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雲見日,祂下子就明白了江來的“解散”,鵲歌說請假就請假,覃小禾說不來就不來……等等一切的原因,他們在确認這個新鮮出爐的“天才社團”是否是校方規定的,他們所簽訂的協約的一部分。
這樣一回想,再看看棠措當初和向老師所說的“是任校長組織開設的社團”這短短一句話似乎也别有用意了。
棠措将協約書還給斑鸠:“謝謝。合作愉快。”
“你的協約書我不知道在哪裡,”斑鸠說,将協約書收好——這是棠措給她的建議,不過就算沒有這個建議,斑鸠也不打算繼續将這份憑證藏在這間辦公室裡了,因為鵲歌發現了外來者;目光依舊在那杯水上晃,語氣都變得些許生硬了,“你可以去校長辦公室找找看。”
“不過我想你應該已經拿到了?”
棠措并不在意斑鸠的态度,對于一個殺死了自己的雙胞胎姐妹的人(盡管她的雙胞胎姐妹已經異化成了怪物),她已經足夠友好了,至少她也隻是端過來一杯毒水,而沒有強迫他喝下。
——雖然棠措并不怕毒,但應逾明不能不怕。
于是棠措再次道謝,然後詢問她這間空辦公室的歸屬是誰。
“這裡嗎?是已經離職的一位老師的辦公室。”斑鸠——還是叫她鵲歌吧,鵲歌回憶,“是當時帶姐姐的輔導員,姓陳,耳東陳。”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姐姐不幸後不久她便申請離職了,這裡便一直空置下來,鑰匙是姐姐的遺物,所以一直都是我在保管。”鵲歌眨了眨眼,露出點兒不符合“鵲歌”的小俏皮來,“當然,他們不知道我有鑰匙。”
所以校方也不知道鵲歌已經拿到了連校方也不知道其所在的,鵲歌的協約書。
再反過來回想,被譽為天才的七人裡也确實隻有鵲歌要靈動一些。
【我猜之所以會是這樣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因為她是斑鸠不是鵲歌,但是這個可能性說不過去,隻要她一天以鵲歌的名義生活,她便是鵲歌一日,是會被協約書所限制的,第二個則是她是唯一一個拿到協約書(簡稱賣身契)的人。所以選二。】
【按照這一點來看,日程表=協約書。加個限定詞,七大天才的日程表=協約書。應逾明的日程表這樣繁瑣,是因為他身上背負着好幾代協約書。】
棠措笑了笑:【這樣看來,這個身份真的很不錯,作為新生入學,沒有人認識我,我也沒必要解釋自己為什麼和其他天才更“清醒”了,聰明人會自己為我找補的。】
【因為我拿到了自己的協約書,或者季清荷或者誰的,但同時還有一份或者幾份沒有拿到,所以同時仍受制于人。之類的。】
【不愧是傳說中“危險與機遇并存”的現實副本。】
“再幫我一個忙吧,你有江來的聯系方式吧,我想約他見一面。”鵲歌重新鎖好了辦公室的門,臨走前,棠措喊住了她。
“約在哪兒?幾點鐘。”
鵲歌幹脆利落的掏出手機,并沒有心思問他為什麼不自己約,也懶得多費口舌去嘲笑他有多不受江來待見。
棠措沉吟了兩秒,将所有線索脈絡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說出了時間地點。
“我消息發了,他來不來就不關我事了。”
“嗯,多謝。”棠措不以為忤,朝她揮了揮手,“拜拜、下次見!”
“再也不見!”鵲歌頭也不回,同樣走得幹脆利落。
【被女孩子讨厭了呢。】
【我要完成未解之謎,她當然不可能喜歡我。】棠措不以為然,他的待人溫和從來都是有目的有回饋的,當然,這邊這位也許是例外,【現在可以問問題了哦。】
【可以問問題了?】《規則之書》很高興,【但是我要問什麼呢?】
【你已經完成兩大未解之謎了?】
【不是兩個,是四個。唔——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那就是五個。】棠措換了個方向,朝臨時審訊室的方向走去,江鴻途的事件也差不多要出結果了。
【你不是問過我上樓去回收什麼嗎?還記得我的道具有哪些嗎?】
【你的道具那麼多,我怎麼知道——】
棠措彎了彎眉眼:【“三分之一的骨釘,三分之一的血,還有創世圖鑒副本”,你覺得哪一個是需要我,或者說可以回收的?】
棠措的骨釘一直藏在體内,創世圖鑒副本手不離身,當然,就算是離開了也沒什麼作用,也就隻剩下能異化成各種形态的血了。
【血 1/3 (污染)
所有人:棠措
描述:不論以什麼形式,它又回到了你身邊。至少是一部分。
當前異化狀态:水(比起火,果然還是更适合水,也許是因為它的本質就是——噓。請時刻留意自身剩餘血量。)】
【是水的話,你接觸到水的時間地點是——】
棠措微笑着,看着這憑借着《規則之書》的屏幕所吐露出的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