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薇急了,“我還沒吃飯呐。”
“我給你帶了一罐牛奶。”
“你先放桌上,我還要換衣服。”
何哲遠看到她忙成一鍋粥的樣子,就為她把牛奶的吸管插好。“快喝一口,餓壞了。”
蘇薇癡癡地看着他笑,然後湊上前來,猛吸了一大口牛奶。
“快點,不然要讓大夥兒等。”何哲遠說道。
“嗯。”
五分鐘後,蘇薇從衛生間出來。今天上身是黑色的毛絨衫,下身是杏色帶絨的闊腿褲。她從衛生間出來,把髒衣服卷在手中。
“髒衣服等晚上到酒店再洗吧。”何哲遠說道。
“不用,我帶了好幾套,夠穿。我媽怕我不夠,說是給我帶了好多套呐。”
說着,蘇薇将髒衣服塞進行李箱的角落裡。她的兩個大行李箱,都是裝得滿滿的。
接着她又在裡面翻找。
“找什麼呢?”
導遊再次通知大家,集合。
“帽子?我媽把我的帽子放哪裡了?我說我來弄,可我媽偏要她來,結果我找不到。”蘇薇一邊找一邊發牢騷。
何哲遠不得不幫着一起找。
“哦,在這裡。”
蘇薇将滿滿一行李箱的東西扒得一團糟後,終于找到了想要的帽子。然後她立刻去了衛生間。
何哲遠不得不整理行李箱,左塞右塞,才将拉鍊拉上。
總算是可以出發了。
“哎,我鞋子。”
等到臨走換鞋時,才發現,還得穿昨天的鞋子。因為行李箱已經拉上了,再打開找鞋子,還得費五分鐘。時間不等人啊。
“就穿昨天的鞋子吧。”
“不行,我都搭配好了。這雙鞋子和衣服不搭。”
“來不及了。”
蘇薇看看鼓鼓囊囊的行李箱,估計再翻找一次,拉鍊可能會拉不上,随即作罷。
等他們到樓下,大家已經上車了。
今天的天氣和昨天差不多,寒風夾雜着細雨,非常陰冷。
蘇薇上了中巴車。
何哲遠側身為女兒擋住寒風跟在蘇薇身後,在上車前,他猶豫了。
“昂導遊,我和女兒不去玩了,孩子剛好些。”
“這樣啊。”
“我和女兒待在酒店,多出的房費,我出。”
昂導遊看了看何雅純,孩子昨天發燒,今天不好又出去吹風。“好的。今天住的酒店到時候我發位置給你。”
“行。”
昂導遊上車。
先上車的蘇薇坐下後在位置上等何哲遠他們。左等右等不見人影,于是來到車門處。隻見何哲遠帶着何雅純站在車門旁和導遊說話。
“哲遠,怎麼了?”
“哦,蘇薇,今天我們去不了了。孩子剛好,不能又去吹冷風。”
“啊?”蘇薇乍聽簡直震驚。這算是怎麼回事?一起出來玩,結果還不如一個人出來省心。
“你去吧。”
“可是,你們…?”
“我們沒事的,好歹有一個人的團費能掙回來啊。”何哲遠打趣道。
蘇薇牽了牽嘴角,也隻能這樣了。
“那,這樣吧。”
“阿姨再見。”何雅純朝蘇薇揮手。
“嗯,注意安全。”何哲遠揮手說道。
車輛啟動,車門關閉。
何哲遠便帶着女兒趕快回酒店大廳,外面冷風飕飕。
“爸爸,要不我們也一起去,我坐車上不下來,等你們。”
“傻丫頭,玩那麼重要嗎?”
“可是…蘇薇阿姨一個人…會沒勁。”
“那如果你一個人呢?”何哲遠輕輕刮了一下女兒的鼻子。
何雅純沒有回答。
“蘇薇阿姨是大人,會理解的,突發事件,誰都沒有預料到,不是嗎?”
“嗯。”
何哲遠按下電梯。回到房間後,何哲遠讓女兒去躺下。
“嗯。”
何雅純乖乖地聽爸爸的話,回到床上。因為早上起得早,躺了一會兒後,何雅純睡着了。一覺醒來,快十一點。在經過昨天和今天上午的休息以及藥物的幫助下,何雅純逐漸恢複健康。
“醒了嗎?”
何哲遠在女兒睡覺時,自己也補了一覺。昨晚他沒有休息好。
“嗯。”
“再躺會兒吧。”
“嗯。”
少頃。
“爸爸沒有照顧好你。”
看着躺在床上瘦了一圈的女兒,何哲遠有些自責。
“沒有。是我,我連累了你們。”
何哲遠驚訝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孩子敏感的心已經覺察到了一切。
“不,你怎麼會連累我?”
此刻,何哲遠的話語裡的主語不是我們,而是我,就隻是我。沒有别人。何哲遠心如刀割。本該是躺在父母懷中撒嬌的年紀,卻過多地嘗到了生活的苦辣艱辛。離婚對孩子的影響在進一步加深。
窮養和富養孩子的差别是父母的愛,不是外在的物質。
“以後不許說傻話,你永遠是爸媽的寶寶。”
何雅純低下頭,眼淚吧嗒吧嗒滴落。
何哲遠走到女兒床旁,将女兒抱起,輕拍着女兒的背。
何雅純緊緊摟住爸爸的脖頸,放聲大哭。一直處于惶恐不安中的孩子,在爸爸的懷中終于安心。
“好啦,去洗洗臉,一張小臉全是眼淚鼻涕。”
何哲遠搖晃着女兒。
何雅純破涕為笑。
何雅純去衛生間洗幹淨後回到房間,覺已經補足,不想躺着了。何哲遠看看時間,快到飯點。
“走,我們出去逛逛吧,遇到什麼好吃的就吃什麼。”
“嗯。”
“帶好帽子圍巾。”
“嗯。”
父女倆出了酒店。何哲遠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何哲遠用翻譯軟件和司機說了目的地。
一會兒之後,他們來到了彩虹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