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鐘頭後,何雅純見到了爸爸,滿腔委屈的她把臉埋進了爸爸懷中。何哲遠什麼話也沒有說,隻緊緊摟住女兒,然後說了一句,“回家。”
春節,徐雲河最輕松的一個節日。因為這台冰箱。真的,一點兒也不誇張。她第一次,一次性買來魚蝦肉類牛奶蔬菜等,分裝好放進冰箱裡,随吃随拿。一天至少省出跑菜場的一個小時的時間來,一周就是七個小時,一個月…,多出來的時間可以看書。還有女兒的營養也能跟上,牛奶也訂上了,總之總而言之,便利是你無法想象的。
年初五上班。和去年一樣,徐雲河和方敏協商好,帶女兒一起去上班。徐雲河在進門前,特别交待了女兒,不能吵,輕聲點兒。胡悅然點頭。結果一進門,何哲遠一家人全在。
首先是何雅純,她一見到胡悅然就大聲嚷嚷,“然然,來這邊。快來。”
胡悅然開心地喊道,“姐姐。”
正預備撒開腳丫子跑,卻突然刹住了,記起了媽媽吩咐,她扭頭看向媽媽。
何雅純等不及了,直接過來拽。
“徐姨。”
而胡悅然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媽媽。媽媽不點頭,她不敢亂動。搞得何雅純也得眼巴巴地看着徐雲河,等她點頭。
徐雲河緊張起來。她一進門先看到的人是方敏。
“小徐,你忙你的,讓然然和姐姐玩吧。”何哲遠說道。
“就是。”何雅純嘟囔個嘴。
“知道然然今天來,姐姐可是起了一個大早啊。”何哲遠笑着又說道。
“就是。”可何雅純忽又覺得她爸爸的話暗含諷刺,她回頭白了何哲遠一眼,“我明明就是一個早睡早起的好孩子。”
“哈哈哈,有這麼硬誇自己的嗎?”何哲遠大笑起來。
房間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讓孩子們玩吧。”
坐在沙發上的方敏說話了。她再不說話,那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把矛頭對準她了。好像都樂意,就她一個人不樂意似的。不過話說回來,看到何哲遠和孫女與徐雲河母女走得這麼近,她的确不樂意。
徐雲河再一次叮囑女兒,看着女兒和何雅純一起跑開後,便進了廚房。
方敏一旁冷眼瞧着,心裡直呼受不了:幹嘛啊,搞得跟個受氣包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人家虐待她。
何長盛來了。今天方敏老家弟弟添孫子,這麼大的喜事,方敏必須到場,必須夫妻倆到場。前幾天,何哲遠就聯系好了車子,安排妥所有事宜。
“爸。”
“哎。”
何長盛扛着他的裝備站在門口,什麼裝備呢,自然是兵馬未動魚竿先行的釣魚裝備。不過,他不打算進來,換鞋子太費事。就站在門口扯開嗓子吼,“寶寶、寶寶。”
“哎。”
兩隻同蝴蝶般可愛的孩子從房間飛出。
“爺爺。”
“爺爺。”
“哎,寶貝,喲,還兩個。”
何長盛見到孫女裂開大嘴樂了起來。他忙将他手上的“寶貝”放下,蹲下身去,将兩個孩子攬入懷中。
“爺爺,這是然然。”
“哦,你好然然。”
“爺爺好。”
“哎。你們在玩嗎?”
“嗯,我們在玩五子棋。”
“哦,在一起好好玩。”
“嗯。”
門口的這熱鬧勁,把廚房裡的徐雲河也吸引出來。見到是何長盛,徐雲河微笑着和何長盛點頭招呼,然後又叮囑女兒不要太鬧,之後才回廚房去。
方敏暗暗咂舌,真是奇了,徐雲河的女兒是見誰都親嗎?但是好像從進來到現在和她除了假惺惺的一聲問候,再沒别的。
方敏站起來去北卧取行李箱。
“媽,到那裡如果有事情及時打電話給我。”
“嗯。沒什麼事,就是住幾天而已,能有什麼事。”
“嗯。”
滴滴,何哲遠手機響了。
“媽,正好,車到樓下了。”
“嗯,好。”
方敏推着行李箱來到門口換鞋子。
“寶貝們去玩吧。”
“嗯,爺爺再見。”
“爺爺再見。”
兩個孩子跑回房間。
“爸媽,在外注意安全。”
“嗯,你在家也是。”
“我送你們到樓下。”
何哲遠左手右手将爸媽的東西全部拎起。
“哎,重,我來。”
方敏伸手便想接過來。
“媽,我拎不動,你還能拎動?”
何長盛不以為然地搶着說道,“嗬,别小看你媽,可是鍛煉過的喲。一巴掌下去,你都被拍得要背過氣。”
“去,哪次你背過氣去。我真想給你一巴掌,讓你躺三天。”
老兩口的日常拌嘴。
送走爸媽回到家後,閑着沒事的何哲遠去房間找孩子們玩。
“孩子們,在幹啥呀。”
“何叔叔,我們在玩石子。”
何雅純見到爸爸來,沒有什麼反應。倒是胡悅然從地闆上一骨碌爬起跑向何哲遠,牽着他的手一起坐到地闆上。好像他倆是父女。
“怎麼玩的?”何哲遠坐下後便問道。
“這樣,這樣。”
胡悅然是懂怎麼玩的,隻是不會解釋規則。說半天,何哲遠還是一臉懵。
“爸,是這樣的。”
何雅純詳細地解釋了規則。
何哲遠試着玩了幾把。
“哈哈,簡單,誰手大誰赢。”
“那可不一定。”
“來,比試比試。”
“來就來。”
父女倆來勁了。
“那,你們倆一組,我一個人一組。”讓何哲遠和胡悅然一組,是何雅純“照顧”老幼。
何哲遠對此嗤之以鼻,“不,小看我,我一個人就能赢你。”
“哦,說定了,誰輸誰答應一個條件。”何雅純答應。
“Noproblem。”
比賽正式開始。
事實證明,手大是天時,技術是地利,人多是人和。何哲遠盡管手大,可沒技術,再加上對方是兩個人,所以比賽一點兒也不輕松,比分一直緊咬着。
最緊要的關頭到了。
“姐姐,我們多少分?”
“十五。”
最後一把輪到何哲遠,他現在的手背上接到四顆石子,隻要他能抓住兩顆,“冠軍”就是他的了。他緊張地盯着手背。
“嗨。”
随着聲音落地,何哲遠出手。他的拳頭緊握。孩子們焦急地等待他攤開手掌,确認結果。
“爸爸,幾顆?”
“幾顆?”
何哲遠就是不動。
“哼!你輸了,地上有四顆,你手上隻有一顆。”聰明的何雅純說出了結果。
何哲遠無奈之下攤開手掌,手掌上隻有一顆。還有一顆他拿褲腿遮住了,本來打算趁人不備偷放進手中。但“狡猾”的女兒看見他褲腿下的那顆,并沒收。
緊接着是孩子們勝利的歡呼,“冠軍”。
“我們三盤兩勝,你們才得一分。”
戰術、戰術,至關重要,同樣狡猾的何哲遠重新修訂了規則。
看着在地上打滾耍賴的爸爸,何雅純小手一揮,“饒他一次,三盤兩勝就三盤兩勝。”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何哲遠慘吞三個蛋。氣得一個人坐在牆角反思。
房間裡的氣氛是冰火兩重天。
“孩子們,我們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