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路之猛踩油門,村路靜悄悄的,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她開得又快又穩,不出兩分鐘,就看到了願願說的“救顧隊長他們”是什麼意思。
村口,一個大大的石碑寫着“林美村”三個字,上面不知道是油漆還是血迹,一片暗紅色,在車前燈的照射下顯得陰森可怖。旁邊正躺着顧長天他們開走的那輛卡車!!
顧長天他們呢??去哪裡了?
離石碑不過二三十米的地方,有一個高台,上面立着一座城隍廟,那廟宇門外,圍着層層疊疊的喪屍,正在瘋狂拍門!
城隍廟年久失修的木門已經搖搖欲墜,裡面穿着野豹制服的隊員們正在勉力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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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今天上午,顧長天一收到求救信号,就立馬點人出發。
信号是用附近的民用基站發出的,被他的軍用手提終端接收到了。這種發送求救信号的方式,隻有軍方内部的人知道。所以顧長天認為,是軍方人員,或者是退伍人員發送的信号。
但當他帶着人,開着卡車,趕到信号塔附近時,隻看到一個穿着……道袍(?)的年輕人,顫顫巍巍地趴在塔上,塔下面圍着十隻喪屍左右。
一看到他們,塔上的人立刻嚎啕大哭了起來:“你們終于來了嗚嗚嗚我等了好久了你們怎麼才來啊啊啊啊啊這些怪物好可怕啊我的符紙用完了根本打不過它們……”
顧長天被他吵得頭疼,三兩下解決掉全部喪屍,就對着塔上還在嘚巴嘚的小道士喊道:“下來吧,可怕的怪物都被叔叔們打死了。”
這小道士長着一張娃娃臉,白白淨淨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确實像個孩子,顧長天便忍不住打趣他。
小道士嘴一癟:“我在上面趴了一晚上,腿麻了,下不來……”
顧長天:……
“阿樂,上去幫幫他。”顧長天無語。
小道士一落地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顧長天的大腿哭天抹地,寬大的道袍髒兮兮的。
顧長天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就你一個人?”
正在抹淚的小道士登時彈射起來:“快快快!快去救他們!”
從小道士一路的絮絮叨叨中,顧長天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離這裡一公裡左右,有一個排球館,一所高中的排球隊正在裡面集訓。
病毒是由一個過來送飯的家長引爆的,大家經過一輪驚慌失措,終于在教練的帶領下,安置在了器材室裡。
小道士法号誠靜,來自武夷山,最近受師姐所托,要到Z市的香客家裡相宅。哪知半路遇上喪屍爆發,整輛大巴側翻,他好不容易從變形的座位下死裡逃生,放眼望去整條路上不是喪屍,就是正在變成喪屍的人。
他跑啊跑,終于跑到體育館内,沒想到館内都是變異的排球少年少女,他登時絕望大哭,一來是為這些祖國的花骨朵兒而哭,二來也是為自己的末路而哭。
他的功德還沒攢夠,去了地府肯定派不到什麼好胎。
就在他閉眼等待排球少年少女們撲向他時,角落了傳來了振聾發聩的歌聲!
“揚子濤,連珠江!鳳凰出,走萬邦!”
一時之間,已經變異了的少男少女和小道士都愣住了!
那些變異的學生聽到歌聲竟然下意識想捂住耳朵,隻見角落裡的器材室探出一個光頭,讓小道士快點跑,繞去館外的窗戶爬進器材室,有學生會接應他。
他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扔出最後一張爆炸符,阻住了離他較近的喪屍,拔腿就跑!
終于,他有驚無險地進入了器材室。
小道士:“你們唱的是什麼歌啊竟然可以阻擋喪屍?”
學生們:“你扔的是什麼東西啊竟然可以阻擋喪屍?”
雙方同時開口。
一個學生朗聲道:“那是我們的校歌。”
另一個學生補充道:“也是我們的起床鈴。”
小道士:……
難怪這些喪屍不愛聽,原來是魔法攻擊!
小道士:“我這是符紙,剛剛那是最後一張爆炸符了嗚嗚嗚。”
于是,誠靜和排球少年少女們,開啟了愉快的體育部和魔法部交流生活。
那個光頭就是他們的教練,沉默寡言,每天苦大仇深,學生們都很怕他,但若不是他指揮得當,他們這些人都得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