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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帷幕×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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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對峙了一會兒,伊塔也沒什麼能說的,隻好點頭:“好。”

松了松脖子上的圍巾,不知不覺,伊塔身上微微發起熱來,或許是剛才的讨論太過于繃緊神經。注意到這個細節,庫洛洛微微笑了起來,原本冷峻的氣息一下子就化開了。

“需要開窗嗎?”他伸手示意了一下伊塔旁邊的玻璃窗,“我可以幫你打開。”

伊塔搖搖頭:“不用了,”她頓了頓,還是接上了一句,“和寒冷相比,我還是比較喜歡暖和一點……而且,有一點,我想知道,就是關于早紀的死訊——這隻是個玩笑,是嗎?”

庫洛洛看了伊塔一會兒,然後說:“事實上,這或許不隻是個玩笑,”在伊塔打斷他之前,庫洛洛罕見地冷漠起來,語氣森然,而且語速很慢,“你真的覺得藤原早紀能活下來嗎?并不是我想殺她,而是伊爾迷·揍敵客,你真的覺得,他會讓一個渎職的,并且和主人建所謂朋友關系的仆人,活下去嗎?”

張了張嘴,伊塔許久才說:“……不。”

“那就是了。”

庫洛洛放緩了聲線,“不過,如果藤原早紀注定無法活下去的話……小塔,你想親手殺了她嗎?”

這一次,和他預想的不一樣,女孩沒有立刻擡頭反駁說:“不”,而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擡着深綠的眼睛,虛虛地盯着教室前端的燈光。

她一直沒有說話。

有點出乎意料,不過,庫洛洛知道什麼樣的試探才是最合适的。所以他也跟着沉默了,不再問下去。一時間,教室裡陷入長久的寂靜。

“芬克斯,瑪琪,派克,”終于,庫洛洛先出聲了,“你們回去吧……這座樓應該快要熄燈了。”

“OK~”從書裡擡起頭,芬克斯合上頁,想了想,又翻到第一頁去找這本書主人的姓名,“範·H·斯達海爾……唔,小姑娘,”他對着伊塔露出了兇惡的微笑,“要是這個斯達海爾什麼時候過來,想找這本書……你就和他說,随時歡迎他來搶。”

伊塔:……

她面無表情地說:“好的,我會在原位置留個紙條給他的。”

芬克斯于是開心了,夾着書哼着小曲,跟着瑪琪一起走出了教室——當他們走到教學樓下,路過第一個路燈時,芬克斯忽然開口:“喂,瑪琪,團長說的那個什麼瑞貝卡……應該說的是德律奧佩吧?”

瑪琪沒有出聲。

最後是派克諾坦應了一句:“聽起來,應該是。”

“我就說……哪有什麼瑞貝卡的存在,”芬克斯把書抓到手裡,然後雙手交疊枕到腦後,“不過,那個德律奧佩是真的漂亮,不愧是傳言裡太陽神的血脈——我敢打賭,哪怕是遲鈍如窩金,也一定還記得那個女孩的名字。”

走過一盞盞的路燈,瑪琪保持着沉默。

不過她也記得很清楚,德律奧佩,珀洛斯家族的嫡長女。瑪琪記得那個女孩金子一樣的長發,海水一樣的眼睛,還有她笑起來的近乎動人心魄的美麗。

不過也不重要。反正她死了,而且是死在她愛着的團長的手裡。

就像故事裡的瑞貝卡死在她愛着的卓普的手裡一樣。

團長是故意的嗎?

在隐喻什麼嗎?

“團長……應該記不得了,”瑪琪忽然開口,說完後卻皺起眉,有點不耐煩地自己解釋起了自己的意思,“不是記不住她的名字,而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記不得了。”

芬克斯瞬間理解,跟着吐槽:“啧,團長的興趣實在是太不定了。”

他來了興緻,繼續說起來:“不過,我還以為他會留着那個女孩的屍體呢,封進琥珀或者玻璃什麼的。畢竟,德律奧佩的長相實在是太美了,完美的藝術品,團長一向喜歡這種風格。”

“許拉斯之鏡需要獻祭,”派克諾坦說,“團長他,應該沒興趣去維持幻象。”

芬克斯撇撇嘴:“也是。”

派克諾坦沉默地看着燈光下的同伴的背影,安靜的夜晚,讓她記起了很多之前的東西——比如說,剛剛走出流星街的時候。

以及,穿着黑色西裝參加晚宴的團長,他站在人群之中卻格格不入,冷眼旁觀的樣子。

如果活下來了,德律奧佩也一定記得。

因為在無數來來往往的賓客中,太陽神一樣耀眼的女孩卻隻看到了庫洛洛·魯西魯,她一把拉住這個男人,旋轉着,帶着他走進舞池,笑得比滿屋的燈光還要明亮:“……咦,你這個人好奇怪啊,”她穿着橄榄色的裙子,因為附近太過喧鬧,就把身子湊近團長,睜着海藍的眸子笑眯眯地說:“為什麼一直站在那裡?”

