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對你,義氣,仗義,朋友,兄弟,”鼻涕蟲沖我豎起大拇指,“好的那是沒話說呀,全村人都看在眼裡的呀,恨不得挂褲腰帶上,跟個兒子似的,看着護着,天天帶着,那會兒誰敢欺負你,說你一個不字,别說我們一群小屁孩,大人也都不敢呀,孩子他奶,我媽,那一腳給踹的,半月沒緩過來,不就說你陰陽眼嗎,這也沒...說錯吧,”他聲音越來越小。
“....”我此時臉色一定很難看,鼻涕蟲看着我收了聲,戚戚然一笑,有些尴尬,拿起桌上的果汁擰開别開臉就對着嘴猛灌,結果,一邊的小兒子也不說話,擡手對着他臉啪啪就打,果汁就到了兒子手裡。
“哎,這酒上頭,一上頭就說葷話,”鼻涕蟲摸着腦袋說。
“難怪你媳婦管得嚴,不讓喝,”我說。
“啊,對,對,我媳婦兒是對的,我是錯的,其實聽媳婦兒的話是對的,”他一臉嚴肅,很認真很誠懇的樣子,但明顯還是醉态。
“嗯,”我不禁點頭,看來,這貨喝酒也沒啥大毛病就事話多,話多了容易惹事,他媳婦兒确實是對的。不過看他這副樣子,似乎還要待一會兒,拿起手機,看一眼,時間不早了,九點五十。
零食已經吃完了,被這父子倆,小兒子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正在仔細翻看每個巧克力包裝袋,和餅幹袋子,看着袋子上的殘留,便伸着舌頭用心添,添完了再給老爸放嘴裡,看着這父子倆零食饑荒很嚴重。
“蟲子,帶着兒子回家吧,我想吃藥休息了,”我說,實在撐不住了。
“啊,你還沒吃藥呢,這發燒,晚上最容易反複,我兒子就這樣,可折騰人了,趕緊的去吃藥。”鼻涕蟲說。
我起身倒水,拿藥。
“哎,男人呀,身邊就該有個人照顧,你找老婆了沒?”
搖頭,沒。
“不是我說你,趕緊找一個,嘿嘿,你知道今晚的餃子事誰包的嗎?”鼻涕蟲煞有介事走過來。
“不是你二姨嗎?”
“嘿嘿,對,也不對,是二姨家三兒媳婦兒包的,你知道,那小三媳婦是誰嗎?”他一臉賊笑,眼裡也是閃着賊光。
我懶得理,喝水吃藥,走到床邊,側躺着,閉目養神,告他,走時随手帶上門就行了。
“你知道小三那媳婦是誰不,你都想不到,是你同桌,....哈,”
“...”我一下睜開眼,瞪着着他,我同桌隻有一個,唐淩飛。
“小學的,徐霞,小名霞子,”
不記得了,我又重新閉上眼,休息。
“就是唐淩飛把人趕走的那個,她喜歡你,老盯着你看,當然,你長的好看,那會兒,盯着你的有很多,她比較大膽,給你送東西,送吃的,”
“...”胡扯,我可沒收過。
“當然,都給唐淩飛給截獲了,給大家夥分了,你是不知道,唐淩飛發話,說,瞧上你的,都要先過他這一關,我說,他把你當兒子,你還撇嘴,這不是老子才幹的事嗎?說是不讓耽誤你學習,哈,那會兒你一直在一年級蹲着,學哪門子習呀。”
“...”即便是吃了藥,我也是難以入睡了,今晚。那些久遠,似乎模糊的一切蜂擁而至,竟然變得清晰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