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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内心無比敬佩，這可是連大人都直搖頭難辦的大事呀！他卻輕松向我打包票，說的和真的一樣。

但也無比驚奇，就這麼一小屁孩哪來那麼多自信呢？

說起來，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架勢，肆意張揚，不知道掩藏收斂。所以啊，不管他如何沾染鄉下，山溝裡的習氣，他仍舊是和我們不一樣的，自信，高傲。而且還總是在我們不經意時彰顯他的聰明和知禮。

相比較，鄉下的孩子性情裡總是帶一種類似謙卑的自卑，維諾軟弱，還有不自信的懷疑，也有的是一種令人生厭的近乎無禮的野蠻和近乎無知的粗暴。

這些是我在唐淩飛身上從未看到過。所以，盡管他調皮搗蛋，可是所有長輩，老師，看到眼神多數是贊賞的，同學除了敬畏更多的也是羨慕。

是不是所有城裡孩子都這樣，還是就隻有他這樣。

我瞪着他發呆。

他嘿嘿一笑，問，如果，我辦成了這事，你該怎麼謝我呀？

“我給你上香，保你一生大富大貴，吃喝不愁，住大房子，開大車，還有娶個漂亮媳婦，生一推孩子，早晚子孫滿堂。”我一口氣說道。這些可是鄉裡，每次祈福中名列榜首的願望。然後，我又加上，這些我不要錢的，之後，你還有你家裡人來找我算命，我都分文不取。

“滾！”唐淩飛狠狠一腳把我踹下床。然後，翻身繼續睡覺了。

“？”我内心無比委屈，不知是哪一句得罪他了。屁股有些疼，我揉了揉，慢慢起來，小聲說，對不起，我除了會給人算命，别的也不會了，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他扭過頭，說，上來，語氣生硬似乎還在生氣。我慢慢挪動着重新爬上床，說，我媽一直為我戶口着急，如果，你能幫我把戶口這事給辦妥了，我…這輩子給你當牛做馬都可以。

我其實對戶口這東西比較淡漠的，但我知道，這一直是母親和外公的心病。

想想我真是太過崇拜他了，竟然求他一個小孩子給我辦戶口。隻能說明當時被他的豪言壯語刺激了，太迷信他了，太蠢了。

我仿佛又聽到了黑暗裡癡癡的笑聲。

“哈，當牛做馬，你說的可真輕巧，你以為當牛做馬就那麼容易嗎？你有牛有力氣嗎，會耕地嗎？你有馬跑的快嗎？能馱糧食嗎？跟誰學的，信口開河，”他很會說辭用句，一套套的，語文老師因此還經常表揚他，但偶爾，這些詞句說出來也會諷刺人，傷人。我是領教最多的。

我隻能沉默。

“其實，我有辦法讓你不再是黑戶，而且還能不戶一分錢就辦上戶口，你信嗎？”唐淩飛說。

“！”我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我想此時此刻我眼睛裡一定迸射出無比耀眼的光芒。

“哼，但是，你要為此有所付出，”唐淩飛說。

“沒關系，”我說，完全不計後果。

“好，有志氣，有膽識，有魄力，我一定會幫你的。”唐淩飛說，眼裡的笑意，怎麼看着都有點兒怪。

“你要我做什麼？”我問。

“哼，以後再說，以後。”他咪咪一笑。

我突然有種被賣的感覺，但一閃即過，此刻，我更在乎的是戶口，不用花錢就能辦的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