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漣擡手将身前水元素凝聚成盾,及時護住摩天輪主幹,但械身實在太大,無法完抵禦解炸藥沖擊,上方部艙室在半空中來回晃動,發出哐啷響聲響。
沙灘上亂作一片,已經沒有人管是否有阻攔,集結成群往樂園外沖,把守的海軍根本拉不住,被推搡着往外走。
施漣浮出水面趁着無人注意,腳尖輕點水面,飛回陸霜秋他們所在的艙室内。
她弄幹身上水氣推開玻璃門,和裡面因為餘波沖擊,摔得各有特色的幾人相視一眼。
艙室内有兩排座椅,顯然安全意識沒有培養到位,系安全帶的人數為零。
隻有陸霜秋一個人抓牢身側扶手,形象保持良好穩穩地坐在位子上,襯托旁邊擠成團幾個人更加狼狽。
她還是一副不正常的樣子,笑容格外燦爛:“回來了?”
施漣挑了挑眉,猶豫着如何打招呼更為妥當。
“砰——”
“砰——”
……
一連數聲槍響,将施漣含在嘴邊的話咽回去。
“起來!”
“你壓到我了!”地上幾人迅速分開,扒在透明玻璃上往下看。
施漣也湊過去,隻見沙灘上有人手臂高舉,手中握槍向空中射擊,響聲震得所有人愣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那是……骊莺上将?”莉莉安眯起眼睛,有些不确定。
是她,施漣往眼睛上注入靈力看得真切。
骊莺一身軍服,臉色有些難看,放了幾聲空槍,她環顧四周冷聲呵斥:“慌什麼?”
說着将擡起的手往下一揮,身後訓練有素的軍人分散開來,将慌亂無措的遊客聚集至一處。
季沢整張臉貼在玻璃上,不解地問:“這是要幹嘛?”
水上樂園剛發生了爆炸,骊莺非但不疏散遊客,反而将人群滞留在沙灘上,如果除了炸藥之外還有别的後手,豈不是更加危險?
施漣心裡有數,看這陣仗,多半是要抓海神會的會員,隻是她更好奇骊莺是哪一邊的。
她既是海神會神使,又是北海基地的上将,二者身份都極其敏感。
如果是海神會,她沒道理幫着北海基地在這抓人,被其他成員知道豈不是自找麻煩?
還是說,骊莺是卧底,埋伏在海神會中?
施漣列出幾種可能,暫時還想不通其中細節。
“他們要抓海神會的人。”陸霜秋倚在後邊,眼尾勾起。
莉莉安問:“你怎麼知道?”
她馬上想起對方似乎是在執行某個任務,一邊捂住嘴:“不能說就算了。”
萬一涉及機密,說太多對大家都不好。
“嗯,為什麼不行?”陸霜秋勾了勾手指:“叫你們來就是有話要說。”
“等等。”施漣木然打斷她:“你能……像平時那樣嗎?”
比起眼前這個滿是挑逗玩味、懶散不正經的陸霜秋,她還是更适應之前平淡如雲的那位。
“平時?”陸霜秋聞言收起笑容:“像這樣?”
施漣看到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感覺熟悉了不少。
“沒辦法,有時候演多了,我也沒辦法控制。”陸霜秋站直原本歪斜慵懶的姿勢,恢複往日神采。
她将自己這種能力稱為扮演。
開始時是因為她看了一部電影,裡面的女主人公嬌豔明媚,熱情活潑,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
這與陸霜秋的性格完全相反,她沒在意關掉了視頻。
第二天她照常起床洗漱之後,前往訓練場練習,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直到她發現自己的隊友眼裡的驚悚。
“霜秋,你今天是……生病了?”
陸霜秋覺得奇怪:“親愛的,你在說……”
她猛地止住聲陷入沉思。
“你這樣一天了。”隊友面色沉重,顯然對她造成的沖擊不小:“真的沒事嗎?”
“沒事。”陸霜秋這樣說,回憶了下自己今天反常的言行,還是覺得去做檢查。
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所幸對日常沒有太多影響,隻是被移植基因影響,拟态章魚本就在自然環境下會條件反射地模仿其他物體,到陸霜秋身上,便成了扮演。
平時多注意是能控制住的,後來用的多了,反而成為她的一項能力,經常在出任務時使用。
“海神會的人在樂園埋了炸藥,有人匿名舉報給北海基地。”陸霜秋回歸主題:“他們現在在篩人。”
施漣向下掃了眼,遊客已經被分為幾支隊伍,沒有問題的人被放出去,有幾個被揪出來的海神會成員則單獨隔開。
“所以,”施漣歪了下腦袋:“你找我們做什麼?”
北海基地要抓海神會的人,與他們又有何關系?
陸霜秋言簡意赅:“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