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洞外守着的令狐漓注意到了洞裡的動靜。

他站在洞口看着相擁的宸惜和夜慕，在心裡默默松了一口氣，終是沒有進去打擾他們。

提心吊膽了幾日，好在結局不錯。

在原地站了會兒，令狐漓轉身離去，給他們留出空間。

……

夜慕猝不及防被宸惜緊緊抱住，許久沒反應過來。

直到他感覺到自己肩上的衣服漸漸被浸濕，夜慕才像是突然回過神。

宸惜哭了……

意識到這點後，夜慕立即手足無措起來。

他從沒有應對過他人的眼淚，更别說面對落淚的宸惜。

夜慕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心神慌亂間他伸手回抱住了宸惜，輕輕拍着宸惜的背安撫着他。

他的嗓子依舊說不出話，幹得有些發癢，他忍不住低聲咳了一聲。

聽到夜慕的咳嗽聲，宸惜連忙松開了夜慕。

他懊惱自己被失而複得的喜悅沖昏了頭腦沒有照顧好剛蘇醒的夜慕，有些手忙腳亂地将桌子上一直準備着的水遞在夜慕的唇邊：“喝吧。”

宸惜的眼尾還泛着紅，給那張清冷、不可亵渎的臉添上了幾分豔色。

不管看多少次，夜慕還是會被宸惜驚豔，他不好意思多看，就着宸惜的手一口飲盡了貝殼裡面的水。

“還要嗎？”

夜慕緩解了口渴，擺手：“不、不用了。”

宸惜将貝殼放回了桌上，又走了回來。

期間夜慕的目光從未離開宸惜一瞬。

他衣着月白色暗紋長袍，流雲行于其上沒入衣襟，白發僅用一根白色絲線随意系着，在身後如瀑瀉下，延至腰間，随風輕揚着。

宸惜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和，他本是一副妖娆的面容，微抿的淺粉薄唇卻硬生生地表現出幾分清冷淡雅的氣質。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真真是宛如天上谪仙。

人型的宸惜還保持着獸型的習慣，他蹲下身将頭擱在了夜慕身邊，雙手搭在床上，就這樣直勾勾盯着夜慕瞧，仿佛怎樣都瞧不夠似的。

近距離美顔暴擊，夜慕的身體倏地僵硬起來，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在沉默中，迎着宸惜毫無掩飾、充滿愛意的目光，不知為何，夜慕的心跳漸漸加快。

那感覺就像是青澀懵懂的青年面對自己的心上人，内心仿佛咕噜咕噜冒着泡的蘇打汽水，怎麼也止不住地沸騰。

夜慕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一個獸人。

額……一個雄性獸人。

夜慕心裡的小人無語扶額。

他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但他知道，他現在很想碰碰宸惜、很想和宸惜說說話。

“咳。”

夜慕像個愣頭小子，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試探性緩慢伸手蓋在了宸惜的手上。

宸惜一愣，盯着面前夜慕的手。

夜慕的手很好看，瘦削細長，骨節分明，指尖透着薄粉，宸惜忍不住湊上去蹭蹭。

啊……

有點犯規。

夜慕的耳根爆紅，打好的腹稿全被他忘得一幹二淨，嘴上結巴起來：“我沒、沒事了，對不起……讓你、你擔心了。”

宸惜靜靜地看了夜慕一眼，搖頭：“你沒事就好。”

夜慕知道那時自己跳進河裡必定是兇多吉少，能活下來全是因為宸惜拼命護着自己。

“謝謝你，宸惜。”

宸惜還是固執地搖頭，沉默，繼續去蹭夜慕的手。

手背上傳來濕熱的觸感，似乎是宸惜的嘴唇，夜慕喉嚨一哽，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好了好了，你們要膩歪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