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今夜一定要在此守靈嗎?”
于月谷把油紙傘小心靠在門框邊緣,然後踏進靈堂問你。
“夜太深,陸小姐回房安寝比較好。”于幼陽也說。
這已經是第三個勸你早點睡覺的人了,你坐在蒲團上的樣子看似柔弱,但性格卻執拗無比。
“我想再陪陪相公。”
于幼陽想來拉你的手腕,卻被自家大哥按住,隻見于月谷搖了搖頭,選擇尊重你的意願。
“不行。”于幼陽說。
你不清楚這對兄妹在你面前打什麼啞謎,但你現在能做的也隻是按兵不動,以柔弱的姿态換取他們的信任。
于是你輕聲說:“于小姐既然淋濕了,不去換身衣裳?隔壁房間現在是我在住,那裡還有些我的幹淨衣裳,還往陸小姐不要嫌棄。”
于幼陽聽你這麼一說,才感覺一身濕透的滋味并不好受,她甩了甩頭,有兩滴雨水滴到你的手背,冰涼刺骨。
“好,我去換衣服,之後在後門等你們。”
她轉身就走了,徒留于月谷尴尬站在原地。于月谷一個外男能夠跟你見面,前提是必須要有其餘女子在場,所以他叫上了自己的親妹妹。現在親妹妹離開,他還待在原地的話于你名聲有礙,所以他向你作禮:“嫂夫人有事可叫月谷幫忙,我在門外等你。”
姿态恭敬而謙卑,仿佛真把你當成兄弟的妻子對待。
于月谷撐着傘在後門等待,同時也關上了大門。你并不在意這兩個男子是否願意等你,現在你心底的懷疑越來越重,特别是當那滴雨水滴到你身上後,感覺到的寒冷徹骨,甚至含着無盡的怨氣,想要将你一同拉入深淵。
“怎麼會這樣?”
你用指腹點在那滴雨水上,雨水已經快要幹涸,但那種令人不适的黏膩感覺卻讓你有些想吐。
突然一陣冷風吹過,雨水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你仿佛聽見空氣裡有一聲慘叫,随即靈堂恢複一室靜谧。
詭谲非常。
你小心翼翼在四下張望,想要探知真僞周竟發生了什麼事,卻在轉頭一瞬間對上了一張慘白如紙的鬼臉。
“啊!!!”
你這次是真被吓到了,尖叫着後退,因為這張鬼臉是真正的鬼臉,而不像剛才于幼陽發白的人類臉龐。隻見那鬼臉白得發青,眼眶是活人難以張開的尺寸,眼球突出,瞳孔是讓人十分恐懼的顔色,整個表情被定格在了最驚悚的一刻。
“為什麼?為什麼被放棄的是我?!”
鬼臉猛然向你咬來,你尖叫後退卻被紅棺擋住退路,千鈞一發之際,眼前紅光一閃,鬼臉頓時飛了出去,消散在靈堂。
“什麼……”你怔在原地,呆呆看着那紅光逐漸變成一道虛幻的人影,這人以你再熟悉不過。
住在山林裡的那段日子裡,每到要打獵的清晨,你都注視着那道背影遠去。
“卿卿?”你小聲試探,生怕眼前這背影如泡沫般消散。
那人慢慢轉身,就在你将要看見他臉時,下一秒,紅影瞬間消散飛回棺材!
“卿卿!”
你連忙撲到棺材面前,眼淚一滴滴砸到身穿紅色喜服的男人身上。
“卿卿,卿卿,剛才是你嗎?是你在生氣嗎?對不起,對不起!”你泣不成聲,因為你知道剛才季卿又救了你一次。
棺材裡的屍體卻依舊一動不動,仿佛從剛才到現在都隻是你的幻覺。
那你知道那并不是,你的卿卿可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卿卿,你看看我啊,難道你在生氣嗎?那我這就去把那些賤人趕走!”
棺材上詭異的花紋被你的指甲抓破,一陣風拂過你的面頰,仿佛在鼓勵你去反抗,于是你轉身就走出了靈堂。
那風吹動了紅衣的衣擺将被抓破的花紋掩蓋住,以至于不會有人察覺花紋的破損。
靈堂外的風吹得很急,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在家遇到的最強的風,分明是溫和的春雨夜,你卻感覺到那陣陰冷,從腳底蔓延至心髒,倏然清醒。
剛才……你是怎麼了?
你驚恐回身,挂滿白綢和燈籠的靈堂依舊,隻是那紅色的棺材還有身着喜服的男人卻越看越詭異。
不過……
“卿卿,你一直在,對嗎?”
棺材邊上飄揚的紅色衣帶仿佛在向你招手,那抹熱烈的紅頓時占據了你的所有理智。
“卿卿,你是在保護我,所以讓我走?”
驚恐完全被喜悅代替,你明白你的相公回來了,或者說他一直跟在你身邊護着你,你的底牌又多了一張。
“卿卿,别怕……”你的眼裡也逐漸開始蔓延出妖異的光,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喜悅和勝券在握,“我在……我會幫你。”
“走……”
風把男人溫柔的聲音帶到你耳畔,靈堂呼嘯的風聲也越來越大,仿佛無數隻含冤而死的厲鬼想要把你也一起拉入深淵。
“找……信任的人……”
你站在檐下,耳中充斥着尖叫和怒吼,知道季卿現在正在暗中保護你不被惡鬼所傷害,也是在提醒你,而你現在需要做出選擇。
你信任的人……
會是誰呢?
【1.如果你是由于氏兄妹送回開國公府,則擁有于氏兄妹好感度,跳轉至第十九章[情義與約定]。】
【2.如果你是由季讓送回開國公府,則擁有季讓好感度,跳轉至第二十章[錯付真心]。】
溫馨提示3:為了您和家人的生命安全,請務必要從一而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