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你在客廳放了張矮腳桌,然後陪他坐在地上用餐。
你本以為退而求其次能減輕他的壓力,誰知他愣是不敢看桌上的食物一眼,仿佛你在叫他去死。
……那他之前都是怎麼吃飯的?
你揉揉脹.痛的太陽穴,極不情願地把碗放在地上。他低頭親吻你的腳尖,司空見慣地去吃碗裡的東西。
在狗侍的暴力調教下,他已經給自己打上了狗的标簽,隻被允許吃掉在地上的食物,他不敢改變用血淚練出的習慣,他害怕犯規會承受更恐怖的暴行。
對此你感到心酸無力,但又害怕不好的情緒會影響到他,于是隻能逼自己假裝鎮定。
你試着說服他去吃桌上的食物,哪怕不用筷子也行。然而他臉色煞白得厲害,就連地上的食物也不敢再吃。
或許在他的記憶中,他經曆過無數次這樣的試探,一旦放松警惕,就會萬劫不複。
他又開始掉眼淚,大概隻有哭泣不會受到約束,畢竟他的眼淚是施暴者的興奮劑。
如果你大吼一聲,他一定會把眼淚憋回去。但你不忍心這麼做,因為這是他僅有的發洩方式,你更害怕他連哭都不會。
“小狗過來。”
你端起地上的碗,無奈地向沙發走去。他訓練有素地跪趴在你腳邊,耐心等待你的指令,等待你将碗重新放回地上。
“小狗張嘴。”
你用勺子将飯菜攪拌均勻,然後親自喂到他嘴邊。他不習慣這種進食方式,但訓練他的人應該有過類似舉動,所以他勉強可以接受。
每當他順利吃下一口飯,你都會鼓勵式地摸摸他的腦袋,久而久之,他開始主動蹭你的手心,還會開心地對你汪汪叫。
他大概覺得你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主人,因為你喂給他記憶中最好的東西。
雖然他還沒辦法擺脫根深蒂固的舊指令,但他能遵守不與舊指令沖突的新指令,你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說不定他以後會對你言聽計從,包括廢除舊指令。
昏迷一個月讓你桌上的公文堆積如山,你跟軍部申請了居家辦公,所以你不得不去書房處理公務。
安格裡斯的活動範圍始終圍繞沙發,他沒有探索其他房間的欲.望,也不敢在家裡随意走動,他已經習慣畫地為牢。
你擔心他獨處會害怕,所以特意為他留了門,還反複強調你就在裡面。
他似乎沒有把你的話聽進去,又或者對你的話無動于衷。他學過的指令不需要尋找主人在哪兒,因為他經曆的是永無止息的羞辱。
你很想把公文搬到客廳去,這樣你就能跟他待在一起。但處理公務需要用到的機器無法輕易轉移,所以你隻能趁早死了這條心。
不知過了多久,你有些好奇他在幹什麼,于是起身走出書房,發現他正側躺在地闆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