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一款病毒感染後會出現的驚喜人類品種,通常對活物具有一定的攻擊性,包括但不限于遇上就會被瘋狂撕咬,直到被感染或者被啃死。
由于這個人類品種長相比較驚悚,我媽玩遊戲時經常被吓得不輕,連帶着旁觀的我也對它有點心理陰影。
……而現實中的喪屍則更有沖擊力一點。
短發女人剛把我扔進窗戶裡,我就連滾帶爬地沖去了廁所,趴在馬桶邊吐了一會兒。
一是因為被晃的。
二是因為喪屍味太沖了。
……但嘔了半天也沒嘔出什麼,畢竟我根本沒吃多少東西,想吐都吐不了。
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朋友朋友朋友哪裡不舒服嗎為什麼吐了呀難道你也會吐毛嗎狗不會吐毛你别胡亂問人家咦真的假的原來不會吐的嗎——
兩隻膽子比較大的雙胞胎白貓在我屁股後探頭探腦,還不忘大聲聊天。
别嗷嗷叫了,小姐們。我虛弱地打了個嗝,吵的我頭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體格更大的那隻白貓喵了一聲,我姐就是比較好奇而已。
所以外面怎麼了?另一隻白貓伸直脖子,(聽不懂的貓語)怎麼和你這麼快就回來啦?走的還是我們貓貓的緊急路線。
我雖然沒聽懂那個詞,但結合一下語境,我猜出它應該是在問我和短發女人。
外面有喪屍。
我甩甩尾巴,又打了個嗝。
啥?體型較大的白貓歪頭。
咦?脖子很直的白貓嗷道。
……說實在是說不通,語言隔閡太重了。
我踉踉跄跄地四腳着地,帶着它倆慢悠悠地走出衛生間,和屋裡滿眼好奇的貓咪們擠在窗玻璃旁,示意它們看樓下的街景。
街道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些衣着破破爛爛的“人類”,它們緩慢移動着,時不時神經質地抽搐一下。由于短發女人把窗戶關得很緊,貓咪們沒有遭遇臭氣攻擊——但當某個喪屍的脖子斷裂的瞬間,它們還是成功炸了毛。
“真是糟糕,”短發女人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從犄角旮旯裡摸出一些我看不懂是什麼玩意的東西,“我今天本來還想去博物館逛逛,再參加兩場宴會的……”
不是,姐,這是重點嗎。
外面在鬧喪屍啊!你清醒一點,别惦記你那博物館和宴會了!!!
還有你為什麼能這麼冷靜!我用濕乎乎的鼻頭去戳女人的小腿,三十年後的人類都這麼膽大嗎?
“别頂我,”女人笑了一下,往我嘴裡塞了塊鳕魚凍幹,“你自己再在這裡待一會吧,餓了就吃點貓糧,别翻我冰箱。”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飛速換上一套貼身黑衣,還往臉上扣了個像潛水鏡一樣的東西。又過了幾秒,她把腰帶裡塞滿了五顔六色的小圓球,還從地闆下抽出一條寒光閃閃的長鞭,對着空氣用力揮了一下。
我張開了嘴巴。
鳕魚凍幹成功落地,有隻橘貓立刻沖過來撿走了它。
在貓咪們的喵喵聲,我不敢置信的注視中,女人甩出鞭子,順着不知何時打開的天窗飛——雖然我看清了她是跳出去的但視覺效果實在太過震撼簡直和飛出去的沒什麼區别——了出去,獨留一幫貓貓和一隻狗狗蹲在家裡大眼瞪小眼。
我一開始也是想出去看看的,但當我試着開窗,卻看見外面街道上被撕掉了面皮,渾身血淋淋的喪屍時,我很幹脆地打了退堂鼓。
對不起,也許等在莊園裡的阿福,可我們邊牧就是這麼惜命。
……不過我其實不太擔心阿福,在我還是個喜歡到處瘋跑的青少年時,得到了我媽爸允許的他帶着精力過于旺盛的我去野外露營,結果和一頭狂躁的野豬正面遇上了。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人類可以做到一拳打暈健壯的成年野豬。
所以比起阿福,我現在更擔心疑似在權力鬥争中慘遭落敗的我弟。
弟啊!我對着窗外的慘狀閉上了眼,你千萬别死啊!我還等着給你兩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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