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說是啊,最好是有很要緊的事!
伏瀾:“去小區門口買個飯。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沒什麼必要了。”
随春生:“……”
“哈哈是嗎。”她幹笑兩聲,側身讓出路來,“那走吧。”
随春生戰戰兢兢打開屋門,剛邁進一條腿就被隻雪白色的薩摩耶撲了滿懷,那不是什麼陌生的狗,正是她先前推出來當理由的“轟轟”。
問題來了。随春生在心裡暗叫不好。
薩摩耶絲毫沒意識到此時出現在這有什麼不妥,用毛茸茸的臉蹭了蹭主人,吐出舌頭笑得一臉傻樣。
偏偏伏瀾也沒生什麼好心思,僵硬地扯動嘴角肌肉和薩摩耶打招呼:“嗨轟轟,一會兒要一起在樓下散步嗎?”
問題大了。随春生捂臉,有點想打死不久前說要遛轟轟的自己。
幸而随父及時出現,一手攬一個将兩人推到了餐桌邊,救女兒于水熱之中。
“都坐,都坐,再有一道菜就齊活了。”長相斯文的男人如是說。
但緊接着更尴尬的就來了。
随春生家的餐桌是市面上最常見的長方形款式,因而四個人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邊是随春生的父親随遇安、母親聶書音,另一邊則是随春生和伏瀾。
事已至此,不論換不換座位都略顯怪異,所以随春生苦着個臉坐下了,結果一擡頭就發現了不對勁。
?有種小情侶見家長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
她咽下牛肉,在看見聶書音親呢地給伏瀾夾菜時這種想法達到了高潮。
我的呢?怎麼不給我夾?我不是媽媽最喜歡的親親寶貝了嗎?
要是換做以前随春生肯定立馬就喊出來了,奈何今天這幾個人鐵了心要貫徹“食不言寝不語”的理念,随春生也不好意思貿然大喊大叫,隻能朝聶書音遞去一個幽怨的眼神。
聶書音剛好沒看見。
随春生要氣死了,原本局促不安的表情被憤怒取代,她憤憤夾起一塊糖醋小排放嘴裡,又惡狠狠的扒了口米飯,死盯着聶書音的動作。
一頓飯就這麼在随春生的單方面破防中結束,碗筷是随遇安和聶書音收拾的,随春生和伏瀾這兩個小輩被大人趕到了客廳……獨處。
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算獨處,因為此時客廳已經聚集了不少小動物。窩在沙發上的薩摩耶轟轟、跳到茶幾上的邪惡銀漸層隆隆還有在地上跑的小刺猬嘭嘭,大有遠看群英荟萃,近看動物開會的趨勢。
随春生挑了個角落坐下,将茶幾上的果盤朝對面一推:“您吃、您吃。”
伏瀾拿了顆葡萄後回推:“謝謝。小春也吃。”
随春生:“嗯嗯我吃。”
實際上手再也沒離開過大腿。
她們都默契的沒有提先前在書房發生的事,待廚房那邊的水聲停下後伏瀾便起身同随家父母告别離開了。
偌大的房子隻剩下一家三口,随春生見狀抱臂佯氣惱,重重“哼”了一聲。
“怎麼了寶貝?”聶書音從門口處走過來順勢坐在随春生旁邊。
“跟你生氣呢。”随遇安接話。
随春生沒吭聲,将臉撇向另一邊。
聶書音皺眉:“是中午的飯菜不合口味嗎?”
一旁的随遇安深感好笑,在随春生開口之前先接了話茬,放下手中的報紙尖聲模仿:“‘為什麼那麼關心伏瀾以至于忘了我,我不是媽媽的親親小春寶貝了嗎?’”
随春生原本是要假裝生氣的,聽到這聲音立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趕忙清了清嗓繼續扮嚴肅:“随遇安同/志,請不要胡亂接話。還有你,聶書音同/志,你忘了之前自己的承諾了嗎?”
——小春是媽媽最親愛的寶貝,媽媽永遠喜歡你,永遠愛你。
聶書音于是立馬換上了可憐的表情:“媽媽知道錯了,原諒媽媽好不好,寶貝?”
“可以是可以……”随春生拖長聲音,趁人不備撲了聶書音滿懷,“但要親親抱抱才能好!”
聶書音猝不及防,笑着拍了拍随春生的背。
三個人就這樣鬧成了一團。
·
夜幕降臨,江敢打卡下班,剛上出租車就發現手機上彈出了一條消息。
方憫山:你真的決定好要和那個人一起打比賽了嗎?
江敢失笑搖頭,發過去一條極具嘲諷的語音:“不和她難道和你嗎?”
她和方憫山青梅竹馬,作為更年長的那個從小便被父母耳提面命要照顧好這個小弟弟。
江敢也确實是這麼做的,公開維護、長期背負處罰、在不鬧出人命的情況下對方憫山的惡行縱容默許。
但這次真的過分了。
她不清楚方憫山對随春生的惡意從何而來,卻很清楚的感受到在最後時方憫山的殺意。
如果不是系統對這位新人玩家的特殊照顧——是的江敢認為是特殊照顧,副本高潮時随春生的操作足夠她死上好幾回了,卻被每一個有權處罰的人重拿輕放,就像母親對孩子那樣,外出曆練自己可以,但有生命危險是萬萬不行的。
屏幕上方憫山的聊天框始終在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江敢等得有些無聊。
看出來這孩子很糾結猶豫了。
又過了兩三分鐘,方憫山發過來一句話:
我可以加入你們。
江敢沉思,江敢把他拉黑了。
開玩笑,随春生對方憫山本來就很不滿了,再把這倆人放在一起不知道會産生多少亂子。
她正準備将手機鎖屏,卻看到通訊錄一欄多了個好友申請。
頭像是很可愛的橘黃色小貓,角落裡被p了一把水果刀,名字叫……拔劍四顧心茫然。
拔劍四顧心茫然:你的小妹來投奔你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