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現在的哥譚和三十年前的哥譚已經不是同一座城市,神秘的蝙蝠俠做出了很大貢獻……】
後面都是廢話。
于是我一爪踹開了鍵盤,噔噔蹬地在原地用力轉了幾個圈。
我媽爸怎麼可能三十年前就死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還在等他們接我回家,看看三十年後我的餐食會不會再次升級,小窩變成了什麼樣,肯定還在當管家的阿爾弗雷德,以及會冒鼻涕泡的我弟是不是變成很高的人類了。
“天哪,”短發女人小聲地說,“你真的看懂了。”
……不然呢!
……我本該給她一個飛踢的,可我現在又震驚又難過又悲傷,連豎耳朵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垂着尾巴,随便找了個沒有貓趴着的毯子,縮在了上面。
……那隻奶牛貓看起來有點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沒有和我為這條毯子的所有權而開戰。
短發女人也有點欲言又止,可她還記得自己的主線任務——她輕手輕腳地去開罐頭了。
我自己一條狗縮在軟趴趴的毯子裡,半天沒有動靜。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自己臉旁的布料變得溫溫的,濕濕的。
所以,我想,我在韋恩塔亂跑時,沒人來找我不是因為他們把我忘了,而是記得我的人不在了。
……
……等下,不對,我弟好像沒死?
我吸了吸鼻涕,用力轉動難過的小腦瓜,回憶了一下剛剛屏幕上的文字。
對啊,上面光說我家長去世了,但沒說我弟也死了啊?!
既然這臭崽子沒死,那他為什麼沒來接我?!
我一邊傷心一邊憤怒地又吸了吸鼻涕,開始思考這其中的關竅。
第一種可能,他把我給忘了。
如果是這個原因,等我回韋恩莊園時,我一定會親腳把他的頭給踹歪。
第二種可能,他被流放了。
也不是不可能啊!我跑去韋恩塔時,準備進辦公室的可不是布魯斯,而是一個叫提姆·德雷克的男性人類!
我吸吸鼻子,從毯子裡鑽出來,跑到鍵盤前開始敲敲打打。
【提姆】【德雷克】
……哦哦,勉強看懂了,這人本名叫【提摩西·德雷克】,【提姆】是昵稱。
然後……然後……嗯……啊,和韋恩應該大概似乎沒有血緣關系。
……不是,沒有血緣關系,那他為什麼會往我爸的辦公室裡走?
……壞了!我用力眨眨自己淚眼朦胧的雙眼,我弟被邪惡人類們流放了!這個提摩西·德雷克就是壞人類之一!
·
短短的五分鐘,我先是得知了我突變孤兒的噩耗,緊接着就是我弟疑似被奪權流放的壞消息。
所以我覺得我用一種我爸每次開完會回家都會有的平癱在沙發上望天花闆的神情癱在毯子上是非常合理的。
……我甚至連胃口都沒了。
“我不怎麼喜歡狗,”短發女人蹲在放棄掙紮的我身旁,用紙巾擦了擦我的眼淚和鼻涕,“要不然我把你送到韋恩莊園吧,小寶貝。”
倒是個好選擇,我emo地想,但我弟被流放後,莊園裡真的還有我的位置嗎?
也不知道阿福還在不在……
嗚嗚……阿福……阿福……我想你……
“怎麼又開始流眼淚了?”短發女人被我吓了一跳,“我擦得你眼睛疼了?不好意思啊。”
我眼睛不疼,我心疼。
我悲傷地噴氣,結果忘了自己還挂着鼻涕,成功噴了好心來安慰我的奶牛貓一身。
哇哇哇嗷嗷嗷!奶牛貓大叫道,啊啊啊啊啊啊!
對不起對不起姐們,我連忙道歉,不是故意的。
……看出來了!奶牛貓忍辱負重,要不是你這麼傷心,我早就把你打破相了!
破相就破相吧,我閉眼,已經……無所謂了……
“唉。”好不容易擦幹了我的臉的短發女人歎氣,“好吧,等我再喂喂貓,就把你送到韋恩莊園……也許那個管家能認出你。”
她将紙巾随手一扔:“不過說實話,我感覺自己真是瘋了,居然會相信一條三十年前就死了的狗不僅複活了,還用鍵盤打字讓我帶它回家……”
管家?我睜開眼,是在說阿福嗎?
“又聽懂了?”女人捏捏我的耳朵,“要是我的貓咪們能像你一樣聽懂我說話就好了。”
我聽得懂哇,媽媽!奶牛貓用力蹭她的腿,看我看我!
女人低頭摸它:“诶呀,乖寶寶。”
奶牛貓開心地喵喵叫了起來。
……而躺在地上的我看着這副母慈子孝的畫面,感覺自己被攻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