團長也低頭看她,許久,才開口:“因為很有趣。”

“什麼有趣?”

“這些人。”

“哈哈哈……”她笑了,“幹嘛要觀察他們?哪裡沒有人?你想什麼時候看不行——你真的好奇怪啊。”

“是麼……”終于,庫洛洛輕輕歎氣,“很奇怪?唔,我還以為……我已經很像了呢。”

德律奧佩當然聽不懂,她興緻勃勃地拉着團長跳舞。

等到一曲終了,從小生在舞池的德律奧佩松開這個陌生男人的胳膊,小聲嘲笑他:“什麼嘛——你其實不會跳吧?所以一直模仿别人的動作,對不對?”

庫洛洛歪了歪頭,隻是笑。

他這樣很淺地微笑的時候,是最好看的,永夜一樣的黑眸溫柔下來,仿佛天使。

德律奧佩怔了怔,然後立刻拽住他:“再跳一次吧,”德律奧佩拉拉他的袖子,理所當然地撒嬌,“再陪我跳一會兒……要不然總會有一群醜陋的老男人硬要拉着我跳舞。我才不想呢。”

“好。”庫洛洛說。

一邊跳着,德律奧佩一邊小聲問:“喂,你叫什麼啊?”

“庫洛洛·魯西魯。”

“好奇怪的名字啊……不管了,我要叫你Mr.Alone,”女孩旋轉着,微微喘氣,“就這麼說定了,Mr.Alone,以後我喊這個名字的時候,你要看過來哦。”

庫洛洛拉住她的手,問:“為什麼這麼叫?”

“因為……”德律奧佩被他拉近,就仰着頭看他,“我讀過一首詩,有一句是‘alone with everybody’。我很喜歡這句詩,而且覺得你很适合,那就這樣喽。”

……

和團長在一起的時候,德律奧佩總是笑得很開心。

一場場晚宴上,美麗的女孩莫名喜歡和這個陌生的男人待在一起。

但是有的時候,她會半真半假地抱怨:“喂,你愛不愛我啊,Mr.Alone?”然後,在團長回答前,她總會忽然膽怯,接着搖搖頭,換一句:“不,應該這麼問……你喜歡我嗎?”

團長會笑:“喜歡啊。”

德律奧佩也會笑,然後說:“你不要騙我啦。”

或許她真的是清醒的。

派克諾坦也沒有關心那麼多。她的主要任務是搜集情報,對于德律奧佩,這個異常美麗的女孩,一開始,她的印象實在是很少。

剛出流星街的團長,連笑都是很冷淡。他那個時候還沒有學會“僞裝着愛一個人”應該是什麼樣子,站在人群裡,像是一柄冷峻的刀。

……可能德律奧佩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庫洛洛·魯西魯。

她和團長有好幾次很私密的談話,最後派克諾坦探索這個女孩記憶的時候,都看到了。其中的很多對話,不知為何,她記得異常清楚。

比如說,她翻開書,攤在團長面前,露出狡黠的表情,指指其中一段:“快看快看,Mr.Alone,快看這個理論,”然後,不等着團長看,她就自己念出來了,“……當A全然迷戀着B的時候,B也無法避免地會愛上A,因為人和人的感情是共同的,feelings are mutual,啊,我真喜歡這個……”

德律奧佩深藍的眼睛望着庫洛洛,期待地亮着:“所以,你愛我嗎?不不不……你喜歡我嗎?”

團長低着頭,安靜地看着那一段話,他的黑發有一點淩亂,但是很好看。因為德律奧佩一直在看着他碎碎的,細軟的頭發。

終于,庫洛洛擡頭,然後笑:“很有趣的理論呢……”

“這不是重點啦!”女孩伸手戳了戳他的黑發,團長眯了眯眼,放任她摸着自己的頭發,沒有回避,“重點在另一個問題啊!”

“唔,喜歡啊,你很美。我喜歡美的東西。”

庫洛洛看着她,溫柔地說。

這一次,德律奧佩忽然愣了愣:“你……你沒有騙我?”

團長搖頭:“沒有。”

隻怔了一秒,女孩立刻開心得像是孩子一樣,抱起那本書就激動地親了親封面:“哇!它說的沒錯诶——”說着,德律奧佩湊近庫洛洛,笑吟吟地說:“既然你喜歡我,那我親親你好不好?好不好?”

