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還偷工減料,剛才新人吃的那碗可沒這麼少。】
【這麼一小坨米飯,甚至還沒一口的量,但它50金币。】
【嗚嗚嗚我已經好久沒吃過米飯了。】
【50金币一口,誰吃得起啊。】
【你們……這不是米飯啊!這是 A級怪物梗玉的伴生物啊。】
【50一碗的是NPC那個,新人吃的那碗最起嗎400。】
【什麼東西?400一碗的米飯就這麼被這新人給吃了?】
【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吃了400一碗的飯,而我像個小醜還随了棺材本。】
聞此信息的老玩家們紛紛帶上小醜面具。
陽瓦也震驚于自己吃了一碗400金币的飯,如果按照現實價格來算,剛才他吃的那碗飯得4萬一碗。不過這麼換算也沒意思,陽瓦回味了一下那‘米飯’,他給廚師形容的是:約—-這麼長,長而圓、白而潤,泡水煮至飽滿軟彈,吃起來甘香又飽腹。
剛才吃的确實是那個感覺,但比起真正的米飯還是少了些說不清的味道,希望以後能吃到真正的米飯。
如果陽瓦内心的渴望被老玩家們聽見,肯定要狠狠罵上一句“矯情”。
我們連和米飯相似的伴生物都吃不上,你還在這挑三揀四,有的吃就不錯了。
陽瓦将刮的锃亮的盤子順手收拾了下,引得廚師的目光越發熱烈。
臨走時,陽瓦連吃帶拿,廚師不僅給他塞卡,還給他裝了滿滿一兜的食物。
“請把我的愛帶走,知己。”
又一路相送到門口,直至看不到陽瓦的背影才回了廚房。
那一步三回頭的樣,把老玩家們看目瞪口滴,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殷勤周到的怪物。
【難道這就是大胃王的優勢嗎?吃完了就能收獲一個B級NPC好友是嗎。】
【不,還得是個味覺失靈眼睛失明胃袋失蹤的大胃王。】
隔着屏幕都能感到恐怖的食物被新人吃出了龍肝鳳髓的感覺,這或許是種天賦吧,也不怪視招牌套餐為生命的怪物對他另眼相待。
【我認為這新人一場遊戲下來就能刷出天賦,應該是個大胃王天賦。】
【好運之類的天賦吧,已知新人睡覺時被大佬們打賞了幾千、收獲前台的青睐有五折優惠、吃飯時被請了28x(3+1)+400的飯、又被B級NPC引為知己強塞一個至尊VIP卡,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遊戲才開局四小時,天賦如何再往後看看。若是第一場新人遊戲便能開發天賦,我想各大公會都不會吝啬他們的邀請函。】
對一切無所知的趙一星在房間樂不可支地搓着手,隻要想想那無法無天的新人跪在怪物面前求饒,說他一定會吃完飯、求求别剖他的肚子,但最後發現自己怎麼都吃不下這麼難吃的食物,崩潰絕望的樣子一定很好玩。
他出了房間去坐電梯,幻想着自己像救世主出現在新人前,背包衣服一舉拿下,送給上官紫星。
唉就是這直播現在這麼多人看,背包裡面的東西是昧不下了,希望上官紫星看見物品這麼豐富的份上,能夠給他一個副會長的職位。
電梯門開——
趙一星看見外面完好無損的陽瓦大驚失色:“你……”
拎着滿滿一袋食物陽瓦頭重腳輕的靠着牆:“是你啊。”,他眉眼彎彎:“也不知道哪個好心人請我吃飯,餐廳廚師也挺好的,吃不完還讓我打包帶走。”
“打包?帶走?”
“對啊,你看這就是我打包的。”
陽瓦拎起沉重的袋子,在趙一星前面晃了一圈。
趙一星眯起眼睛,看着那沉重到在手上勒出紅色痕迹的袋子,打包帶走?
這紮實的分量……是吃了一口就打包帶走對吧。
裝着食物的袋子還散發出陣陣奇怪的味道,這味道是B級NPC做出來的做不得假,可正是因為做不得假,趙一星才這麼懷疑人生,這還是自己知道的那個B級怪物嗎?
這還是那個喜歡看着人類吃不下、就可以把人剖肚塞食的怪物嗎?!
略過趙一星,陽瓦踏入電梯朝他揮手:“再見。”
陽瓦上揚的嘴角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平緩成一條直線。
“小助手,可以舉報不合規則的引路人嗎?”
半分鐘、一分鐘、兩分鐘,陽瓦直至走到房門口,小助手還未出現。打開遊戲面闆,代表小助手的那個笑臉圖标,呈灰色狀态。
陽瓦關上面闆,然後刷卡進入3-1奢侈套房。
将食物放在中央小廚房裡面,他打量着套房内部,更覺100金币花的值當。套房内的每一個角落,都鋪着服帖的棗紅色地毯,類似羊毛質地,踩上去很厚實;尚未打開全燈,幾盞壁燈溫暖的光芒照在油畫上,顯得等人高的油畫中風景栩栩如生。
對比單間的灰塵重重,套房内肉眼可見的幹淨,陽瓦特别滿意床下也是幹淨的一塵不染。
等等……這個世界沒有喪屍啊,他為什麼還要睡床下。興奮地陽瓦往床上一撲,柔軟又有彈性的大床将他彈起來蹦了蹦。
哇——
陽瓦托長了聲音,眼睛亮亮的。
他撲,被彈,再撲,再彈。
快樂的像隻出籠小鳥。
玩了一刻鐘的陽瓦趴在床上,看着落地窗,剔透無暇的落地窗将外界的風起雲湧一覽無餘,他站起來走到窗前,豪樓古樹、透青沉金,一切盡收眼底。
安靜的美景與肅殺的末世截然不同。
“啊!啊——”
凄厲的尖叫聲卻如此相似。
落地窗上落下一道陰影,隻見許多密密麻麻的紅線牽扯着一個血人從上方墜了下來,紅線從血人的頭上、關節處、背脊中牽引而出,宛若提線木偶,被僵硬地扯着關節。
血液順着線滴落到窗前,好似下雨,在玻璃上濺出一朵朵血花。
紅線牽引血人和陽瓦平齊,玻璃外的血人垂着頭仿佛失去了氣息,待紅線上的血滑落後陽瓦發現,這是一根根透明的魚線,穿針引線般的勾起血肉、關節、骨頭……
‘啪’,一個血手糊在玻璃上,血人倏忽擡頭和陽瓦面對面,勾起嘴角,血淚成行簌簌流下。
“救我……救救我。”
願意給怪物果子的青年啊,救救我。
果不其然,她看到玻璃窗後的青年流露憐憫的神色,擡起左手緩慢地搭在窗戶上。
萬般痛苦的她雙眼綻放希望的光芒。
來吧,來吧。
伸出你的手,替代我成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