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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菩薩蠻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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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側殿,掩上了門扉。關門前,顧歲寒注意到宋安瀾往這個方向瞥了一眼,顧歲寒沖她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對方看出來是自己沒有,反正她隻是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此處偏殿比較狹小,看起來似乎隻是用來手談的地方,窄榻上放着棋盤和兩盅棋子。謝停舟先進來了,順手就坐到了棋盤一側,伸手相邀:“執棋能執天下黑白棋,不知能否執方寸之間的黑白棋呢?”

顧歲寒不是很有這方面的雅興,不由得皺眉:“我隻會皮毛,可現在不是下棋的時候。”

謝停舟被拒絕,倒也不以為意,自顧自地将兩色棋都打開,挑出一枚黑棋下了起來:“可依在下看,此時就是下棋的時候。”

顧歲寒無奈,可謝停舟說得沒錯,她這個執棋的名頭雖然響,但落到實處其實也就是個受宋安瀾差遣的棋子而已。如今宋安瀾顧不上她,她自然也落得清閑。

她坐到了棋盤另一邊,拿起白子随便找了個落點,方道:“我不是自謙,這棋盤上的道理我是真的隻知一二,将軍同我手談,恐怕無法盡興。”

謝停舟聞言微微一笑,心說有求于我時怎麼就叫将軍了。但他面上不顯,隻是再落一子,搖頭道:“無妨,打發時間而已。今日一事疑點頗多,你我都是局外人,何必摻和他們懂行之人的手談呢?”

顧歲寒奇道:“此話該當何講?”

謝停舟将方才懷裡的陣盤往半空一抛,那玉盤便懸于半空悠悠旋轉,盤中機栝之聲咔咔不絕。聲停之後,謝停舟才開口道:“夜間與執棋分别之後,在下同宋将軍來到此處查驗陛下的情況。但要我拙見,陛下昏倒與什麼魂魄之傷無關,隻是連日操勞以至身體虛不受補,前幾日人參湯喝多了,一時氣血不足暈倒罷了。”

顧歲寒認出剛剛謝停舟新開了一個隔音的陣法。一時間整個屋子有如沉入水下一般,外面的聲音都朦胧了起來。她放下心來,說話聲音也不像之前那樣收斂,隻是目瞪口呆道 :“啊?當真?”

“八-九不離十。”謝停舟伸手示意棋盤,“執棋,落子。”

顧歲寒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聽入神了沒有跟棋,瞟了眼棋盤随手下了一子。謝停舟等她落子,才繼續說道:“我出師後就沒怎麼碰過醫道了,但魂術還是弄得清的。陛下魂魄完整,内府中正平和,并沒有魂魄損傷的迹象。”

說完之後他看了眼棋盤,略加思索後落了子。顧歲寒想着别的事,沒急着跟,手上拈了一子無意識的把-玩。小小的琉璃棋在她四指間騰挪翻飛,謝停舟被吸引了目光,盯着那棋的殘影看,便聽得顧歲寒說:“可是這沒道理啊,宮中禦醫那麼多,沒一個看出來皇帝不應該喝那麼多人參的?他……是真的暈過去了?”

謝停舟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真的,我用針試過了。不僅如此,他鼾聲如雷,我覺得他應當十分放松,應當不是在裝暈試探各方勢力。”

顧歲寒心說也是,敵國使臣就在眼皮子底下,要是裝暈試探宋安瀾的話風險也太大了。她想了想,另起話頭問:“那陛下的事,你跟宋将軍說了嗎?”

謝停舟點頭:“說了。聽完之後将軍也沒什麼表示,先把能聚集起來的臣子都押在殿裡了,以免生亂。”

那宋安瀾應當是自己有數了,恐怕用不着自己操心。顧歲寒放下心來,找了個位置把棋下了。空氣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地走了十幾步棋。

顧歲寒手上在陪謝停舟下棋,心裡還在惦念着外面的事,因而棋路也是一片混亂,是不是就走神忘了落子。謝停舟似乎也并不在意,隻在顧歲寒又一次忘了棋時輕輕出聲提醒:“執棋。”

誰料聲音剛落,顧歲寒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坐直了:“不對。沈和正呢?他被殿下的人帶走了,可剛剛殿中沒有他們一行人啊?”