放下書,庫洛洛歪着頭看着太陽神一樣耀眼的女孩,勾了勾嘴角。他忽然向前傾身,在德律奧佩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好。”

他說。

……

咖啡館裡,費勁千辛萬苦從家裡逃出來的女孩,惱火地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的長發在夕陽裡仿佛燃燒的火焰,或者融化的赤金。

“10天了,你為什麼不找我?”

她伸手想要摔掉庫洛洛的杯子,卻被他用手按住了。他的力道很柔和,但是德律奧佩卻掙不開。“不要鬧了,”庫洛洛微笑,“你不是個孩子了,奧佩。而且你也知道,你們家族并不喜歡我,是嗎?”

“那不重要!”她說,“我喜歡你,那就夠了!”

“奧佩,”他溫聲說,“那很重要。”

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德律奧佩剛才僞裝的的驕傲和憤怒全數崩塌。她怔怔地看着男人,小聲喃喃說:“為什麼不來看我……”

“當A全然迷戀着B的時候,B也無可避免的,會愛上A……Mr.Alone,”她盯着桌面上的紋理,聲音幹澀到極緻,“……你喜歡我嗎?”

庫洛洛隻安靜地看着她。

“不喜歡了?”沒有得到回答,女孩慌急地擡頭,“為,為什麼不喜歡我了?我不好看了麼?”她睜着海藍色的眸子,然後迅速垂下,“我……我不好看嗎?”

“你很美。”

夕陽的光拖得長長的。

庫洛洛的黑眸也映着深深的橘色,甚至是偏紫的紅。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德律奧佩的長發,輕聲問:“不過……這種美貌,是用鮮血換來的麼?嗯?”

女孩一驚,臉色瞬間慘白:“你,你知道了?不對——我沒有,我沒有殺過人,我不敢的,我隻是看着父親……不要抛掉我,求你了……我不會傷害你的,我不會殺人的……”

庫洛洛微涼的手指從發頂輕柔地滑下,然後落到德律奧佩玫瑰色的唇上,輕輕點了點。于是,女孩停下了話語,隻看着他。庫洛洛微笑,聲線低沉:“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殺人的,奧佩,”他看着她,眼神溫柔,像是神靈或者情人。

“因為我才是殺人者。我熟悉他們的味道……”

他吻了吻女孩的唇,笑着說:

“而你不是。”

“不要喊我Mr.Alone了,奧佩,你知道這沒有意義。我不是詩歌裡孤獨的詩人,不會為了世間易碎的美好而歎惋,也不會為了夜晚的月光而贊歎……而且你應該也很清楚這一點,不然,你為什麼會愛我呢?”

“喊我庫洛洛,庫洛洛·魯西魯。”

“我是來奪走你的一切的人,是殺人者,是蜘蛛。”

“這才是你愛我的原因,不是麼?”

德律奧佩睜大眼,因為庫洛洛·魯西魯吻上了她。

八月的粘膩空氣,在拖長的黃昏裡慢慢發酵,還有各種植物瘋狂生長的尖叫聲。混在一起,就像血腥味。

派克諾坦能看到的實在是太多了,但是說穿了,有假象也有真相。最起碼,她知道團長确實很喜歡德律奧佩·珀洛斯。團長一向傾向于說實話。

因為團長隻是喜歡美的東西而已。

東西。

而非一個人。

團長喜歡她的金發,藍眸,喜歡她的臉,還有她的身體。說穿了,就是“不把人當人看”,芬克斯喝酒的時候,一針見血地開過類似的玩笑。

幻影旅團的衆人紛紛點贊。

所以,看的時候派克諾坦确實感慨了一下。但也僅此而已。

她很快就忘光了。

隻是今晚,團長給那個深綠眼眸的女孩講起那個故事的時候,她忽然又回憶起來。比如說,他們這些團員殺光了珀洛斯家族所有成員後,團長和飛坦一起從女孩的卧室走出來後,隻是理了理着沾了一點血的袖口。

就這樣結束了。

走過一盞路燈,派克諾坦忽然好奇起來,她有一點想要知道真正結局:“芬克斯,”她低沉的聲線喊着前面的同伴,“飛坦有和你說過,那女孩是怎麼死的嗎?”

芬克斯聳了聳肩:“啧……有吧?”

他懶散地說:“飛坦好像說過……畢竟那女孩也是他的類型。如果她不是團長的人,恐怕死得會慘一點……我記得他說,那女孩被團長割斷了喉嚨。”

派克諾坦點點頭:“這樣。知道了。”

“不過……倒是有一點比較有趣。飛坦說,剛割開的時候,她還在哭,不過臨死時倒是笑了,”芬克斯摸了摸喉嚨,啧了一聲,“女人,真想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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