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邊鬧着。

李佳燕和徐曉一起轉過來。

“我想問一下，你們是想跟别的同學組小組……還是我們繼續保持一個小組，我和徐曉是想跟你們繼續呆在一個小組。不要不好意思開口，跟别的同學組小組也是蠻好的。我支持你們這麼幹。”

姜珉和伍钰對視一眼。

姜珉道：“我們很樂意跟你們繼續呆一個小組。不過我們懶得動……”

李佳燕拍掌，道：“聰明，這可省事多了。要是沒人選我現在的位置，那我和徐曉繼續坐在這裡。”

“好。”

明天換位置，三班面貌大變。

各課老師曾言要在高三上這一學期結束一輪複習。事實上，隻有數學勉強結束了一輪複習。各科老師抓緊時間，講課。

高三時間安排明明白白，讀書吃飯聽課休息聽課休息聽課休息聽課休息聽課休息吃飯聽課休息聽課休息聽課休息吃飯洗澡讀書學習睡覺。

姜珉三人中午大部分留在學校。

姜玥購買了睡枕，中午留在學校犯困，利索地趴枕睡覺。

第八節課下課一響，學生如水潮，洶湧澎湃湧向宿舍、食堂。

姜珉和伍钰作為外宿生，時間較充俗。等水潮的退去，他二人拿卡去食堂，吃飯。姜珉右肩突然一沉，回頭看：“沈峥。”

沈峥人高馬大，不好惹長相：“姜珉，伍钰，很久沒見到你們了。一起吃飯呗。”

姜珉道：“好啊，去一食堂還是二食堂？”

“我都行，看你們。”

“那就去一食堂。”

南銧中學為提升身體素質，高一上某天上午舉行了拉練。沈峥舉校旗，他腳底生風，帶着一班行步如飛。姜珉和董時就在一班。

董時從隊伍最後面遛到沈峥身後，說有緣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好嗎？我叫董時，一口一個沈哥。自顧自的講話，沈峥臉色冰冷瞥了他一眼，降了點速。這就是董時目标，用噪音幹擾他的心境，讓他腳步慢下來。

姜珉生怕沈峥被惹毛，和董時動起手來，一臉無奈地跟着董時身旁，委婉讓董時安靜。

姜珉發現沈峥不反感董時叽裡呱啦，随董時随便說。姜珉聽着董時喋喋不休，一個頭兩個大，找個借口，想溜到隊伍後面。董時眼疾手快拉住，姜哥叫個不停，眼神哀求，陪陪我。

姜珉笑容苦澀。

終于到了目的地，沈峥放了旗才理董時。董時當場兩行淚，沈哥，你終于肯開口了。董時非常熟叫沈峥坐他旁邊，回什麼班，等會要走，不還得過來，多麻煩。沈峥在他左邊，姜珉在他右邊。

三個人在一塊聊天，就認識了。周末，有空還會約在一起打籃球。

姜珉三個人打了飯，随便找空位坐下。姜珉和伍钰坐一起。

姜珉自覺和伍钰交換些菜吃，看了眼對面“悠閑”沈峥：“你是外宿了嗎？”

沈峥扒了口飯道：“對，就這個學期。受不了，内宿時間太趕。壓根就沒有喘氣的時間。”

姜珉贊同地點頭：“确實，時間太趕。我記得你家離學校蠻遠的，你怎麼來學校。”

“我騎電動車。”

“那你小心點，記得帶頭盔。”

沈峥持勺手一頓，笑了下：“還是你說話好聽點。你知道董時他怎麼說嗎？他說‘沈哥你開電動啊，那你把眼睛放大點，少玩碰碰車，記得帶頭盔，免得你腦袋着了涼。’”

姜珉笑道：“他還記仇。”

“可不是，記仇得很。”

“我吃完了，我先走。”沈峥扒幹淨鐵飯盤的米飯和菜。

姜珉才吃了一半，有些驚訝：“這麼快。”

“練出來，你們慢慢吃。”

“好，拜拜。”

“拜拜。”

伍钰雙手揣兜和姜珉散步，冷風突然一刮：“好冷。”

“那我們回去？”

“不要，教室好悶。你想回去嗎？”

“我不想回去。”

他們來到一顆樹下，伍钰看着那光秃秃的樹枝，彎了下嘴角，道：“秃頭。”

姜珉噗嗤一聲：“嗯，秃頭。”

伍钰伸出手，想碰下光秃秃的樹枝。身高不夠，姜珉踮起腳，拉下最低的樹枝，給他碰。

伍钰摸了下，道：“有點冷。”收回手，沉默片刻，又道：“好無聊。”

姜珉用自己額頭撞了撞伍钰腦袋：“那我們玩遊戲？”

輕微的疼趕跑些煩悶，伍钰微笑道：“玩什麼？。”

“五子棋怎麼樣？你在這等我。我去教室拿東西。”順道拿了伍钰手套、圍巾。他用紙擦了擦石凳，書寫闆夾着張白紙，他快速畫好棋盤。“你先？”

“好。”

天空仿佛鋪了一層銀片，寒風掠過褐色樹枝，石闆凳上坐着兩個少年，緊挨着，眉眼含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