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棠哥哥，今天社團幹什麼呀？”江來歪着頭問。

棠措早有準備：“本周不是要舉行開學典禮嗎，學生代表發言新生代表指定我和你，然後你們也要代表各年級發言，這個活動全程對外直播，得好好展示咱A大的風采啊。”

“有這個環節嗎？我沒聽說過。”江來迷茫的眨眨眼，看向鵲歌，“鵲姐姐？”

“沒有。”

鵲歌幹脆搖頭。

“鵲姐姐？”江來眨巴眨巴看着她。

“直播倒是每年都會有，啊，上次例外，中途信号故障切了，後補的錄播，”鵲歌應付不了他，耐着性子說了一長段話，“但确實沒有除新生代表發言以外的項目。”

“這是今年的新政策，”棠措俏皮的眨眼，神秘兮兮，“為了挽回名譽。”

鵲歌懂了，這是危機公關，但她有些無奈：“開學典禮都已經因此延遲這麼久了，還要我們站場，校方也真是……”

“社團就是為此建立的？”鵲歌面上帶了兩分無聊和不滿。

“這隻是一方面，他們還希望我們精誠合作。”棠措試探的點了點。

“瘋了吧？！”鵲歌睜大眼睛，“我們專業都不一樣，到底要在哪裡精誠合作啊？哦，也就樓逶沿襲了君子岚的實驗方向，但其他人也都不搭啊——”

江來也很驚訝，他掰着手指頭一個個算：“我是計算機，鵲姐姐漢語言，樓哥哥和君哥哥走生物實驗方向，覃哥哥數學，江哥哥經濟學，棠哥哥你是國畫，完全想象不到到底要怎麼合作——開公司嗎？還是搞科研？還是讓做遊戲？”

“難不成真讓做遊戲？！”江來吓死了，“我可做不來這個！不要一提到計算機就以為是遊戲是編程，我學的可不是遊戲、編程方向的！！是電子追蹤啊！”

棠措笑起來：“開玩笑的啦~主要目的就是讓大家一起維護下校方名譽，然後大家一起交交流，共同進步。”

雖然很顯然，鵲歌，乃至剛剛返回的樓逶和君子岚，哪怕是年紀尚小的江來，都對此不以為然。

“有這個必要嗎？”耿直的君子岚第一個出言，“你們幫不到我。我也對經濟學繪畫這些一竅不通。”

“小禾和江鴻途倒是可以相互促進下，但是也不太行，小禾是走純數學模型理論和數學猜想的，江鴻途偏市場經濟了。”

“隔行如隔山，更不用說我們都走得比較深。校方到底是怎麼想的？”

君子岚第二次發問，他真的很不解，以至于難得說了一長段話。

樓逶也難得說不出話來，面色沉沉，似乎在自顧自想些什麼。

“拒了吧，要不幹脆解散？我們也不稀罕社團加的這倆學分。”江來不假思索，張口就來。

“哪有這麼簡單！”樓逶恨恨的盯了他一眼。

他心情很壞，說話又急又沖，不像平日裡努力表現溫文的他：“就這樣吧、當沒這事的、以後不聚就行了！”

“沒必要，”鵲歌合上書，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所以拿定了主意，恢複了鎮定和原本的冷淡，“這個社團也沒有實質意義的。有社團活動時間要求嗎？”

“一周一次。”

鵲歌聞言便朝樓逶擡了擡下巴：“象征意義，一周一次，社團經費。這不是很明顯嗎？他們已經不滿足于‘A大出天才‘的招牌了，這是要打造個标杆，成立天才社團了。”

她做出判斷：“就是說，我們實際上幹什麼不重要，有沒有合作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這個社。”

君子岚很無語：“我不參加。”

“你必須參加！”樓逶脫口而出，又轉圜道，“挂個名也行，實在不想來我代你來也行。”

“嗯。”君子岚默認了，拿起桌面上的“雞蛋、豆漿和三個肉包子”起身就走，路過門口垃圾箱時順手丢了進去。

“那我也走了。”樓逶跟在他身後。

鵲歌恢複了原本的冷淡形象，走得幹脆利落：“下周請假。”

“君哥哥拜拜，樓哥哥拜拜，鵲姐姐拜拜，”說到最後，江來從對他來說過分高的椅子上跳下來，向外走去，“棠哥哥拜拜~”

“嗯，拜拜~”

棠措笑着看着幾人離開。

【她好像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冷漠。】《規則之書》遲遲疑疑，下不了判斷。

【她确實沒有她表現的那麼冷漠。】棠措笑着，走到剛才江來扒拉着往下看的窗邊，【真正冷漠的人在确認我和樓逶隻是在閑聊後就不會再關注我們的對話了，但她連江來的話也聽進去了。】

專心看書的人，是答不上不帶任何題幹的一句“鵲姐姐？”的。

【她也不喜歡小孩子。“對小孩子撒嬌應付不來”什麼的多半隻是個放任自己透透氣的借口。】棠措彎下腰移開擋路的墊子，【江來是男孩子，皮實，對自身安全不那麼在意，他的動作幅度越出窗外也比較大，這其實很危險。】

【真正會對小孩子撒嬌心軟的人，哪怕不出言制止，也是不會不關注他的。】

【但鵲歌隻是在看自己的書。】《規則之書》想明白了。

【對，就是這樣。】棠措沒有繼續分析鵲歌表現出來的個性，隻按照江來當時的角度向下望去——

這裡正好望見校園後花園的一角，樹枝和花木掩映着，一個桂花飄香的涼亭出現在刁鑽的視野狹角裡。

【現在是十一月吧？是四季桂？】棠措眼睛亮了亮，三十三天有花，但沒有桂花，更沒有四季桂，他一直惦念着什麼時候從副本裡薅一點回來送給主神。

想到就幹，也是藝高人膽大，棠措直接從窗口跳了出去，踩着枝杈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