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美(羞澀):“為親愛的帕裡斯做這些……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了……”
旁邊目擊了一切的伊塔:……
真是美好而充滿了真愛的一幕呢。
可惜,滿心殺意的可愛美并沒有忽略她,而是很快把話題轉到了這個礙眼的女人身上——她嘴上說着關于伊塔的事情,目光卻不曾離開金發子鼠:“那麼,既然小塔是您的被監護人,想必您一定給她安排了很多事情吧?”
“我需要一些賽因斯大學裡的教授的幫助,”眼看着他們自說自話,完全沒有尊重自己的意思,伊塔也懶得裝成小可愛了,“而我希望能盡快入學,所以,麻煩希爾先生去安排一下。”
可愛美明顯怔了一下,她先是看了看伊塔,接着又去看帕裡斯通。
金發子鼠反而笑得很開心:“這樣嗎?既然是塔塔的要求,我當然會盡力做到哦,畢竟,照顧——”
“還有,我想試着學會念能力。”感受着可愛美逐漸黑化的氣息,伊塔果斷地打斷了帕裡斯通的甜言蜜語(?),她心累地發現,這個狡猾的老鼠說得越多,事情的發展往往就會變得越詭異。
于是為了不讓他再下絆子,她決定掌控起對話的節奏,就像帕裡斯通喜歡做的那樣:“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很簡單,所以我想現在就開始。”
“現在?”
帕裡斯通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眼睛閃亮亮的看着她:“塔塔你可能不清楚,強行激發念是很危險的哦,稍有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
“這一點我很清楚,”伊塔面無表情地說,“可惜,和面對你相比,激發念是一件再幸福不過的事了。”
在可愛美幾乎是震驚的眼神裡,伊塔和帕裡斯通默默地對視着,他的念明明泛着愉悅而興奮的波動,但是光看表情——還以為他是真的為自己而擔心。
啧啧,這是個多麼變态的東西啊,“有病一定要早治。”伊塔忽然嚴肅地勸告他。
“嗯?”明明剛才還在暗中對峙,猛然就被對手這奇妙的關懷糊了一臉的帕裡斯通,“什麼病?”
伊塔用手指了指腦子:“這裡的。”
死寂了一秒。在可愛美的尖叫還沒有沖出口的時候,金發子鼠就笑了起來——是真的笑,他好看的眉眼舒展開,微微俯身,一邊笑着一邊用手捂住嘴,看起來極其開心。
伊塔=-=:都和你說了有病要早治,這不,徹底瘋了吧?
“哎呀哎呀,真是想不到呢,”他因為笑而微紅的臉上,還有着殘留的愉悅,“除了那幾個人以外,還有一個可愛的塔塔真的很理解我呢~”
伊塔:“……看起來你還挺自豪?”
帕裡斯通:“唔,有一點哦,因為這樣才好玩嘛~”
聳了聳肩,伊塔表示:你開心就好。
于是,真的很開心的帕裡斯通表示——“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讓我來親手為塔塔激發念吧。身為塔塔的監護人,我要為塔塔出現的任何問題負責,既然這樣,或許讓我來激發念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呢。”
在可愛美含淚的“帕裡斯大人您這麼高貴,怎麼可以!”的尖叫聲和伊塔“對不起,我選擇死亡的”的抗議聲裡,金發子鼠微笑着環顧了一圈獵人協會的工作人員。
“這樣的話,那麼……有誰願意為這位可愛的小姐激發念呢?”
所有員工齊齊後退一步。
伊塔&可愛美:……
“哎呀,”帕裡斯通遺憾的笑着,“這可真是沒有辦法了呢。”
盡管伊塔沒有屈服于他的淫威,但是這些員工顯然沒有這麼高的覺悟。在協會裡,雖然帕裡斯通此時還不是副會長,但已經有了生殺予奪的權力。這個手段相當狠辣的笑面虎——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不該招惹。
所以,威脅成功的帕裡斯通愉快地說:“我們開始吧,塔塔。”
在一個狹小而昏暗的房間裡,各種物件的擺放幹淨而簡約,牆上還挂着黑白色的現代主義風格的作品——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清靜高雅的地方,卻驚現一個帥氣的金發男人在輕聲勾引(?)一個紅發小蘿莉。
“塔塔~為了激發念,你需要脫掉外套哦~”
看着這張陽光的臉,伊塔忍住一巴掌呼死他的沖動,勉為其難地脫掉了外套。
“還有這件襯衫也是,需要脫掉呢……”
她沉默了兩秒,最終選擇了迅速地扒掉了外面的襯衫。
“還有這件背心——”
“滾。”
意見被駁回的帕裡斯通委委屈屈(?)地開始了激發念的神奇過程。
當他的手放到伊塔背上的一瞬間,仿佛是兩記悶棍砸到了她的身上,猛烈的力量立刻席卷了她的全身,滾燙如同沸水一般的念順着血液瘋狂地湧進伊塔的四肢百骸——她的大腦不知為何,忽然變成了混亂的走馬場。
這個形容真的一點也不誇張。
在水下的黑洞之前的癫狂再次回來了,她隻感覺自己是漂浮的,所有的光變成了扭曲的線條,狂亂的場景在她的眼前,如同萬花筒一樣肆意地翻滾——無論是這個世界的,還是那個世界的都有。
她看到赤紅火海裡燒焦的自己,藍色天幕下的教堂和雪山,黑色森林裡的西索以及白色海洋裡的飛坦,看到庫洛洛·魯西魯獨自走在山一樣的垃圾堆裡,看到伊爾迷·揍敵客從某座大樓的頂端一躍而下,看到以撒跪在一個詭異的聖壇裡,擡起頭來病态地笑着……然而這些都是模糊的,一閃而逝的,仿佛某個快速播放的邪典電影。
Cult電影看多了是會頭暈的,現在的伊塔就很暈,之後還有很多人和很多場景,但是她已經看不清了,颠倒的日夜和圖像,聲音被拖長,變得尖利恐怖,如同什麼東西要撕碎她,吞吃她——
最後一切都寂靜了,像是純白的風聲。
她看到了自己家門口的梧桐樹,安甯得如同畫一樣,還看到了自殺死去的父親,她明明從來不記得他的模樣,但是這一刻,她絲毫不懷疑,這就是他。
溫暖的陽光裡,他站在高高的梧桐樹下,擡頭看着黃昏裡那些被染紅的葉子。
季節哆嗦着,輕聲開口:“嘿……”
“嘿,小節,”他回頭,臉上是柔和的微笑,“你原來在這裡啊,怎麼離家這麼遠了?”
那一刻她下意識想沖過去,但是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阻止她靠近他,所以,無論多麼拼命,季節隻能徒勞地站在原地掙紮着,望着他,幾乎是喊出來的吼叫:“爸——你為什麼要走?為什麼?”
然而,父親隻是笑。
夕陽,和盈盈的塵埃,把他襯得模糊而老舊。梧桐樹的旁邊是她的家,門忽然被推開了,“吱呀——”一聲響打破了剛才的寂靜。
父親轉回頭去,隻最後說了一句:
“你該回去了,小節,别忘了回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