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化形丹練出來了。”陳讓趴在魚缸上,把丹藥放在水面上方。
小青一口吃了,然後詭異的一幕發生。
隻見小青魚尾鳍變成了兩條人腿,其他部位沒變。
陳讓看着,笑容僵在臉上,已經在想怎麼安撫自家寵物的情緒了。
小青見她神色不對勁,心想大事不妙,想低頭看,卻低不下去。
魚是不能低頭,但變成人就可以低頭了,難道自己還沒化形?這個主人果然靠不住。
小青以為沒化形,就習慣性擺尾遊動,發現自己還在原地不動。
它的魚頭向左扭,餘光看見自己流光溢彩的大尾鳍被兩條人腿取代,一時沒反應過來,沉到了魚缸底。
“沒事的,沒事的,七天,七天後就變回來了。”陳讓連忙打哈哈,拿出先前買的鯉魚花燈,挂在魚缸前。
“哇——我真是倒了血黴,被你用化形丹忽悠,背井離鄉來到這鳥不拉屎之地。”小青的眼淚掉在水裡,為自己感到可憐,遇人不淑。
“好了好了,跟着我,你修煉速度比同齡魚快幾倍,也不虧吧?”陳讓倒了一袋靈石給小青作為補償,“其他魚哪有這麼多靈石?你真該感謝你的尾鳍,不然我當初就把小紫帶回——”
不知怎麼了,陳讓突然手一松,那袋靈石掉在地上。
陳讓皺眉看着,蹲下撿起,心裡有些不安。
“怎麼了?”小青見她神色不對,也不鬧了。
“應該是錯覺。”陳讓繼續給小青喂靈石。
……
七天過去,小青的尾鳍變回來了,無比想念主人的徒弟。
貼心、耐心、令人安心的小沈,已經七天沒有回來給自己換水了。
“小沈都多久沒回來了?感覺一直都是你在我面前晃悠,也不給我換水。”小青對自己主人吐槽。
“你都是個成精的魚了,不會自己換水嗎?”陳讓反駁,不過很同意前面那句,自己徒弟這次離開是有點久。
陳讓決定去委任堂看看徒弟接了什麼棘手的委托。
“什麼?沈懷序還沒回來?”何易淩今天替一個好友在委任堂做登記員,就從祖師那得知自己兄弟快兩周不見音訊了。
“我看看,”他拿出上周的記事簿翻看,一條條委托看過去,終于找到沈懷序的名字,“找到了。”
“石刻鎮引夢獸,整個鎮子做惡夢,嚴重影響作息,需一個高級弟子前去絞殺。”
引夢獸?以懷序的意志力,不會被引入夢中,收拾這種靈獸很快才對,難道出意外了?陳讓眼眸轉動,想可能出現的意外。
心引繩感知他的方位一直停在某處,不會真的被引入夢境了吧?
“祖師,不然弟子叫上幾個高級弟子去找懷序?”何易淩也比較擔心自己的兄弟,就提議。
“不用,”陳讓轉身離去,“我知道他在哪了。”
……
循着心引繩的指引,陳讓來到石刻鎮,但無法準确獲取沈懷序的位置,像是被人屏蔽信号了。
這個鎮子有些死寂荒涼,接上的行人個個眼眶烏青、無精打采,少數幾個開着的商鋪,看守的店員也是一直打哈欠。
陳讓看着,判斷确實是引夢獸會導緻的現象,睡眠不好。
“大娘,你家大郎還沒醒啊?”醬油鋪一個穿着短打的青年正在給一個年邁的老妪醬油裝瓶,還打哈欠,“哎呦——困死我了。”
“是啊,大夫說要等他自己睡醒。”老妪有很嚴重的駝背,直不起腰。
醬油裝好,短打青年遞給老妪,“唉,你家孫子才剛出生,沒個男人幹活,也是艱苦,這醬油就給你抹個零吧。”
“謝謝小夥子。”老妪掏出一個布袋,層層剝開,拿出錢币,然後步履瞞珊的走了。
過了許久,再沒人經過,短打青年打算收起鋪子,閉門睡覺,就看見一個白衣女子站在自己店鋪前。
“你有沒有看見一個與我差不多高,帶着青玉單邊耳墜,長相俊秀的男子?”
陳讓覺得這個開在必經之路路口的店鋪最有可能見過自己徒弟,就過來問。
“單邊耳墜?”短打青年,從自己昏昏欲睡的腦袋裡回憶,“有,幾天前,有這麼個男子來我們鎮,說要幫我們處理引夢獸。”
“我們鎮窮得叮當響,不知去哪找的仙人,感覺也不靠譜,現在鎮子還是那樣。”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不知道,但一般來我們鎮子的人會去東邊的逍遙樓住店。”短打青年和陳讓聊天,也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