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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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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生将兩孩子摟在身邊,千禧則坐在吳宛身邊,輕撫着她的背,“吳姐姐,最近不太平,可不能亂跑。”

吳宛抽泣着,“還不就是那新來的縣令,收什麼流民,整個岚縣都被他禍害亂了!”

千禧抿着嘴,江祈安是她弟弟,她能理解他想做些實事,但流民的确給人帶來了困擾,當下,她選擇先安撫吳宛。

“可不是嘛!就怪江祈安!那天我還在巷子裡被欺負了!也不知他究竟要做什麼,搞得烏煙瘴氣的,所有岚縣的百姓都不得安甯!”

“就是呢!你看那些惡霸,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良民……”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讓吳宛放下了戒心,跟千禧漸漸熟絡起來。

千禧掏出包裹,将帶來的幹糧分給幾人吃了,婆母細緻,準備的吃食算好了五個人的量,綽綽有餘,明早還能吃上一頓。

都吃飽後,還有零嘴,兩個孩子漸漸忘卻被惡霸欺負的事情,小兒子吃得喜笑顔開,大女兒卻面露擔憂,讪讪問道,“阿娘,我們……明天回去嗎?爹爹他……爹爹他……怎麼不來接我們……”

吳宛看着女兒,眼裡又泛起了淚花,她轉過頭,伏在臂彎擦去眼淚,并未做回答。

大女兒對馮貴的稱呼親切,還對父親有着期許,想來他們關系不算差,千禧開了口,“吳姐姐,還想回去嗎?”

“不想!”吳宛回答得決絕,跟馮貴一樣,帶着某種激烈的抗争。

千禧抿抿嘴,溫和地問,“那你打算在舟山生活?這裡除了荒草,就隻有一堆破爛屋舍了,日子怎麼過?”

“可那又如何!馮貴他心思不在家裡了,天天往青樓去,這我如何受得了!”

“馮大哥以前是怎樣的人?”

這話問出後,吳宛望着青煙直冒的火堆,愣神許久,眸光變了又變,從決然的憤怒變成一瞬失神,失神後又湧起一絲幽怨,幽怨中,漸漸生出了淚花,她一句話也沒說,卻是讓千禧感受到了心酸。

良久,她緩緩開口,“他啊,以前人很好的。”

“我從小就認識他,他是這舟山的娃娃頭,頑皮得很,整日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我是一眼都看不上那泥娃兒!我們兩家也沒什麼交情,我從未想過我要嫁給他。”

“直到十二年前的山洪沖毀了村莊,我和他都沒了家人,那時官府将我們安置在城北的道觀,他主動來與我說話。我就跟他說啊,我阿婆腿腳不好,爹爹瞎了一隻眼,弟弟妹妹最小的才五歲,我心疼啊,整夜睡不着。”

“那天與他聊完起,他便随着官府衙役一起來舟山搜尋,他每次回來都會第一個跑來告訴我,當天撈到些什麼,好幾次,他撈到幾雙小鞋,幾件小孩衣裳,都來問我,是不是我弟弟妹妹的,三四個月的時間,來來回回不下百次,還真就讓他撈着我妹妹的一隻小鞋。”

“後來,洪水褪去,我的家人死完了,他也是。你娘那時在這裡分粥,常常與我閑聊,她說,那你們不如成個家。”

“後來我們就成親了,沒有父母,沒有彩禮,天地為鑒,你娘拟的婚書,她還自掏腰包煮了兩個紅雞蛋,那時候我覺得,我們兩個人也算有個家,能活下去了。”

“馮貴是個很勤快的人,喜好交友,天南地北的人他都結交,有一回,他結識了一個漁夫,說願意便宜一點把魚賣給他。馮貴說我手藝好,讓我腌魚,頭一批魚大概有二十條,是漁夫賒給他的,我們運氣好,那二十條魚味道腌得好,有個大戶人家可喜歡,讓我們多腌一些。”

“可我們本錢還是差很多,馮貴就天天去跟漁夫聊,幫那漁夫家建房子,搬泥沙,照顧小孩,漁夫看他靠得住,大把大把的魚賒給他,我就在一破房子裡腌魚熏魚,好在最後都賣出去了,我們也算賺了一筆小錢。”

“後來生意越做越大,我們也越來越忙,那時又懷上了大姑娘,我害喜很厲害,聞到魚味兒就想吐,根本沒法再熏魚,我告訴馮貴,要不不生了,他說不行,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他。”

“馮貴很厲害,好幾種魚蝦,要從好幾個村子運回來,經常是半夜才到家,到家後又立馬開始腌魚。腌魚可是技術活,要先曬,碼料,又曬,再蒸,再熏,還有各種作料都需要先炝一遍,然後舂成粉,可複雜了!”

“我那時候貪睡,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竟能有一月見不着人,隔三差五醒來,床頭都會放一罐子蜜餞,那時候我想,我大抵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時候苦,後來我們好起來了,開了作坊,供貨也穩定,客人也穩定,這岚縣誰不說咱家魚好吃啊!”

“直到幾年前,老二出生時,他都是一個好男人模樣,對我好,對兩個娃娃也好。”

“可那麼苦的日子都熬過來了,怎麼現在富裕了,倒是變了呢?”

吳宛的傾訴戛然而止,千禧和高長生的情緒也随之收住,實在令人唏噓。

千禧緩了一會兒,又繼續問道,“那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鬧的?”

“兩年前吧,兩年前,我說想讓閨女和兒子都能讀書,送他們去上私塾,馮貴卻說上私塾挺花錢,商戶的兒子又不能參加科考,識得幾個字就行,閨女就更不用了。”

“我那時完全不懂,他對娃娃慣常大方,怎麼說上私塾就那麼摳摳搜搜,當時與他大吵一架,他說我不懂得體諒他的苦,我也怨他不懂我的苦,我就罵他,天天跟他的狐朋狗友吃酒扯皮叫什麼苦,我在家裡帶孩子,還要腌魚,有時作坊的事兒也得管,我不苦嗎?”

“他氣得砸了東西,問我什麼叫狐朋狗友,什麼叫吃酒扯皮,還說我變了,再也不是從前那賢惠的人兒,把我氣的心窩子疼,他摔門就走!”

“後來吵架變成了家常便飯,不外乎就是上私塾,狐朋狗友,比誰辛苦。直到今年,他竟開始頻繁不回家,宿在青樓,我實在接受不了,才與他天天鬧成這樣!”

千禧聽完,長長歎息一聲,她評不出對錯,卻清晰地明白,這是婚姻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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