的單人床,以及床上粉色長發從枕頭上垂到床沿,努力把自己塞在被子中安睡的栗子。
僅是一眼,綱吉就退後一步,移開了目光。
空助笑眯眯的轉身對綱吉道:“看來栗子不是很想見你呢,彭格列十代目。”
綱吉:“……”
綱吉的第一反應是——栗子在睡覺,他冒昧又無禮的打擾到栗子了。
第二反應是——齊木空助是故意的。
他早就知道栗子在睡覺,卻故意把他帶上來。
齊木空助到底想幹什麼?
“很抱歉,是我打擾到栗子了。”
綱吉橘棕色的眼眸與空助對視,歉意的深處是坦然和堅定,他擡起手臂,把手中的禮物奉上,“齊木大哥,拜托您幫我把這份禮物轉交給栗子。”
“當然可以。”
齊木空助笑容無害的接過禮物,把綱吉送出家門。
面前的大門冷漠的關上,綱吉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走到齊木家不遠處的小公園裡,随意的坐在可以看到栗子房間的秋千上。
一身西裝的他與這個充滿童真的公園格格不入,所幸現在已經晚了,周圍的房子星光點點,外面卻沒有行人。
今晚沒能和栗子說上話,但想知道的都已經得到了答案。
——齊木家并沒有孩子的痕迹。
“沢田綱吉,你真卑劣。”
綱吉有些自嘲。
隻是兩個尾随他,随口叫了他一聲爸爸,長得像極了栗子的孩子,他竟然卑劣的在心底期待這個可能。
明明他最清楚不過,他和栗子之間,連開始都不曾。
明明是他在期待着栗子,可他自始至終都是看着栗子朝他靠近。
栗子那麼果斷的人,放棄他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他不是早就默認了這個結果了嗎?
可他都幹了些什麼。
一見到栗子就沖動靠近,發現她在抗拒之後,不僅不退讓,還試再次擠入她的人生。
送禮物,來齊木家、抱着卑鄙的想法試圖和栗子見面。
他的理智在見到栗子之後就蕩然無存,可他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少年了……
小小的秋千隻适合孩童,大人坐在上面有些難受,但綱吉想起了高中時期陪栗子回家的那一次經曆,當時的栗子就是坐在這個秋千上,滿懷期待的等着他從齊木家出來。
栗子第一次拜托他,僅僅是為了拿走家裡的存錢罐,請他吃飯。
這個請求聽起來挺荒誕的,可他不忍心栗子失望,還是紅着臉敲了齊木家的門。
當時給他開門的齊木媽媽,聽到他是栗子的朋友,要拿走栗子的存錢罐,齊木媽媽都沒懷疑一下,就拿給他了。
他還記得栗子的存錢罐很漂亮,是個紅色的大蘑菇。
為了請他吃飯,栗子毫不猶豫的砸了蘑菇,他連阻止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栗子算着錢,點了很多他喜歡吃的東西,自己卻被餓得咕咕叫。
他找借口,把栗子哄得和他一起吃,又趁機點了些栗子愛吃的東西。
本以為他可以哄得栗子忘記初衷,由他來請客。
哪知道,才吃完,栗子就去找店長說她錢不夠付,希望能留下來打工還錢。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栗子哪裡是被他哄住了,隻不過是在遷就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