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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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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支支吾吾言辭閃爍地說道,盡快趕來。

徐雲河的心往下沉。

市第一人民醫院急診科重症監護室外,當徐雲河第一眼瞧見丈夫時,她兩眼一黑差點栽倒。

搶救室裡,胡勇的臉上和身上都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兩邊都連接着儀器。頭上包着紗布和網罩,臉是浮腫着的,發青,幾乎認不出來原來的相貌。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離開家的時候明明是好好的啊。”徐雲河崩潰大哭。她根本不敢相信,病床上躺着的人是胡勇。

可憐的女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着媽媽這樣吓得也哭了起來,扯着媽媽的衣角。

徐雲河雙腿無力坐到了地上,抱着女兒娘兒倆隻會哭。

主治醫生來了,首先和家屬交待了病情。

坐在地上的徐雲河見醫生來了,便掙紮着站了起來。

“病人病情不容樂觀,主要是顱腦顱底傷,再外加主要髒器的損傷,失血、髒器功能損失等,每一樣傷都是緻命傷,你們家屬要有心裡準備…”

徐雲河再次癱坐到地上,她不能接受醫生的說法,什麼緻命?什麼準備?讓她準備什麼?不可能,胡勇還年輕啊,孩子還小啊,他怎麼舍得丢下她們?

醫生交待完病情後同情地看了地上的徐雲河母女一眼,然後離開。

一旁的胡勇單位的領導随後和他們家屬介紹事情經過。事情是這樣的:早夜班交接班時,車間行吊的一位裝吊工違規操作緻起吊的重物脫鈎,将胡勇砸傷。

領導同時表示,現在将不惜一切代價搶救胡勇,胡勇的治療是在最好的醫院,由院長帶頭組織了專門的專家團隊在進行搶救,請家屬相信。廠裡已經安排了家屬吃住的地方,就在旁邊的一家快捷酒店,解決他們的後顧之憂。後續的事等胡勇康複後再進行商議。

劉春紅等人聽了領導的一番親切的話語之後,先暫且寬心。送走領導後,全家人守在搶救室門外。

搶救室内,胡勇身旁的儀器不時發出異響,醫生護士就是一通奔走拼搏搶救,他們在和死神決鬥,希望能挽救一個年輕的生命,盡最大可能護佑生命。

一家人一直在搶救室外守着。

劉春紅心裡難受極了,看着搶救室内的大兒子弄成了這樣,再看看地上的徐雲河母女,她心灰意冷,這日子還咋過喲。

胡東順從蹲着的牆邊站了起來,他走到徐雲河身旁,彎腰抱起哭累了睡着的孫女,然後對着徐雲河說道。

“孩子,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徐雲河搖頭,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别犟,你熬壞了再把孩子熬壞了,可咋辦?”

“是啊,嫂子,先走吧。”二弟和三妹也同情地說道。

徐雲河無助地望着他們。

“走吧,我在這裡,你先帶孩子去休息一下。”

說完,胡東順把孫女交給兒媳。

徐雲河抱過女兒,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

徐雲河隻在快捷酒店小憩了幾個小時便又回到醫院。女兒實在是累了,睡得正酣,她便把女兒托付給了三妹。

徐雲河來到醫院後,換走了公婆和二弟,好讓他們也去休息一下。

徐雲河站在搶救室門外透過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胡勇,心裡默默祈禱:胡勇,快點兒醒來,我和女兒都在等你。

突然,胡勇身旁的儀器滴滴異常報警聲響了起來。醫生和護士全部湧了上去。

徐雲河緊緊咬住嘴唇并用手捂住嘴巴,她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不能幹擾醫生的搶救。

隻要搶救依舊在進行,希望就還在。

可突然間,醫生和護士停下了,他們紛紛轉頭看向她,他們臉上的表情是無奈。徐雲河呆了。

一位護士來到了她的跟前,跟她說了話,讓她進去做告别。她順從地跟在護士身後換上了隔離衣,進入了搶救室内。隻是她聽不明白什麼叫做告别?也不願去聽,恐怕是她不願去相信。從門到病床的距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她越走近越心痛。明明還是那個疼她愛她的他,現在卻像一片破碎不堪的落葉。她來到了胡勇床旁。

看着昔日一個鮮活的生命,如今卻已經不成人形的他。徐雲河痛哭失聲。

“不、不,你給我醒過來,不能這樣睡着,你起來,胡勇,你聽到了嗎?起來呀,起來。女兒還在等着你回家呢。”

“胡勇啊,胡勇。”

徐雲河想抱住丈夫,可怕碰到那些維系他生命的管子又怕傷到他,她無法安放的雙手在胡勇的上方的空中亂抓。她抓不住任何東西支撐,她抓住自己的胸口又去扯自己的頭發。

“胡勇,是我,你聽到了嗎?”

