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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黑夜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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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已近深夜,房内蒼黃的燈光趨近暗淡,恰如張家這個古老家族的最後餘晖,不溫暖,也不耀眼,隻斜斜地要往黑暗的地平線墜落了,來不及照亮任何事物。

小張哥忽然想起那年,他站在張家本宅的殘垣斷壁中。

夕陽殘照,光擦着青瓦滑落,背後的飛檐漏下無盡陰影,拉長後,那經千年不朽屹立眺望的房檐似乎慢慢垂下了高昂的頭,歎落一聲氣。

檐角墜着的那隻驚鳥鈴随之晃動了,鈴聲輕碎,如同嗚咽。

斷牆角落的老樹幹枯得發黑,樹皮上爬滿了數不清的螞蟻。院中,幾根粗壯卻被掏空的梁柱橫斜在地,面上滿是蟲眼的窟窿,似無數雙窺探的陰暗的眼。

滿目荒落,蒼涼。

“這就是.....張家。”

他怔怔地站在一片污泥地裡,不知該作何反應。

往昔從幹娘口中知道自己有一個家族的喜悅,在這一刻被本宅的凄涼撲滅了個幹淨。

在尋找的路上,他曾無數次幻想這個古老而龐大的家族,該是如何人丁興旺,事務繁雜,神秘而森嚴。卻不想兜頭一盆冷水,将他身心都涼得徹底。

雖早有準備,但這幢大廈在眼前傾倒卻是突然,毀得徹徹底底,連腦中的念想都殘忍地不給留。

天地之間,他仿佛又回到孤身一人,不知何去何從。

“走了。”

遊離間,那人的聲音将他的魂歸了位。

彼時,年輕的族長站在他面前,手中握着一隻非常特别的青銅鈴。不老的容顔,淡然脫俗,有着一雙寂黑的眼和與世間無關的眼神。

那快消泯于地平線的夕陽将最後一絲光,投在這位年輕的族長身上,薄金色的暈。大片紅得像血的晚霞鋪開,為其勾勒出世間最後一位神明的身影,永不敢忘。

那一刻,他突然再次找到了方向。

于是,他最後看了一眼荒敗的張家,轉身,大步追上神明的腳步。

“族長,你放心,我們肯定能重振張家的!”

夕陽的餘晖耗盡,大地歸于黑暗,他們朝黑暗中去了。

.......

歲月如流,黑暗中,他跟丢了神明。便隻能按照當年的目标,摸黑趕路,如今也數不清是第幾個年頭了。

回神時,眼前是一張和神明分外相似的臉。

光影錯落,小張哥的眼似乎亮了一瞬,緊接着就問。

“那隻青銅鈴呢?”

江伊被問蒙了。

她心裡正在打草稿該怎麼瞞下江月的存在。

如果他們不相信,要去青銅門那裡找人,江月和她有暗号,要是察覺不對,江月不會現身,他們隻能摸空。

隻要她咬死江月在門裡,他們也沒辦法,總不能把門打開進去抓人。

把門打開了更好,張起靈就能出來了,到時候她就馬上告狀,讓張起靈收拾他們。

但江月如果對他們真那麼重要,現在找錯人了,不會拿她出氣吧?這兩人身手比她強太多,逃又逃不掉,“影”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

江伊頭腦風暴了無數遍,卻不想小張哥開頭就問“那隻青銅鈴?”

你看我像不像青銅鈴?

她能知道什麼銅鈴就有鬼了。

小張哥神色急切,握住她的肩膀,眼睛緊追着她迷茫的眼神。

“那隻青銅鈴,族長的那隻青銅鈴,他有沒有給你?”

“隻有你出來了,他不可能不把那隻青銅鈴留給你防身的,在哪,青銅鈴在哪?”

