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山?”
“是的。”
“誰怕誰啊。”此刻的何哲遠還沒意識到爬山的“威力”。
說話間,兩人來到戶外,站在山莊庭院裡,可以看見山莊背後的山。
“這裡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向山腳下。”
蘇薇指着庭院旁的一條小路,正有人走過來,從身上的裝備可以看出,是剛登山結束下山的人。
“行。”何哲遠潇灑地回答。“我們稍微準備一下,然後出發。”
“嗯。”
何哲遠回到房間,在T恤和牛仔褲外套了一件防曬皮膚衣。這次來玩,他穿的是運動鞋,所以不用換。帶了一個背包和水壺。他收拾好,打開門,以為還要等蘇薇,結果蘇薇已經在走廊上等着他。蘇薇還是那套運動裝,隻是多了背包。
“走。”蘇薇見到何哲遠後,頭一歪,便在前面領路。
何哲遠跟在蘇薇身後,出了山莊,走上了小路。随着越來越接近何哲遠心裡隐約出現一丢丢擔心,對自己的體能。他好久沒有鍛煉身體了,長跑、打籃球等等,好像還是在學生時代進行過。其實别說跑步,就是走路都不多。自從參加工作,然後是結婚生子,再沒有進行過鍛煉。今天這冒冒失失地來爬山,是不是有點莽撞啊。
之後的事實證明,一丢丢的擔心是完全正确,他差點累趴下。蘇薇一直在前面蹦蹦跳跳,像隻歡快的小兔子,他則是氣喘籲籲的,像隻笨老蝸牛。就在他快一命嗚呼的時候,得救--到達了山頂。
“嗚,快來,看到山頂了。”
蘇薇朝身後的何哲遠招手,然後向前大步邁進。蘇薇的這句“看到山頂了”,像是一劑強心針,讓何哲遠活了過來。何哲遠在崎岖的山路上站定後深吸一口氣,然後一鼓作氣最後一次發力,緊跟了上去。
五分鐘後他們到達山頂,并肩站立。
極目遠眺,天空格外清澈。陽光給萬物罩上了一層燦爛的光輝。俯瞰腳下,籠罩在山莊上方的薄霧正在飄散,田野一片碧綠,湖水平靜如鏡,倒映着藍天白雲和青山綠樹。“青山如黛映天邊,碧水清波蕩心田。”微風帶着清新的空氣拂來,整個身體仿佛通透。
“哎,哲遠,那邊有個亭子,可以過去坐坐。”
“哦。”
順着蘇薇手指的方向,何哲遠看見那邊有個亭子。
何哲遠坐下後,第一時間遞過去水壺。
“給。”
“哦。”
蘇薇感動他的細心,她伸出手觸到水壺,沒有接過去,卻目不轉睛地注視着他。
他微笑注視着她。
四目相視,似有粉色蝴蝶從他們的眼中飛出。
蘇薇聽見自己的心髒在狂跳,為他的一個微笑、一個眼神、一句問候、每一個不經意間而竊喜不已,也為了他的每一個疏忽而暗自神傷。
一隻鳥兒發出一聲清脆的叫聲,從空中掠過。
他們的手緊緊握住…這是屬于他們的良辰美景。
休息片刻後,他們下山。何哲遠在經過一處略微有些陡峭的山路時,牽起了蘇薇的手。
“來。”何哲遠伸出了手。
蘇薇毫不猶豫地握住。而事實是,蘇薇的運動神經遠比何哲遠發達。可惜下山的路太短,短到蘇薇隻感覺是一瞬間劃過。
在走到山莊入口處時,遇到采摘回來的方敏和何雅純。何哲遠連忙松開蘇薇,迎向她們。
“都摘了些什麼?”
拎着籃子的何雅純沒有搭理,徑直往前去。
“哎,上樓上樓,累死了。”方敏打個圓場糊弄過去。“蘇薇,累了吧,上樓去。”
“哎。”
蘇薇立刻上前去,挽住了方敏。
蘇薇在碰了幾次壁後是有準備的,她能避開何雅純就避免有正面接觸。她已經竭盡所能去讨好何雅純,但收效甚微,幹脆采取躲避的方式。
中午,何哲遠一家在山莊酒店吃的午飯。稍事休息後,下午二點往回走。
何哲遠和女兒到家五點。回來的途中,先把蘇薇送回,然後再把父母送回。他和女兒最後到家。女兒在蘇薇下車後,心情明顯好轉。
“寶寶,咱倆出去吃飯吧。”何哲遠望着後視鏡中的女兒。
“嗯。”
“好嘞,去哪家?你點。”
“嗯,牛排。”
“好嘞。”
車子左方向盤燈亮起。
“你這兩天吃肉還沒吃夠啊。”
“爸爸,你那個能叫肉嗎?”
“不叫肉叫什麼?”
“嗯…叫“不老肉”。”
“哈哈哈,什麼“不老肉”?”
“爸,我估計你烤的肉就那樣,老到成精,哪怕是千年之後也不會壞掉。我要吃嫩肉。”
何哲遠被女兒的“不老肉”新解逗得笑到肚子疼,“好好好,吃嫩肉。”
“那爺爺奶奶又沒說肉老啊。”
“他們是敢怒不敢言,我是我們家唯一敢說真話的人。”
何哲遠再次大笑起來,因為可愛的女兒的。
六月下旬,何雅純期末考試一結束,就被媽媽吳妮接走。在媽媽吳妮那裡,何雅純将度過整個暑假。
兩個月暑假這段時間,方敏不會過來兒子家。但管理鐘點工的工作,她一天也沒松懈。每天都會及時交待工作内容以及注意事項。
何哲遠和蘇薇有了甜蜜的二人世界的機會。大概是何雅純離開的一星期後,蘇薇和何哲遠都休息,于是約着出去玩。
“哲遠,去哪兒玩?”
“去外地可能時間不夠多。我有一個去戶外攀岩的好地方,但需要至少兩三天的時間。”
“唉,我沒那麼多休息。咱們就去商場玩玩吧。”蘇薇提議道。
“商場沒啥好玩的。”
商場除了買買買和吃吃吃,的确沒什麼好玩的。
“可戶外現在好熱喲。”
“是的,正七月流火啊。”
“十月份有休假,我們去海邊玩。”蘇薇說道。
“好的。”
何哲遠十月份應該有時間。
“那明天我們先去商場玩。”
“可以。”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何哲遠起床。喝了一杯牛奶後,在家裡那台閑置了好久的跑步機上鍛煉。六月初的那次爬山,讓何哲遠感覺到再不運動,這身體就得上鏽咯。戀愛使他渾身燃起了鬥志,像個熱血青年般,一改往日沉悶的生活習慣。哐哐一頓跑,跑完一身汗,然後去洗澡。他邊拿毛巾擦幹頭發邊來到客廳,發現徐雲河已經來了。
“哎,才八點五十啊。”
“天熱,不如早點到。”徐雲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