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夜行長街

量子計算機的散熱風扇發出垂死般的嗡鳴，蘇雨晴的手指在鍵盤上化作殘影。全息投影将長安城地圖懸在訓練室中央，朱雀大街的瓦當紋路間遊走着青藍色的數據流，像無數條蘇醒的電子蛟龍。

"根據聖才靈消失前的頻譜分析，"柳如煙将羅盤壓在地圖西北角，"劍鞘的相位波動與三年前淩夜戰隊失蹤案的電磁殘留完全重疊。"她發簪上的考古刷突然自燃，灰燼在空氣中拼出"子時三刻"的篆體字。

蕭炎踹開裝備箱，二十台增強現實眼鏡泛着冷光："電競社庫存的‘蜃樓’系統，能讓我們意識潛入遊戲底層數據層。"他抛給林小北的眼鏡内側刻着細小銘文——正是聖才靈襦裙上的魔種圖騰。

子夜的長安城在虹膜中鋪展時，林小北聽見了城牆的呼吸。朱雀門匾額上的鎏金大字正在滲血，護城河裡漂浮的不是花燈，而是無數破碎的遊戲賬号卡。柳如煙的古玉佩突然發燙，指引衆人走向平康坊——那裡本該是遊戲裡的娛樂區，此刻卻矗立着與體育館機甲同款的巨型防禦塔。

"有客遠來，當浮三大白。"醉醺醺的吟唱從酒肆傳出。穿破舊儒衫的NPC晃着酒壺，腰間玉佩與柳如煙的饕餮紋完美契合。當林小北接過酒碗時，渾濁的酒液突然映出淩夜的臉——他正站在某個布滿管道的密室，腳下法陣與聖才靈的步搖共鳴。

"小心！"蕭炎突然擲出戰術筆。酒碗炸裂的瞬間，僞裝成店小二的雷霆機甲從地底破土而出，機械臂彈出鍊刃橫掃而來。柳如煙甩出五帝錢結陣，銅錢上的"開元通寶"突然具象成真實盾牌，金屬碰撞的火星點燃了整條長街。

"他們想要劍鞘重啟天工核心！"蘇雨晴的聲音從現實維度傳來，帶着電磁幹擾的雜音。林小北的虛空之刃感應到危機自動出鞘，劍鋒劃過的軌迹竟将機甲外殼的數據流剝離，露出裡面蠕動的黑色代碼生物。

平康坊深處傳來編鐘巨響，原本歌舞升平的青樓突然坍縮成數據黑洞。聖才靈的聲音從深淵傳來："我的劍鞘不是器物，是未完成的承諾......"無數發光絲線從黑洞射出，纏繞住每個人的手腕——那是不同賽季的王者契約，淩夜的職業編号正在其中若隐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