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生的心理素質不算太好,經過一系列驚吓後雖勉強能壓下尖叫,但離能四平八穩面對大場面還差得遠。
冷靜、冷靜……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道,可還是忍不住沁出了淚。
窮奇走得很慢,每落下一步地面就發出“咚”的一聲。
火焰的光落在它的眼睛裡,那麼亮,卻像是恐喝成功之後的狡黠的光。
江敢将手中的刀附上一層灼熱的紅焰,整個人蓄勢待發:“我去會——”
“不行!”随春生打斷,“隻要它的戰力沒有被強削,以你現在的面闆過去就是送人頭,太冒險了。”
她讨厭這種用命做賭注的賭。
窮奇……窮奇……
随春生cpu都快燒冒煙了。
兩個人打架它吃好的那個,還喜歡吃好人的鼻子,親小人遠忠信,聽得懂人話但是……等等,聽得懂人話?
一個不成熟的計劃在腦海中成形。
“哎呀!”随春生猛然揚聲,江敢和李珏均是一激靈。
“蠱雕大人真是吾輩楷模,正義凜然、孤高不屈,哪怕被白狼這種小人如此利誘也不屈服,在下佩服、佩服。”
蠱雕和白狼聽沒聽懂不知道,窮奇聽懂了。
它停下朝随春生三人邁進的步伐,眼神在蠱雕和白狼之間搖擺不定。
果然,窮奇和安若這個npc一樣,都不怎麼聰明。
随春生接着拱火:“猶記三年前我去給蠱雕大人送錢,希望他能在鳥族庇護我一番,可蠱雕大人卻義正言辭的拒絕,說他不能幹這種不道德的事情,并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我不要再産生這種龌龊的心思……但我終究沒有遂他的願,哎。”
撲棱一聲,窮奇扇動翅膀飛向蠱雕,他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虎牙,毫不費力就将蠱雕整個咬進了嘴裡。
蠱雕隻掙紮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窮奇飛在半空,将身子一扭來到了随春生面前。
他吐出嘴裡的蠱雕屍體,隔着火圈将其往前蹭了蹭,那動作好像在說:“年輕人,我很看好你,這是獎勵。”
随身生站在原地,吞了一口唾沫,絲毫沒有被肯定的喜悅。
好恐怖的咬合力……
她目光一一掃過周圍的動物,毫不掩飾量看的意味,仿佛一個在挑選商品的消費者。
讓窮奇殺蠱雕是因為蠱雕會飛,但是李珏、江敢和她都不會,親自動手會很困難。
下一個殺誰?
……不,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是,同一個把戲能用兩次嗎?
如果能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不能該怎麼辦?
她閉上眼睛,眼睫微微顫動,忽然想到了遊戲剛開始的時候。
欽原是怎麼死的?
作為一個形似蜜蜂的東西,它被砍掉尾刺,丢入火海之中。
蠱雕又是怎麼死的?
這個怪物看着不好惹,卻被窮奇輕而易舉的用銳齒咬破了咽喉。
這些異獸模樣唬人,食性刁鑽,有些還具有尋常動物所不具備的能力,但卻在最大程度上保留了動物的特征以及……它們身為動物的弱點。
這就像、就像……
玩家一樣。
和同類不一樣,保留了同類的特征,強大的同時還有着不可忽視的弱點。
這意味着他們完全可以用殺死普通動物的方法殺死這些異獸。
随春生有些躍躍欲試。
她拍了拍江敢的肩膀,低聲說:“無期借我用一下。”
江敢和李珏被削了上不了,但她可以。
随春生接過刀準備走,面前卻又出現了一把刀。
李珏的聲音從側面傳來:“用我的。”
他就像一個和兄弟姐妹争奪父母寵愛的小朋友,又把手裡的刀往前送了送。
“用我的。”李珏再次重複。
“行行行,用你的。”江敢一邊拿回自己的刀,一邊把李珏的刀塞到随春生手裡。
随春生眼睜睜看着手裡的武器被換了一換,她的目光在李珏和江敢之間遊離,滿是疑惑不解。
這是在幹什麼?李珏對我一見鐘情了?人這麼好。
随春生帶着疑惑一個助跑高高地跳了起來,她左腳在空氣中虛蹬一下躍離了火圈,手中的刀刃輕輕擦過土蝼的頸部。
“砰”的一聲土蝼倒地,在它之後,随春生也輕盈的落了地。
她手腕轉動,耍酷似的挽了個刀花,随後轉過身,直面剩下的這些兇神惡煞的異獸。
随春生的專業和生物有點關系,再加上個人愛好,所以對這些動物很熟悉。
比如,她知道猰貐很害怕弓箭之類的東西,諸懷、土蝼和馬腹這類和正常動物很像的異獸眼睛照樣是最大的弱點、頭身分離了毫無例外的都得死。
冷靜、别慌,想想以前學的半吊子招式。随春生在心裡默念。
她現在可是她們三個之中武力值最高的了。
随春生從系統空間裡取出匕首,手腕一翻,小刀如箭般乍破長風,飛向不遠處躲在草叢後的猰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