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天黑得很早，外面的風景漸漸變得模糊。

舒言黑亮的眼眸似一汪泉水，她唇邊漾起笑意。

“好，我知道了。”

這又何嘗不是她的願望。

在别人的眼中，他或許是光芒四射的大明星，但在她的眼裡，他永遠隻是她愛的人。

她也渴望能和他長長久久，大大方方地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謝玙握住她的手，帶了點薄繭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激起一陣癢意。

封閉狹小的車廂内湧動着暧昧的氣氛。

舒言眨了下眼睛：“要不我們聽首歌吧。”

“好，等一下。”

謝玙松開她的手，遞給她一個袋子。

“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

舒言打開袋子，發現裡面有一個盒子，上面全是法語。

等她拆開盒子後，才知道原來是一瓶香水。

在謝玙熱切的注視下，舒言在手腕處噴了一下，一股洋槐花的清香萦繞在鼻尖，溫柔、靈動又俏皮，仿佛從春天的槐樹下穿梭而過。

槐花味的香水并不常見，她之前也在線下門店去試過，都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感覺，但是這瓶香水的味道卻讓她一下就喜歡上了。

舒言眼神驚喜：“這瓶香水我很喜歡，你在哪買的？”

“之前去法國參加活動，無意間發現的一款寶藏，前幾天托朋友帶回來的。”

他笑着瞥了她一眼，“洋槐花的味道的确很讓人着迷。”

舒言雙頰潮熱，把香水小心翼翼收進包裡放好。

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他時不時給自己準備的驚喜，現在家裡面不知道堆了多少他送給自己的禮物，而且全是些很貴的東西。

她想了想，還是和他說：“其實你不用送我這麼多禮物的。”

雖然收到禮物她也會很開心，但是她這個人物欲并不高，真正在乎的也隻有他。

謝玙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他思索了幾秒，說：“言言，我并不是想用這些糖衣炮彈打動你的心。”

他臉上有股躁意，聲音低沉又撩人，“在我人生的計劃中，高考後我就會和你表白，所以這些早該是我們的日常。”

“任何有标價的禮物，都不及你看向我時的笑容珍貴。”

舒言低頭莞爾：“那如果高考後我沒有接受你的告白呢？”

“那就一直追。”他的眼神熾熱無比，刻意放慢語速，“今年原本應該是我們在一起的第6年。”

……

回到家裡，舒言腦子裡都還在回想他的那段話。

跳動的心髒無時無刻不在彰顯着她的心動。

她甚至忍不住去想，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件事，他們會不會真的在高考後就在一起了。

末了，又不禁嘲笑自己想要的實在太多。

過往的一切注定無法改變，他們能抓住的隻有眼前。

洗完澡後，蔡妙妙給她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蔡妙妙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出現在屏幕裡，開口就問她：“我親愛的言言，最近和謝玙進展怎麼樣？”

舒言笑了笑：“挺好的。”

蔡妙妙揶揄一笑，“那就好，你看我就說嘛，他果然喜歡你，而且喜歡得不得了，都知道你喜歡他了，還是要主動追你。”

“真希望你們能快點在一起，雖然你們現在和在一起了估計也沒什麼區别，不過——”

蔡妙妙朝她眨了眨眼睛，“你難道不想和謝玙親親抱抱舉高高嗎，這樣一個大帥哥放在你面前，你真的能忍住嗎？”

“……妙妙。”舒言被她說得有點不好意思。

蔡妙妙在鏡頭前笑得越發猖狂，“而且我聽說歌手的肺活量很好，舌頭也很靈活哦，到時候你和他接吻肯定很爽。”

舒言耳朵都紅了，“妙妙，你别說了。”

可腦海裡又情不自禁浮現他的嘴唇，形狀很漂亮，淺粉色的，看上去就軟軟的。

不過她怎麼被妙妙給帶偏了，還是說其實她也很想親。

“哈哈哈哈哈……”蔡妙妙笑得不行，“不過言言你也太容易害羞了吧，這樣下去你們什麼時候才能親上嘴。”

“看來是指望不上你了，隻能等謝玙主動了。嘿嘿，我跟你說，根據我閱文無數的經驗，表面越是清心寡欲的人，說不定内心壓抑的欲望越重哦。”

清心寡欲？

舒言倒不覺得謝玙是這樣的人，至于别的……她就更不清楚了。

見她越扯越遠，舒言決定及時打斷她：“妙妙，我們說點别的吧。”

“好吧好吧，真希望你們能快點在一起。”

她眼珠子轉了轉，又說：“我跟你說，我今天又吃到了幾個高中同學的瓜，你聽不聽？”

舒言被吸引了注意，“什麼？”

蔡妙妙：“張筱竹，你還記得嗎？”

舒言：“嗯，記得。”

印象中高中畢業後她們就沒有聯系過了，之前組織的幾次同學聚會她也沒有來。

蔡妙妙的聲音擋不住的雀躍，“你絕對猜不到她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舒言頓時有些好奇：“她在做什麼？”

“她去當演員了，短劇演員！”

“是嗎？”

舒言确實還挺意外，不過心裡很為她感到高興，記得高中那會兒她因為臉上長痘痘有點自卑，不太愛和大家說話，沒想到現在都去當演員了。

蔡妙妙小雞啄米地點頭：“是的，而且你知道嗎，她要演的那部短劇還是我的小說改編的。”

“這也太巧了吧。”舒言感歎。

“是啊是啊，不過她現在确實越長越漂亮了，我記得高中的時候她老是戴個口罩，我好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舒言無言笑笑。

蔡妙妙借着又說：“馬通海呢，你還記得嗎？”

舒言眼神透露出些許迷茫。

“就班上那個最愛裝逼最愛拍老師馬屁的，你忘了嗎，高二下學期的時候我們還和他吵了一架。”

聽她這麼一說，舒言終于想起來了。

高二的時候她拿了化學競賽的全國一等獎，學習成績也在年級遙遙領先。

有一天馬通海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突然開始在班上陰陽怪氣起來，反正那意思就是嘲諷她沒有天賦，學習成績都是靠努力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