謝停舟失笑:“他也在,隻不過他終歸是外人,和群臣共處一室也不合适,将軍将他安排到另一處偏殿照顧了。”

可顧歲寒卻并沒有安心的意思,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殿下确定自己把昨天在場所有的臣子都叫來了嗎?沒有遺漏的?”

“也不是沒有吧……”謝停舟略略思索,“韓尚書和公主就沒有來,剛剛你在殿裡聽見她發脾氣就是因為這個。這也不稀奇,韓玉青和将軍政見不合,特别是對北周一事上,将軍主戰,他主和,我們兩邊平時沒少因為這個争吵。其餘的……沒有了,當天與宴的臣子都在殿上,足足四十人呢,一些家眷雖然沒有叫過來,但是也派了人去看管。”

那這就不對了。顧歲寒從懷裡掏出之前畫的那兩張像,攤開到棋盤上,因為動作過快還帶翻了裝白棋的棋簍:“那此人是誰?我記得昨天他在席上,可他現在在沈和正房中,你們為什麼沒有發現他不見了?”

謝停舟沒有管翻倒的棋簍,而是細細看起了畫。他的目光先是落到了那幅坐佛像上,顧歲寒注意到他的眉頭很明顯一跳,随後将目光又移到了另外一幅上。他來回看了好幾遍,才擡起頭來,不确定地問顧歲寒:“……此二人是同一人?”

“是。”顧歲寒說,随後她把昨天白天和這人目光上的交鋒以及今天淩晨在沈和正屋裡的所見所聞大緻交代了一番。謝停舟側耳聽着,眉頭卻是越皺越緊,直到顧歲寒說完,他才開口道:“這就不對了。你說他昨天在宴席上,可我剛剛細細想來朝中并無這麼一号人物。要是非要說有這麼一号人物的話,我昨天似乎在藍仆射身邊見過這個人,應該是他比較器重的一個家仆?”

他見顧歲寒臉上明顯露出了迷茫,補充解釋道:“藍仆射名叫藍聞,是韓玉青那一科的主考官,韓尚書高中之後便正式拜他為師,兩人頗為投契。現下藍聞年事已高,手上的權力基本都交到了韓玉青手上。這便是韓玉青目前是朝中江南文臣首腦的原因。”

謝停舟這麼一說,顧歲寒就漸漸将朝中形式和落棋閣藏書閣中的情報冊一一對應了起來。她喃喃道:“你若這樣說,我恐怕知道畫中人是誰了。他是藍聞的管家,名叫魯納,早年其實是藍聞的同窗,屢試不第、家中清貧才委身做了管家,和藍聞關系頗為要好,亦師亦友。那此番一來他吃過昨天賞給衆臣的炙肉便也能解釋了,那肉很有可能是藍聞分給他的。可是,他為什麼會夜會沈和正?”

謝停舟一邊聽她說,一邊蹲下來把剛剛散落在地的棋子收回簍中。聞言他停下了手中動作,擡起頭來看向還呆呆站在原地的顧歲寒:“執棋的意思是,藍聞很有可能和北周有勾結?”

顧歲寒緩緩搖頭:“不應該呀,藍聞的家人就是在戰亂中被北周流寇所殺的,他為什麼會勾結北周?”

小小的偏殿裡又一次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能解釋顧歲寒的疑問,連她自己腦中都是一團漿糊,謝停舟耐心地把棋子一粒粒撿回去,放回了桌上,又将畫移開,準備把被打亂的棋局複原。挪畫時,他的餘光掃過那幅坐佛圖,沒忍住疑惑,輕輕出聲:“咦?”

顧歲寒的思路被他打斷,見他在看那幅畫,于是問道:“這幅畫怎麼了嗎?”

謝停舟修長的手撫過畫上的人臉,疑道:“這畫我好像在哪見過……似乎是在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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