“你醒醒啊,你看看我啊,是我、是雲河啊。”

一旁的心電監護儀監測的心跳,發出滴、滴的平穩的節律聲,突然,監護儀像是個魔獸般發出嘀嘀嘀的報警聲,之後是長音--滴…。

徐雲河驚恐萬分地盯着發出報警聲的儀器。

醫護人員全部聚集過來。一位護士将徐雲河推出搶救室。徐雲河退到門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搶救室内的人。她跪了下去,她祈禱,祈禱那台儀器能重新發出生命的滴滴節律聲。

她在心裡呼喊:胡勇,你不能死,我們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呢,你說過的要給我們一個穩定的家,盡丈夫和父親的責,陪着女兒長大,陪着我到老,陪我們看日出看日落,陪着我們笑,陪在我們身邊像個衛士一般護着我們的安全…。你說過的話你許下的承諾還沒有實現,你不能就這樣賴皮走掉。

然而一切不由己…誰也沒有聽到她内心的呼喊。胡勇走了。一句話一個字也沒有留下,匆匆太匆匆。她的世界傾塌,隻在今天隻在一刻。

徐雲河兩眼一黑栽倒下去。等她醒過來時,是在快捷酒店裡。接下來的日子,她仿佛是具軀殼般,對外界一切事物毫無反應。

中年喪子的巨大悲痛擊垮了劉春紅和胡東順夫婦。二弟和三妹也沉浸在悲痛中。

随後是胡勇的後事處理,必須有人來出面處理。兒媳已經神志恍惚,能夠出面的人隻有劉春紅夫婦。經過與工廠的幾輪的協商後,最終拿到賠償款六十餘萬元。所有事項皆是劉春紅處理。

緊接着是胡勇的後事。

徐雲河如行屍走肉般,對外界依然毫無反應,連女兒對她的呼喚都無法喚醒她。她執拗地沉溺在幻想中:這一切隻是一場夢一場噩夢。她盼着一切快點兒過去。也許下一秒或是一覺醒來天亮了,胡勇就會笑着出現在她們母女身旁,笑着對她說,我回來了,看,我給你買來了你最愛吃的雞爪。然後轉身就去廚房,去做鹵雞爪。多少次,徐雲河夢遊似的笑着跟在“他”的身後走進廚房…,在“他”如煙消逝後,又哭着回到房間裡。渾渾噩噩的一天又一天。

到了六月。徐雲河的夢結束了。她醒了,被現實敲擊醒了。

這天晚飯時,因為女兒在吃飯時不小心把勺子弄掉在地上,而引得婆婆劉春紅大發雷霆。

“一天到晚的什麼不幹,就知道吃。”

女兒一貫害怕婆婆,加上劉春紅的大聲斥責,就被吓哭了。見到孫女哭,劉春紅更加心煩。

“真是晦氣,家裡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兩個哭包,天天嚎,噩運晦氣就是你帶來的。”

“媽,孩子膽小,不是故意的。”徐雲河聽婆婆數落女兒,忍不住辯解道。

“誰是故意的?是我把她勺子扔掉的嗎?”

“不是,我是說…”

徐雲河的眼淚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哼,我沒說錯吧,就為一把勺子,這哭的,别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怎麼她們母女了呢,我可不想背這鍋。”劉春紅冷冷地說道。

“行了,都少說幾句。”胡東順說道。

徐雲河抱起女兒準備先回房間。

“不,事情還是當面說清吧。”劉春紅說道,她已經忍耐許久了。“小徐,事情已經發生這麼久了,有些話我早想對你說了。今天正好,就這個機會,大家把話說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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