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引路人在哪兒受委屈了,也不知道這新人場中有誰能給他委屈受的玩家們百思不得其解。
更新引路人後,新引路人出現和他們快速熟絡、并幫助測評廚師,他們還沒來得及感激,引路人就離開去了别的地方,再回來,就是‘潑天委屈’的樣。
仿佛遭到了很歹毒的攻擊,以至于他們能從引路人偶爾(頻繁)的歎氣中,聽出‘好煩,不想死但似乎不得不死’的心情。不過這一情況,在引路人和某個人的通話聯系後得到充分緩解,引路人不再緊繃。可面對他們的好奇疑惑,又始終閉口不言。
但其他方面,新引路人都有問必答,他們能夠體會到他和趙一星的顯著區别。
他并不渴望從你身上獲得什麼物質回報,而是想要一種精神上的回饋和滿足。前提是你必須每一步都按照他的想法來,并且接受他的人生曆程、心得感悟、勵志雞湯等長篇大論。
他們這些平均年齡23、常年沖浪的年輕人,知道這種症狀叫爹味。
正商讨如從爹味系引路人口中套話,瞥見門外青年的臉,兩個被陽瓦扒成内褲寶寶的人下意識地把門關上。
内褲寶寶1:他來幹什麼!
内褲寶寶2:知道我們也要給他下絆子了?
很快,緊閉的門又被關紫文給打開。
關紫文出門,回頭對新人叮囑:“你們先去打卡三樓的遊泳館景點,争取在裡面喝水把肚子填飽。”
然後對陽瓦道:“跟我來。”
将陽瓦帶到角落,他才開口,态度很是誠懇。
“抱歉,金币消失的事情是我公會的一個弟弟做的。他接下來要去一個需要大量金币和防護套裝的遊戲場,最近為了這事一直焦頭爛額。”
“昨天他知曉我要帶新人後,便給了我A級契約道具,說可以對付不聽話的新人。怪我,我正好想着能用這個契約幫助你,沒有注意到他在道具上已經下過契約:當使用者或被使用者的金币餘額超過6000,将自動轉到他的餘額當中。他本意是想轉我的,後來恰好看到你的直播,才發現道具用在了你身上。”
“平常他不是這樣的,我想或許是下個遊戲實在令他害怕。我并不是為他辯解,你知道我也是受害人,他這個契約也隻是針對我個人,沒想到連累了你。”
“剛才他聯系我,說對不起,他知道自己是腦子昏了頭,心裡害怕不是他行為失格的理由,可金币也實在沒辦法這會兒就還給你。”
“他說等遊戲結束,4999給你湊個整,還你6000可以嗎?”
陽瓦歪頭。
“遊戲結束後還我6000?那如果出不了遊戲呢?”
他覺得關紫文口中的弟弟不懷好意,似乎笃定他出不了遊戲般。
關紫文解釋:“不會的,我以引路人資格擔保,一定會帶你出遊戲,同時為了補償你,接下來你的兩個新人副本,我都會一對一手把手帶着你。”
陽瓦:“啊?”
他真心實意的疑惑:“你覺得我一個人不能出這遊戲嗎?”
親身體驗過陽瓦确切實力的關紫文笑不出來了。
但他還是頑強的說道:“你的事情我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說。但你得清楚,你變身後,「不能傷害隊友」的規則對你沒有任何約束,如果這件事情被别的玩家知道,你的處境會很困難。”
“你在威脅我?”
陽瓦擡眸。
思考着等會餓了要不直接把他解決,一了百了。
關紫文的表情很誠懇:“不,我隻是在述說一個事實。并沒有任何威脅你的意思,可獨木難支,噩夢遊戲中同伴的作用遠比你想象的還要重要。”
陽瓦眼神睥睨,語氣理所當然。
“同伴?當你足夠強大也足夠危險時,你壓根不需要同伴。”
關紫文失笑,還是小孩子,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但他轉念一想,陽瓦實力詭谲性格孤僻,說不定隊友對他而言就是累贅,沒有隊友他或許更無拘無束。
想起當時看直播的種種,他越發覺得這樣的猜想一點都不離譜。
可如果你不能獨善其身,所有隊友舉起了刀對你群起而攻之又怎麼辦呢。
哦,也沒事。
隻要陽瓦一直餓着,他就一直變态。
關紫文徹徹底底笑不出來了。
想了半天,他憋出了一句:“那我還是給你替身娃娃吧。這個雖然長得醜,但平常限購,搶都搶不過來。”
關紫文憋了個心眼,說完這句話後他果不其然又在陽瓦的臉上看出一絲嫌棄。
陽瓦是個徹徹底底的享樂主義,第一次看到這娃娃就嫌棄辣眼睛,第二次想必更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