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檢查,阿福表示裡昂的肋骨可能裂了幾根,之後活動時記得小心些就行。
看着裡昂艱難站起的我:“……”
被掀飛到三層樓那麼高隻是裂了幾根肋骨嗎?那很強了。
“總算遇見一個能正常溝通的活人了……”身闆和水泥牆有得一拼的裡昂扶着腰,用誠懇的眼神望着阿福,“謝謝你,老先生。”
“總算?”阿福挑挑眉。
“咳,聽起來可能有些瘋狂,但我其實——”裡昂因為肋骨的疼痛而放緩了呼吸,“我其實,呃,來自三十年前的浣熊市。”
“……讓我确認一下,您的名字是裡昂·肯尼迪嗎?”
裡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我是……?怎麼了?”
果不其然,我點點頭,對阿福能光速認出裡昂這件事并不意外。
畢竟當年我媽卡關卡得焦頭爛額,我爸試圖幫忙卻死得比我媽還快,于是萬能管家在我媽爸的召喚中閃亮登場,手把手在一旁指導過關,順帶跟着看了不少劇情。
正常人可能會忘了三十年前的遊戲劇情,但阿福不是普通人,所以他肯定記得。
不是普通人的阿福若有所思:“您聽說過平行世界嗎?肯尼迪先生?”
“聽說過一點,”裡昂眨巴眨巴眼,“但這和我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系嗎?”
接下來的三分鐘,我聽着阿福用無與倫比的糊弄話術隐藏了裡昂其實是從遊戲世界裡蹦出來的人——他表示裡昂應該是從平行世界過來的,具體表現為他那個世界根本沒有哥譚市,這個世界裡也沒有浣熊市。
至于我為什麼能知道您的身份,阿福面不改色地說,一些懂得平行時空理論的朋友為我展示過水晶球裡的畫面,而我不經意間瞥見過您的名字。
聽起來很扯,可阿福就是有令人能夠無端相信他的天賦——其實我懷疑也有裡昂疑似摔出輕微腦震蕩的緣故——總之,經過一通天花亂墜的編造,我們短暫地組成了二人一狗的小隊。
阿福阿福阿福——
眼看正事終于忙完,我連忙搖着尾巴往瘦了些的管家身上扒拉,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我的喜悅。
“小姐,”阿福摸摸我的腦袋,“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我直立着蹦蹦跳跳,想你啦!阿福!
……等等,阿福怎麼在這裡?
……他不是應該在韋恩莊園嗎?
難道?!我警覺地豎起耳朵,難道那個提姆·德雷克不僅把我弟趕出了莊園,還在危機出現時把阿福從莊園裡趕出來了嗎?!
裡昂欲言又止地看着我一邊用腦袋頂阿福,一邊用力龇牙。
“我的原計劃是出城,”新人警察咳嗽兩聲,“不過剛剛真是有夠吓人,天旋地轉的……我猜那輛摩托車已經死無全屍了。”
“這裡是毒藤的地盤。”阿福看了看窗外逐漸變暗的火光,“……一位與植物關系很好的女士,我猜她的原計劃是讓那朵巨花破開地面好自由生長,不過——”
他面露疑惑:“花不見了,奇怪。”
哦哦那朵巨型食狗花啊,我努力扒拉他的褲腳,它想吃我來着,但被反擊機制攻擊了,現在也許大概已經上植物天堂了。
……不過植物真的會有天堂嗎?
……算了不重要。
“花?”裡昂踉踉跄跄地走到被他砸穿的窗戶旁,探頭探腦,“好吧,我什麼都沒看見……”
阿福阿福阿福!我在老管家腳邊打轉,阿福阿福阿福——
轉轉轉轉轉——
阿福很平靜地像小時候那樣把我抱了起來,任由我高高興興地用嘴筒子猛戳他的臉頰,留下一連串狗鼻子形狀的濕痕。
要是換成布魯斯啃他臉(雖然布魯斯根本沒啃過幾次),阿福肯定會通過靈活扭動脖子的方式躲開嬰兒的啃咬攻擊,但換成我的話,他就不咋躲。
哈哈,地位啊。
我得意洋洋地搖搖尾巴,從鼻腔裡發出一連串高興的哨子音。
“……墨提斯小姐。”
好好好不戳了,不戳了。
我動動後腿,從阿福的懷抱裡蹦了出去,穩穩落地。
“如果不介意的話——”裡昂看着我繼續圍着老管家打轉,“我想問問,這是你的狗嗎?老先生?”
“她是我曾經照顧過的孩子。”阿福理了理自己沾上了黑白長毛的外套。
裡昂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找到主人了就好,雖然她能彈飛喪屍,但畢竟還是一隻小狗……我擔心她會遇到一些她自己處理不了的意外情況。”
阿福的動作好像凝固了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