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還得是李嘉同學,佩服佩服。”
“來來來,我提議咱們一起舉杯敬大學霸一杯,也祝咱們祖國的航天事業蒸蒸日上。”
大家剛要舉杯,這時突然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進來的女人穿了件白色的羽絨服,圍了條藍色圍巾,紮着丸子頭。
有人眼尖地認了出來,“班長?你終于來了。”
夏藝解下圍巾又脫掉外套入了座,她笑着說:“在外面就聽見你們在舉杯,這種事情怎麼能少得了我呢。”
于是大家重新舉了杯。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是誰開了頭,大家紛紛說起了自己的近況。
夏藝眉眼彎彎,“我呀,我現在從事的是珍稀植物保護的工作,我覺得還挺适合我的,經常穿梭在大自然裡。”
“哇,班長,這個工作聽上去很不錯啊,真羨慕你每天都能呼吸新鮮空氣,不像我們隻能吸霧霾和汽車尾氣……”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這工作聽上去就挺健康的……”
很快話又輪到蔡妙妙這裡。
高考畢業後,她就成了某綠色網站的小說簽約作者,現在已經出版好幾本小說了,上個月還賣了一本影視版權大賺了一筆。
不少人都朝她投來了羨慕的目光,還有找她要親簽的。
之後大家又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旁邊的舒言。
當年誰不知道明明已經拿下了北大和華大降30分錄取的資格,但舒言還是在高考時拿下了一個十分漂亮的成績,成為他們那一屆為數不多能裸分上北大的人。
在大家熱切的注視下,舒言微笑着迎上他們的目光,“我本碩都是在北大念的,今年6月剛畢業,計算機專業,輔修的人工智能,現在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
有人接了她的話,“我知道我知道,陳質和你一個公司吧,聽說你們在研發一個人工智能軟件啊,現在人工智能可是國内的熱門領域。”
舒言趁機做了個小宣傳,“是的,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公司研發的AI軟件很快就能上線了,這個軟件功能很強大,擅長計算、編程、寫作,還可以應用于醫療,教育,農業,軍事等領域……”
“厲害,聽上去就很高級的樣子,到時候一定下載來用用。”
“真不錯,你們公司之前開發的幾款軟件都挺好用的,辦公方便了很多。”
“……”
又有人倏地說了一句:“說起來你和陳質還真的挺有緣的,高中大學都在一個學校,現在又在一個公司上班。”
“是啊,彼此還能有個照應……”
“真是讓人羨慕,這麼多年了,感覺還是和初高中的同學關系最好。”
“誰說不是呢……”
舒言隻笑了笑沒說話,餘光注意到陳質似乎在往她這邊看,可等她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低頭在和旁邊的同學講話了。
吃過晚飯後,有人提議找個地方繼續第二場,最後決定一起去KTV唱歌。
蔡妙妙拉着舒言的手臂撒嬌:“言言,咱們也去吧,想和你一起唱歌。”
舒言點頭說好。
看見她臉上燦爛的笑容,舒言忽然想起一段高中的事情。
那時候她和蔡妙妙說了那次在樓梯口碰到陶續的事情,還把他認錯人的事情也一起說了。
當蔡妙妙聽見陶續差點打到她的時候,氣得立馬登上Q.Q,把他狠狠罵了一頓,然後再拉黑删除。
舒言還記得蔡妙妙當時說的是男人這種生物多的是,但是自己是她高中最好的朋友,她不可能為了男人和朋友生出嫌隙。
高中畢業後,盡管她們并不在一個城市上大學,但是一直沒有斷聯系。
大學畢業那年,蔡妙妙就用稿費在北沅買了個小公寓,每天的工作就是宅家寫小說,日子過得輕松又惬意。
……
一行人坐車來到了附近的一家KTV。
舒言對唱歌不是很熱衷,但還是在大家的起哄下點了一首。
她指尖一滑,點到了一首KTV推薦的熱門歌曲,而且這首歌剛好是謝玙的。
她正要點取消,卻被某個同學喊住:“别别别,這首歌我剛好會唱,真的很好聽的。”
于是這首歌就被保留了下來。
沒過多久就輪到了這首歌,不知道是誰塞給她一個話筒。
為了不掃興,舒言隻能看着屏幕上的歌詞唱了起來。
說實話她并不擅長唱歌,但勝在聲音好聽,所以還不至于辣耳朵。
一曲結束,舒言蓦地松了一口氣。
正當他們準備切下一首歌的時候,忽然聽見隔壁的包房也開始唱他們剛才結束的那首歌。
隻是這聲音聽着卻異常的耳熟,就好像是……
“我靠,隔壁是在放原唱吧。”
“是吧是吧,我也覺得,這高音部分唱得這麼牛……”
“我去,這哪裡來的大神,謝玙的唱法這麼難模仿,隔壁居然唱得跟原唱沒什麼區别。”
“不過我怎麼覺得隔壁是在向咱們宣戰呢,是在嘲笑我們剛才唱得太難聽了嗎?”
“我覺得很有可能,不行,咱們絕對不能認輸,再來一遍……”
“果然是民間出高手啊,我敢說就算是謝玙本人來了都不一定能達到這個水平。”
一群人就這樣聽完了隔壁唱的整首歌。
“來來來,咱們現在再來一遍。”
“就是,絕對不能輸給隔壁。”
“……”
又坐了一會兒,舒言側身湊近蔡妙妙的耳朵,“妙妙,我先出去上個廁所。”
蔡妙妙:“好。”
舒言推門出去的時候,恰好碰見隔壁的包房也有人出來。
或許是因為剛才那太過于熟悉的聲音,她下意識地往裡面掃了一眼,注意到角落的光影裡坐着個年輕男人。
他前額的頭發遮住點眉毛,大半張臉都陷在黑色的衣服領口裡,隻剩下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露在外面。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什麼,男人敏銳地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目光帶了一絲淩厲。
對視的那個瞬間,舒言聽見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趕緊收回視線,幾乎是慌亂的朝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從裡面出來以後,舒言有些出神地盯着鏡子裡的自己,因為晚上喝了點酒,臉上正泛着紅。
她唇邊擠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低頭用冷水拍了拍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不然為什麼會覺得剛才看到的那個人是謝玙。
一定是她出現幻覺了,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都7年了。
要是能碰見早就碰見了。
舒言扯了張紙擦了擦手,轉身走了出去。
隻是她還沒走幾步,視野裡忽然多了抹黑色的身影。
她腳下猛地一頓,擡頭看去,正好和那人的眼睛對視上。
男人的面容還是如她記憶裡那般清冷矜貴,或者說是更加出色。隻是眉眼間的少年稚氣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成年男人的内斂和穩重。
周遭的聲音在這一刻仿佛被自動屏蔽了,舒言隻能聽見自己胸腔内傳來的狂烈心跳聲。
她連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驚擾了這個太過美好的“夢”。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穿着黑色長款羽絨服的男人朝自己走了過來,高大挺拔的身影将她瞬間籠罩在陰影裡,眼眸低垂,對她說了一句。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