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半新不舊,但該有的東西都配備齊全,像是被人布置過,看起來有幾分溫馨。
迎面撞上面色不善的符耿,幾人腳步一頓。
“上哪鬼混了?施漣這是什麼……”他視線在費茂碩大身形上停了許久,覺得自己可能還沒睡醒。
施漣回答說:“是費茂。”
“我知道是他。”符耿眉頭緊鎖:“我是問……算了不重要,你記得每天去抽血檢查。”
“是!”
他又交代幾句,想起自己還有事,便把他們放走了。
符耿回到自己二樓臨時辦公室,萬遼已經等在那了。
“少将。”萬遼和符耿軍階差一級,但特殊部隊隊員的身份補上了這層,說起話來也不客氣:“有消息了?”
符耿坐下,打開終端開啟全息模式。
“基地進行排查,抓到了幾隻老鼠。”符耿挑出幾張照片:“想不到東海也混進海神會的人了。”
最上方照片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頭發半白,臉上紋路明顯,眼中無神,看不出有什麼奇特之處。
“她叫方荀,是方海智的母親,初步推斷,方海智身上的神子,就是她種下的。”
萬遼摸着下巴:“有什麼證據?”
往自己兒子身上放這種東西,大多數母親做不到。
符耿指着下邊另一張圖,似乎是在某個房間的角落,擺着好幾個金屬箱。
“方荀在養神子。”
“她平時在海怪處理廠上班,負責登記海怪每天出入庫情況,一開始我們也隻是讓人去問問方海智的情況,沒想别的。”
調查員敲響了方荀家的門。
“你說海智?他不是出海了嗎?”方荀一臉疑惑,旋即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攥緊調查員胳膊搖晃:“是不是海智出事了,他現在怎麼樣?”
女人語氣焦急,調查員手腕被她扣得生疼,陪着笑說:“不是,您别着急,隻是例行家庭情況訪問。”
海員常年在海上航行,基地會時常派人詢問海員的家人是否需要幫助,以解決船員們的後顧之憂。
在這之前确實有人來過幾次,方荀沒察覺異樣,她松了口氣放開手:“這樣啊,我一切都正常,沒有需要的。”
“那太好了,不過我還有些問題想問您,方便進屋說嗎?”調查員微笑着,他想問清方海智最近是否有什麼異常。
“現在?”方荀怔了怔:“這……你進來吧。”
屋子不大,兩室一廳,剛好夠母子兩人居住,布置得很溫馨,廚房裡燒着東西,飄出食物的香氣。
調查員坐在椅子上:“方海智最近怎麼樣,有沒有異常的地方?”
“沒有。”方荀去廚房關了火,将手上水漬随手擦在衣服上:“海智和平時一樣,出幾個月海,再回來住一個月。”
“他膝蓋還好嗎?”調查員關切地問:“聽說他時常疼得厲害。”
方荀歎了口氣:“老毛病了,我叫他别幹了,在基地找别的工作,他就是不聽。”
“海上多危險啊,我每天提心吊膽的,一年也見不到他幾天,沒辦法,孩子大了,我怎麼說他都不會聽。”
方荀是知道方海智關節不行,方海智既然和宋筱請假了,為什麼沒有跟母親說?
難道他不打算待在家裡陪母親嗎?
調查員留了個心眼,繼續問:“他有結婚的打算嗎?”
“結婚?我當然是希望的。”方荀笑起來:“這年頭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我也不敢奢求太多。”
“您說的是。”調查員贊同地點頭:“诶方便讓我去個洗手間嗎,我有點……”
他一臉難耐,有些不好意思。
“在廚房旁邊。”方荀指了下位置。
她的視線一直沒有從調查員身上移開,直到對方關上門,她才站起身,走到自己房間前。
角落裡傳出窸窣聲,方荀皺起眉頭。
她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轉過頭,她了調查員的眼睛。
“你,還挺快。”她幹巴巴地憋出幾個字
剛進去不到半分鐘就出來了。
“幹我們這行的,必須要快。”調查員無奈搖頭:“您在看什麼呢?”
“沒事,這不是怕味道飄進房間。”方荀轉過話題:“您都問完了吧?”
“還有幾個。”調查員走至方荀身邊,視線下移,看向她仍緊握門把的手:“方便的話,我想進去看看。”
“看什麼?”方荀不悅地說:“你沒這權利吧?”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張口閉口打探海智,現在又想随便參觀别人住處,你真的是基地派來的嗎?”
她環顧四周,找到一根掃帚,警惕地盯着調查員。
“馬上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