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周六晚上七點，何哲遠在家門外按響密碼鎖的時候，女兒的呼喊聲就從門裡邊傳來。以至于那邊門剛一打開，就看見女兒朝自己飛奔而來。
“哎。”
“爸爸，明天送我去徐姨家。”
“哦？這？”
“我們說好的。”
何雅純将何哲遠堵在玄關處，急切地等着他的回答。
“好。”
“哦耶！”
得到何哲遠肯定的答複後，何雅純蹦跳着往房間跑去。
方敏從房間出來，兒子和孫女的對話，她全聽見。
“哎喲，一個女孩子得斯文些，開學了，得收收心。”
聽到奶奶的唠叨，何雅純扮了個鬼臉并改成了“斯文”狀走路，進入自己房間關上門。
門後是孩子的開心的笑聲。接着是孩子練琴聲。
方敏忍住笑滿眼寵溺地望着孫女進入房間，孫女真是懂事，是她的心尖肉啊。
“媽，你進去休息吧。”
“哦，你吃過飯了嗎？”
“嗯。”
“最近工廠裡忙嗎？看你經常在外面應酬。”
“嗯。”
何哲遠确實在外面應酬多，但不是因為工廠，而是蘇薇的事。
看到兒子疲倦地躺倒在沙發上，方敏去廚房給兒子泡了一杯檸檬蜂蜜水。
“給。”
何哲遠閉着眼睛躺在沙發上，回想着今晚應酬的事，聽見媽媽喊他，他睜開眼睛坐直身體，接過媽媽遞過來的茶杯。“哦，謝謝媽。”
一口溫熱的檸檬蜂蜜水，從何哲遠的舌尖溫暖到胃裡，讓他因喝酒而抽搐的胃稍稍舒緩。
“有什麼煩心事嗎？”
“沒有。”何哲遠笑了起來，什麼事都瞞不過媽媽的眼睛。
“和蘇薇的事進行到哪一步了？”
何哲遠低頭看着手裡的茶杯。
“你們倆都不小了，别拖了，人家有什麼要求，我們盡量滿足。”
見兒子還是不說話，方敏接着又說道，“寶寶那兒我上次提了一次，讓她和我們在一起。”
何哲遠驚訝地擡頭望向媽媽。
方敏點頭。“是的，我提出了。”
“媽，幹嘛着急啊。那寶寶是什麼反應？”
“她當時就點頭同意了。”
聽到媽媽的話，何哲遠剛剛舒緩的胃又重新抽搐起來。他将手中的茶杯放到茶幾上，整個人重新躺倒沙發中。
“蘇薇是個不錯的孩子，各方面的條件都在那兒擺着，就是提出個要求也是能理解的。”
何哲遠沒有說話。
“哎，哲遠，我上次讓你看房子的事你看了嗎？”
“嗯，在看。”何哲遠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
“看到合适的就盡快。”方敏轉頭四下看了看，“你這間可能要重新裝修。”說到這裡，方敏在心裡估算了一下，便性急起來，“抓緊啊，裝修至少要三個月的時間，萬一新買一間房子也要裝修，那可是兩間都要裝修，這樣一來，七耽誤八耽誤的，今年就沒多少時間了。”
此時，何哲遠的心裡更加煩亂。今晚他約了朋友，想托朋友的關系為蘇薇辦事。朋友是非常盡力，在接到何哲遠的拜托之後，是多方面活動，結果不盡人意。但何哲遠還是宴請了朋友，以表謝意。在和朋友分别後，何哲遠将結果第一時間告訴了蘇薇。在聽到結果後，蘇薇的聲音顯得非常失望。隻是嗯了一聲便挂斷了電話。這導緻何哲遠萎靡不振。
“哲遠，你先把我和寶寶的房子定下來，我們的房子随便弄弄就可以，這樣你就沒有後顧之憂，慢慢和蘇薇計劃你們的…”
何哲遠坐直了身體并站了起來，打斷了方敏的唠叨。“媽，我知道了。今晚有些累，我先回房間。”
“嗯，好，你去。”
方敏看着兒子的背影，她竟然感覺到是那麼的孤獨而寂寥，方敏不由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早，七點半多，何雅純就起床了。洗漱幹淨，自己弄了早餐，吃過後，在房間裡邊學習邊等爸爸。
方敏和孫女差不多時間起床的，和孫女一起做了早餐。她吃過早餐後就出去了。她和姐妹們約好了，先跳舞然後去買菜。
快到九點，何哲遠起床。他準備進廚房弄些吃的，卻看見餐桌上有早餐并用菜罩扣住。他揭開菜罩，裡面是吐司三明治。
“爸爸，你起床了。”
何雅純從房間跑了出來，她一直在聽着何哲遠的動靜。
“嗯。吃過飯馬上送你去。”
“嘿嘿，我給你倒杯牛奶。”
“嗯，謝謝。”
“今天的三明治是我和奶奶一起做的。”
廚房傳來女兒得意的聲音。
“是嘛，能吃嗎？”
“可好吃了，”何雅純端着一杯牛奶從廚房出來，“有雞蛋、生菜、西紅柿、午餐肉，最重要的是徐姨的酸黃瓜。”
“嗯，味道不錯。”
“呐，牛奶。”
“謝謝。”
看到女兒着急着要去徐雲河那裡，何哲遠禁不住問道。“寶，你又急吼吼地去徐姨家，有什麼好玩的事啊？”
“爸，我們上上個星期種的蒜黃熟了，徐姨答應我今天開桶。”
“啥啊？開啥？”何哲遠瞪大眼睛。
“哎呀，說了你也不懂，爸，你快點吃，我去收拾東西啊。”
“你說，我怎麼會不懂？”
“就是用桶扣住，不讓見光。”
“噢…”
“切，不懂裝懂。”不待何哲遠細問，何雅純跑回了房間。
“哎，小屁孩，怎麼和爸爸說話呢。”何哲遠笑着望着女兒快樂的身影。
何雅純一直催，快點、快點。直到坐到車上，才算有了耐心，回答了何哲遠的好奇。
“爸，蒜黃原來是大蒜頭種出來的，蒜黃的生長全程不能見陽光。把發芽的蒜頭種下，然後上面扣個盆，避免陽光直射。二十天左右可以收獲。徐姨說，可以收。”
何哲遠聽得稀裡糊塗，不敢插嘴，反正他是不懂。
“小徐把菜都種在哪兒啊？”
“小院裡呀。她家院子裡種的都是菜。”
“噢！”
何哲遠進出過小院好多次，圍牆邊的花圃和泡沫盒裡原來種的是菜，他一直以為是花。
車子停好，性急的何雅純就準備跑，被何哲遠拉住。雖然是在小區裡，可有快遞外賣電動車，并且速度快。
父女倆來到徐雲河家小院外。
“徐姨、然然。”
大概是一直在翹首期盼，不消一秒，胡悅然跑了出來。“姐姐。”
胡悅然打開了院門，何雅純和何哲遠進到院内。
這時，徐雲河也來到院子裡，手裡拿着剪刀。徐雲河知道孩子性急，所以早準備好剪刀。
“徐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