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拜訪藥宗的修士絡繹不絕,而藥宗不留人過夜,因此在通往藥宗的必經之路,修了許多客棧和商鋪,慢慢形成了一座城。
用現代話講,就是以服務業為主的旅遊型城市。
陳讓走在街上,想打探一下藥宗的事迹。
“懷序,你對藥宗了解多少?”
跟在陳讓身後的沈懷序組織了一下語言,便說:“弟子了解也不多,隻知道藥宗的現任宗主殺了前任宗主。”
“藥宗現宗主比前宗主更有威望,常以雷霆手段處理惡性事件,自從他上任後,藥宗附庸的仗勢欺人現象減少許多。”
陳讓聽徒弟一說,感覺藥宗和藥宗宗主似乎不是一類人。“你對藥宗宗主印象似乎很好。”
沈懷序輕皺眉頭,解釋:“從行事上看,藥宗宗主确實給人這種印象。”
“看你也累了,找個客棧落腳吧。”兩人剛好經過一間客棧,陳讓擡腳進去。
……
“你們聽說了嗎?聽說在逍遙樓的拍賣會現場,藥宗把一個正在拍買靈植的煉藥師抓了。”
“我可聽說這人是一個叫靈隐宗的煉藥師,被藥宗長老看上,抓回去做鼎爐。”
“靈隐宗,沒聽過,是個小宗門吧。”
“對!我也聽說了,那個宗主守在藥宗門口幾天幾夜了,這人肯定和那個靈隐宗宗主有一腿。”
“你們說的都不對,我有熟人在藥宗,他說那人是藥人,被藥宗抓回去試藥。”
“藥人?那是什麼?”
“嘿嘿,藥人就是無論如何下藥,都不會死,但無法修仙,也不能人道。”
“哎喲,那這不是廢了嗎?你說這煉藥師在那個小宗門不會既當煉藥師,又當宗主的……那個吧?”
“還是你會想,我怎麼沒想到——”話還沒說完,一把劍就插在這群說話人的桌子上,桌子瞬間四分五裂。
酒水菜肴灑落一地,一時間空氣凝固起來,其他桌的人也停下筷子。
眉心紅痣的華服男子收起劍,用看死人的目光掃過這群八卦的人,“再讓我聽見這些污言穢語,這劍就不是插在桌上。”
等華服男子重新回到座位,四周才響起動碗筷聲。
“公子,請息怒。”侍女往杯中倒酒水,雙手遞給華服男子。
華服男子一口喝完酒,砰的一聲,把空酒杯按在桌上。
“好歹我們得知了大公子的消息。”侍女繼續安撫主人的情緒。
客棧門口停了一輛華麗車轎,轎子由獨角靈獸牽着。
陳讓坐着等小二上菜,餘光瞥見,眼睛一亮,出門在外,還是要一輛豪車。
不對,修仙者都可以飛了,還要什麼豪車,我禦劍都比車快。
陳讓搖搖頭,繼續聽華服男子和他侍女的對話。
不是她故意偷聽,而是人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就耳聽八方,眼觀八面。
“彩唐,我們應該有治療藥人的秘術吧?”華服男子沉默許久後,問他侍女。
“……”侍女好似沒反應過來這個問題,愣住,随後她遲疑道:“沒有吧?”
華服男子聞言,歎了一口氣。
“方才見公子為藥宗劫人一事出手,本人猜公子與被劫之人相識。”
從華麗車轎上下來粉袍男人,容貌豔麗,氣勢壓人。
他走到華服男人的桌前,輕搖扇子,“本人與靈隐宗頗有淵源,不如明日一同去藥宗看看?”
“魅妖骨扇……秦宗主?”
華服男人看見來者手持的骨扇,認出那是合歡宗宗主秦天羽的标志性裝飾。
“哎呀,你居然認得這扇子,早知道就不拿出來了。”秦天羽狀似苦惱地說,手裡依然搖着骨扇。
“在下天醫門殷無憂,見過秦宗主。”華服男子起身抱拳行禮,卻被骨扇抵住。
“無需多禮。”
秦天羽在殷無憂對面坐下,身後跟着一男一女,應該是左右護法。
“秦宗主,你也是來救我兄……救那個藥師嗎?”
殷無憂原本想自己去藥宗要人,但沒把握,得知合歡宗宗主也去,便心生歡喜。
“唔……本人是為了一直站在藥宗門口的靈隐宗宗主而去,也算是去救那藥師吧。”
“哦……”得知答案,殷無憂聲音低落下去,随後又揚起聲調說:“有秦宗主在,藥宗肯定會放了靈隐宗的藥師,靈隐宗宗主也就不必守在門口了。”
這一幕被陳讓看在眼裡,她思索片刻,旁邊傳來一句話。
“師尊,這個拍黃瓜好吃,脆口。”
陳讓便眼神一轉,看着徒弟正在夾着一塊黃瓜,放在自己碗裡。
自己想要的信息都聽完了,陳讓便執筷夾菜,開始專心和徒弟品味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