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視人命如草芥,視凡人如牲畜!”
夏秋玥嘶聲力竭地吼着,但這群人根本聽不進她的話,仍然緊緊抓住她。
“夏姑娘,别掙紮了,跟着我兒日後就有享不盡的富貴。”
“富貴?”夏秋玥冷笑,“難道要讓我像你們一樣對每一個來往的人進行搶劫嗎,計謀不成就要殺人,你們當真是比夢魇還要兇惡百倍千倍的惡魔。”
“那就讓夏姑娘嘗嘗更惡魔的事,”金大力嘶啞着聲音,“把她衣服給我脫了。”
“滾開,全都給我滾開!”
“系統,你為什麼還不出來!”
“紅繩,你不是可以保護我嗎?你動一動啊!”
夏秋玥發了瘋般踢向每一個過來的人,但她的掙紮在這群人面前毫不管用。
恐懼席卷全身,不知何處伸來的數十雙手慢慢靠近她……
狂風驟起,黑氣湧向屋内卷起旋風,星星點點的火光掉落在地面,瞬間聚攏成烈焰火花。
挂着紅燈籠的房屋燃氣熊熊大火,濃煙味四起。
被吓到的村民大驚失色,紛紛逃離屋子。金大力在衆人中摸索着倒在地上昏迷的金鐵柱。
但衆人此刻根本無暇顧及這位白發老人,一堆腳在他枯老的手上踩來踩去。
祝閑衛周身散着數不盡的戾氣,他忍着痛苦過來就瞧見了一群村民圍住他要找的人。莫名的憤怒席卷全身,身體不受控制地發出強烈的氣息。
“這是怎麼了?”
“秋玥,發生何事了?”
被動靜吸引,紀憶靈和孟行洲提劍趕來,就看見夏秋玥從屋内跑出來,周圍全都是哭天喊地的村民。
“紀姐姐,金大力強迫我和他兒子洞房!是祝大哥救了我。”看見她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夏秋玥忙不疊地奔向紀憶靈的懷裡。
聞聲,紀憶靈看向身處黑色漩渦中心的人,高挺的少年雙目通紅,嘴角滲出血迹,墨發散開在空中,如同一個毀天滅地的魔王。
村民們四處逃竄,屋内熊熊的烈火似要把這裡包圍。
弑血咒!
阿衛在修行禁術!
紀憶靈眼睛徒然睜大,眼前這等景象顯然是隻有修煉過《弑血咒》的人才能做的出來。
她記得當初撿到他的時候,他身上就有被魔物沾染的氣息。後來還是她與師兄合力,才清除了跟在他身上的邪祟。
之後也是為了防止他再被魔物控制心智,才決定收他為弟子,學習淩霄法術。
“秋玥,你沒有法術防身,先躲到一邊,這裡我來處理。”
夏秋玥被紀憶靈推向安全的地方。
“師兄,快斬掉阿衛周圍的黑氣!”
“否則,整個村子都會被燒為一堆灰燼!”
碧霞劍與赤日劍天生一對,兩者合用可斬斷一切邪物。當初父母還在時,她就常與孟行洲一起練習劍術,為的,就是将這法術發揮到極緻。
孟行洲感受到她的呼喚,施展法術對準赤日劍,随後劍身脫離他的手心,與紀憶靈的碧霞劍在空中互相纏繞。
劍刃與劍刃相交,兩道金光從劍尾而出,直直逼向祝閑衛。
“破邪祟,斬!”
祝閑衛痛苦地從空中跌落,夏秋玥連忙跑向他查看傷勢。隻是還未等她回過神,刺痛感從她的脖頸間傳出,溫熱的氣息撲打在她的皮膚上。
“啊!”
祝閑衛,在咬她的脖子。
赤紅的雙眼俨然已經喪失理智,祝閑衛死死盯住面前的夏秋玥。
白皙的脖子瞬間被咬成紅紅的一塊,不同于以往禽獸難以下咽的血腥味,少女的鮮血滾燙又甜膩。
感受到懷中人身體的一瞬間輕顫,祝閑衛收回牙齒,理智逐漸占據主導,舌尖似有似無地舔舐她的傷口。
紀憶靈趕來,将夏秋玥從他的懷裡扯過,劍身指向祝閑衛,“為何要修煉禁術?”
“師姐,你不信我?”祝閑衛阖了阖眼,略微沙啞的聲音中帶了點輕顫,“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紀憶靈眼眸半合,指尖松動,她明明知曉這定不會是他的錯,也許是有别的魔物控制着他,也許是當時法力不精未能徹底祛除他身上的邪祟。
可是一想到那日魔妖來襲,侵略她門派弟子,她就恨不得将所有妖物全都斬殺。
“紀姐姐,是那些村民想要羞辱我。祝大哥是在救我,你不要責怪他!”
夏秋玥掙脫她的懷抱,伸出手臂擋在祝閑衛的面前。她不知道什麼是禁術,隻知道剛才是這個人救了她。
“抱歉。”
紀憶靈放下劍,眼底的愧疚溢于言表。
孟行洲伸手想要拉起祝閑衛,卻被對方一巴掌打回去。
“用不着你在這假好心。”
“閑衛,靈兒是因為沒找到金鎖,心情不好才這樣的,你别跟她計較。”孟行洲辯解道。
祝閑衛沒理,先前體内的躁動不知為何得到了安撫,他轉頭看向旁邊瑟瑟發抖的人。
夜晚的天氣總是有些寒冷,夏秋玥隻穿着一件單薄的裡衣,烏黑的發絲胡亂散在她被凍得通紅的臉頰。
祝閑衛鬼迷心竅地脫下自己帶有血迹的衣袍,徑直扔向她。感受到溫暖的夏秋玥将自己緊緊包裹在他的衣袍下,臉上笑得似花綻放。
“謝謝你啊,祝閑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