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這幾件内衣奶奶說得自己洗。”
“嗯。”
“大概放這麼多洗衣液。”徐雲河往盆裡倒入洗衣液。
“然然星期六星期天呢?”
“星期六上學星期天休息。嗯,對,這樣搓洗衣服。”
徐雲河做出示範。何雅純跟着模仿。
“私人幼兒園這麼敬業啊。”
“哈哈哈,是的、是的,敬業。”徐雲河笑了起來。這個說法挺準确。
“那你星期天帶然然來玩,行嗎?”
“不行,我可好不容易得一天休。”徐雲河故意誇張地說道。
“星期六,行嗎?”
“不行,我工作中呢。”
“你工作你的,我和她玩,不會影響到你。”
徐雲河搖頭。“行了,把衣服擰幹可以晾曬。”
“徐姨、徐姨。”
何雅純一個下午一有時間就去纏徐雲河,方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什麼毛病這是?怎麼一見到鐘點工全家都親?
“寶寶,人家有安排,不能強求。”
“不就是上學嘛,和我玩跟上學一樣。”
“嗐,那能一樣嗎?”
“能、就能,我說能就能。”
“你不是有課嗎?是什麼課來着?”
“奶奶,我周六下午沒課。現在是暑假,隻有周一到周五。”
方敏不吱聲了,一時找不到借口。
晚上何哲遠回來,何雅純就去纏爸爸。
“爸爸,讓徐姨帶然然來玩嘛。”
“不行,那是人家的事,也許人家會覺得不方便。”
“就是,不能光你喜歡,人家會覺得不方便。”方敏一旁幫腔。
“什麼不方便有安排?她來上班,還能照看孩子,一舉兩得,有什麼不方便的。就是你們不願意就是你們大人事多。”何雅純頂嘴道。
方敏和何哲遠被孩子怼的無話可說。
“那人家小徐也是大人,她願意不願意是她的事,我們又沒說什麼。”方敏辯解道。
“好,這麼說你們不反對?”
“額?”
“這下好辦了,隻要徐姨同意就行了。”
“額?”方敏瞠目結舌。什麼情況,是怎麼被一個小屁孩扼住了咽喉?她活這麼大,可是頭一遭啊。
“爸爸,徐姨的電話是多少?我要加她。”
“額?小孩子别麻煩大人。人家忙。”
“我加的是她電話,又不是讓她加班,忙什麼啊?你們大人就是借口多。”
“不是,是大人考慮事情周到細緻。”
“算了吧,就你們大人吵得最兇。”
何哲遠及時閉嘴。又一個敗下陣來。
于是,這事在何雅純的大力推進下,一切“順利”。周六下午,徐雲河帶着女兒一起到了何哲遠家。
周六下午一點五十左右,徐雲河帶着女兒到達何哲遠家。
最最高興的是孩子們。見面後就手牽手進房間去玩。
方敏的态度不冷不熱。
何哲遠在家。他一會兒跑去和孩子們一起玩,一會兒又被孩子們趕了出來。女兒對他沒耐心,還好,有胡悅然。胡悅然特别喜歡他,他還是有人緣的。
“你又不會玩遊戲,笨死了。我們不和他玩。”
她倆打牌,何哲遠幫胡悅然做參謀,結果把何雅純打敗。本來,何雅純把把赢。你說,何雅純能喜歡他?能不轟走他?
晚上六點,徐雲河下班,帶着胡悅然要走。
“吃過飯再走吧。”何哲遠說道。
何雅純一旁頻頻點頭,“對、對。”
徐雲河一個勁地拒絕,“已經打擾一個下午了。”
“哪兒是打擾,不是打擾,我們一直在玩。”何雅純小臉急得通紅。
“是的,一起吃飯。”
何雅純不顧徐雲河的反對,牽着胡悅然的手就往餐桌旁拽。胡悅然在沒有得到媽媽的允許前,是不敢動的。
一直站在旁邊的方敏不得不說話了,一家人都在挽留她們,如果自己一直不說話,那麼結果明顯就是她的原因。
“是啊,小徐,一頓便飯。”
反正她不能不說,但也不能多說。别鬧出誤會,以為她有多喜歡她們。
既然連方敏都開口挽留,徐雲河不好再推辭,否則,那是不給長輩面子了。
徐雲河點頭同意。
何雅純和胡悅然一聲歡呼,手牽手跑去餐桌那邊。徐雲河立即将背包重新放到地上,然後進去了廚房,去把孩子們的碗筷等準備好。何哲遠随其後去幫忙。
方敏一個人愣在原地,怎麼好像她像是個外人?四個人分成了兩組,她加入哪組都是多餘的。
之後的每個周六下午,徐雲河都會帶着胡悅然去何哲遠家。
何哲遠每周六特意空出來,在家陪着孩子們。
方敏對這一情形是非常的郁悶,但是看在孫女高興的份上,她選擇了忍耐。等孫女開學後,這種局面一定要改變,不能任由其發展。
快到九月,何雅純即将入讀小學。何哲遠開始考慮一些事情,不是為孩子入學,可以這麼說,市内的學校可以任意挑選。而是何雅純上下學接送以及吃飯的問題。
方敏強烈提議,雇個上午或是全天的鐘點工或是保姆。
何哲遠的意思是,先問問徐雲河能不能改成上午?
方敏不同意。雖她對徐雲河的工作比較滿意的,是非常滿意。但出于長遠考慮,她拒絕了。并且重新找了家政公司。
何雅純強烈要求徐雲河做全天的家政,但是她知道沒人聽取她的意見,大人們會在“周到細緻”的考慮後做出選擇。
徐雲河聽到這事後犯難了,張爺爺張奶奶對她很好,而且他們需要的也是上午的鐘點工。
家政公司的劉姐勸說徐雲河道,幹全天的好,不辛苦,工資差不多但事少很多的。最關鍵的是,人家給的工資不少,還省去來回奔波。
果然,死腦筋的徐雲河覺得不妥。猶豫再三後,拒絕了。
徐雲河事後和何哲遠詳細解釋了經過。何哲遠表示理解。
“真的很抱歉,那戶雇主也是需要上午的鐘點工,時間上沒辦法調整。”
“小徐,你不用感到抱歉,下次有機會再合作嘛。”
何哲遠的大度和理解,讓徐雲河心生内疚。她從心底裡感激他曾給予的幫助。
很快,徐雲河就在家政公司的安排下,找到下一家。是三口之家。中午上學的孩子不回家,下午放學才回來。兩口子是雙職工,晚上回家。他們需要下午做飯打掃衛生的鐘點工。最主要的是,這家就在開發區,徐雲河騎車不過十分鐘的路程,這對徐雲河來說非常方便。
入秋之後,徐雲河的出租房進入了最舒适的時節,不冷不熱。
胡悅然基本适應了幼兒園的生活,越來越皮實。
出租房在進入冬季後,顯出了‘威力’,是‘表裡一緻’,屋外啥樣屋内啥樣。胡悅然一整個元月份都有些咳嗽。徐雲河不像以前那麼慌張無措,家裡備下了藥箱,有常用的兒童退熱、消炎、咳嗽之類的藥物,并熟記每樣藥物的藥性與使用注意事項。
徐雲河的日常生活進入了正軌,她每月有四千四左右的收入。除掉房租、女兒幼兒園學費、日用等,她每月能存下一千來塊錢,漸漸的,徐雲河手裡有了一點兒積蓄。但是這一切并不是長久之計,徐雲河心裡清楚,她需要面對的還有很多。她在心底暗暗焦慮,如何才能給孩子一個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