江伊想掙脫他的雙手,卻像被鐵鎖禁锢一般,抓得她肩膀生痛。

“什麼青銅鈴,我不知道,他沒給我。”

小張哥一下子有些失魂落魄。

江伊就趁機扯下他的手,揉了揉肩膀覺得痛,又忿忿地捶了他幾下。

最後一拳頭下去,卻捶進他張開的手掌裡。

微涼的手掌一把握住她的拳頭,合攏,順勢将她從椅上拉起。

半個旋身後,江伊被他藏到身後,呈一種絕對保護的姿态。

小張哥氣勢驟變,上挑的眉眼蓦地一沉,眸深如潭,緊盯着門口的方向。

旁邊的張千軍緊跟着站起身,無聲無息地摸出武器,同樣是戒備姿态。

江伊被緊張的氣氛感染,一時也僵住不敢動作,除嗅覺外其餘四感迅速調動至最高阈值,有異樣。

門外有人,不止一個。

屋子裡靜得掉針的聲音也能聽清。

她看到小張哥在給張千軍比手勢,意思不明,另一隻手始終将她抓得緊緊的。

江伊覺得他應該是怕自己逃跑吧,但看到小張哥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又有點不太确定了。

他這個姿勢,外面的人一旦沖進來,所有傷害都會落在他身上,是一個于己非常不利的站位。

“影”教導她們的時候,說。

“這樣站無疑是把自己的緻命點暴露在敵人面前。除了站姿帥,沒有一樣優點。”

“以這樣的姿态迎敵,不是傻逼就是騷包。”

江月當時提出疑問:“這樣迎敵固然危險,可是如果身後有人的話,是最好最周全的保護姿勢。”

“影”不屑道:“這種傻逼方法你們不用學。”

“沒有任何一個人值得你們這樣暴露自身去保護。”

接着,“影”還向她們演示了,如果有傻逼用這樣的方式保護她們,如何從背後放冷箭一招取命。

他覺得用這樣的方法保護别人,方法傻逼,自身也是個傻逼,不如早殺了還免得拖累自己。

用“影”的話來說,“暴露後背就要有被背刺的覺悟,人永遠是無法完全信任的動物。”

“你暴露自身保護他人,怎麼就能肯定背後的人不會動手?畢竟,這麼近的距離,避都避不開,隻有一死。”

現下,江伊在小張哥的後背找到“影”所說的那個一擊緻命的點,很近,不過一指。

隻要她動手,即使小張哥身手高出她數倍也來不及避開,不死也傷。

門外有很多人,小張哥一傷,張千軍寡不敵衆,敗局基本能定。

就是不知道門外的人會不會對她動手,自己能不能趁亂跑掉。

而且,小張哥真地是疏于防範才将後背交付給她的嗎?又是試探,還是........

江伊擡起頭,看着小張哥的後腦勺,眸中露出不解的茫然。

哥哥教她,“人懼惡,不如成為惡。以惡制惡,惡會升化,成為更兇的惡。”

“與其膽子小得害怕所有,不如成為最兇的惡,讓所有害怕。”

就像她從前膽子很小,害怕蚰蜒,蚰蜒就是她害怕的惡。但是她殺蚰蜒殺得多了,蚰蜒看到她就躲,她就成了蚰蜒害怕的惡。

她不想繼續膽子小,不想害怕惡,所以她成為了“惡。”

下山後,她也是這麼做的。

就像遇到人.販子,她最開始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隐藏的惡意,心裡難免膽怯,小惡遇大惡則生懼。

哥哥不止一次嫌棄和恨鐵不成鋼地說她膽子小得可憐,說丢給她一把刀,她都不會用來砍人,她隻會自殺。

她也讨厭自己膽子小。

她想,人.販子就是她從小惡變成大惡的機會。

所以,她裝傻裝乖跟着人.販子回老巢,洗劫他們的财物,黑吃黑,小惡吃掉大惡,她覺得自己變得厲害一點了。

但是哥哥說,做得不夠,該把人都殺了,誰讓他們不長眼犯到她頭上。

哥哥說:“心慈手軟,不永絕後患,沒好下場。”

遇到老鬼的時候,他對自己多次試探,甚至間接直接出手傷過她。她忍着,一是想看他接近自己到底想幹嘛,是不是吳邪派來的人。二是,她感受到老鬼是一個非常大非常大的惡,雖然這惡意沒沖着她。

這麼大一個惡,如果她吞了應該會變得更加厲害吧?

江伊這麼想過,也嘗試過。

那次被摩托車撞,她在老鬼背後摸刀,她說謊了,她是真地想殺了老鬼。

但是哥哥阻止了她動手,說她打不過老鬼。

好吧,打不過她可以陰着來。

管她是正經殺了,還是偷襲死了,哥哥說把人弄死就是好的。

赢家的道德感往往很低,道德感太高的人會把自己逼死。

沒錯,打不過,她可以先作天作地氣他們一把,先讓自己痛快了再說。所以,她裝瘋賣傻,在大街上哭,甚至往别人門縫下塞小廣告。

她覺得哥哥說得沒錯,做人就是要道德感低一點。雖然她隻是個影子,但她有在學着做人,做一個惡人。

小張哥和張千軍果然氣得不行。

她開心之餘,覺得可能有點點玩大了。

但沒想到小張哥和張千軍沒有打她,放了她的血後,居然開始教她一些易容變聲,畫符射箭的本事?

她看得出,他們教導她想讓她多一門保命功夫是真心的,但反複放她的血也是真的。

她不懂這種矛盾的行為,哥哥沒醒,她也不知道問誰。

于是她遵循“惡”的做法,她還是想殺了他們。

本事她也認真學,學好了,用他們教得本事殺了他們,一下子吞兩個大惡,她就會變得更厲害了。

哥哥醒了,一定會誇她做得好。

一直以來,哥哥都是按照“惡女”的方向培養她的,她也在努力學。

但哥哥一直說她資質太差,惡女做得不夠格,心不夠狠,下手愛猶豫,幹不成大事。

可這一刻,站在小張哥背後,被他護着卻預備給他緻命一擊的江伊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學得不錯的吧。

換做别人被這樣保護,可能早就感動了。可是她卻在猶豫要不要背後給人一刀,給了一刀後自己能不能跑掉。

“哥哥,你看,我還是很有當惡女的天賦的。”

她在心中這樣說,口中的刀片已到了唇間,隻差一點露鋒。

哥哥沒回,小舅回了。

“小二,一會兒跟緊我。”

小張哥偏過頭,失了遮擋,昏黃的燈光一下子射過來,有點刺眼。

江伊眯了眯眼,胡亂點點頭,預備放冷箭的手指瞬間從小張哥後背挪開,嘴裡的刀片也老實藏規矩。

算了,門外有多危險還不知道,先讓他們擋擋明木倉再說,暗箭一會兒再放。

在她剛剛“天影交戰”時,小張哥和張千軍早已手勢交流完畢。

眼下,張千軍正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開門,警惕地開啟一條縫,用刀慢慢掀開。

透過門縫,能看到外面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卻無端彌漫出一股濃郁的危險氣息。

張千軍閃身出了門,又很快将門合上,将一切隔絕。

出門雖然危險,但留在房中坐以待斃隻有一死。還不如張千軍一人出去打探,引敵。

至少,還能為屋中的兩人争取片刻逃跑時間。

江伊依舊不解地看着張千軍出門引敵,正如對小張哥将她護在身後的行為一樣不解。

哥哥說得,“沒有任何一個人值得你們這樣暴露自身去保護。”

他們身邊沒有哥哥,沒有人這樣對他們告誡嘛?

還是說,江伊低頭看了看自己,我值得被你們暴露自身去保護嗎?

不,她看着面前的小張哥。

應該是他對小小叔更值得吧,畢竟他們都是張家人,認識那麼久了。

“........”

不多時,門外傳來打鬥的聲音,并不明顯,像醉漢上樓不經意撞到牆壁的幾道悶響。

“咚。”“咚。”“咚。”

這聲音很快到了他們的頭頂,像有人在天花闆上跳踢踏舞,開一場熱鬧的舞會。

在甯靜的夜,急促而詭異。

看來門外的人已經被張千軍引到樓上去了。

小張哥迅速收拾完房間裡所有屬于他們的東西,将衛生間裡的血盆盡數倒入下水管道,又用水沖得一幹二淨,連一絲紅猩都不剩。

江伊看着那盆屬于她的血被沖進下水道,感覺小張哥是在進行殺人後的毀屍滅迹工作,整個過程熟練而極其絲滑。

隻不過,帶着她這個被殺的“屍”進行滅迹工作,她覺得有點不禮貌。

而後,小張哥更是帶着她這個“屍體”一起沖出房間,開始了“逃亡。”

“小舅,你跑什麼?警察抓你來了嗎?”

他們拐.賣.人.口終于被發現了?

哪個好心人幫她報得警?

江伊被他拽着一路跑出小旅館。

深更半夜,腳步惶惶,硬是跑出一種逃命的感覺,好像慢一步就會被人亂刀砍死。

小張哥腳步不停,緊握住她的手,出了旅館,迎面就往漆黑的小巷子裡鑽,疾步如風。

“那是張家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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