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丢下我一個人跑吧,我……”
“别亂講。”靜開口打斷。
同時靜再次拔高高度,高空看下去周圍已經是一片火海,四周的空氣漸漸稀薄熱浪鋪面而來。一根木棍從火海中擲出,在空中以絕非正常狀态加速沖來,靜揮出手中的白傘。
接觸的瞬間木棍炸開,碎屑帶着火星沖着兩人而來,靜迅速右手結印,碎屑停滞在面前随後落下。耳邊是急促的喘息聲,呼出的熱氣打在靜的耳側,“低下頭,臉埋在我背上保護好自己。”
背上的人沒有回應,或許是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在靜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昏迷過去的時候,感受到了貼在背上的呼吸,對方在顫抖。
但是已經沒有時間去安慰她了,地上的火焰騰空而起形成火柱,踩在柱上來到了靜的身前,一拳又一拳越來越快的頻率。
靜從一開始的嘗試進攻變成了被動防守,體力在極速流逝但眼前的人毫無知覺,有的時候就算擊中随後就有白色的光芒将他包裹,轉瞬間再次恢複。
靜身上的衣服被燒開,黑色的發尾卷曲了起來,其他漏在外的皮膚大都有被燒傷的創口,看起來很是狼狽。
自上而下的一腿襲來,靜微微側身但肩膀還是被打中,從空中落下。全身精疲力盡,身體内部随着每一次的咒力運轉都在灼燒。
“靜!”
少女的聲音被風吹散,靜一時間有些愣神,在羽田凜的哭聲中在墜入火海的前一刻再一次意識回歸。
調整身體将白傘放入對方手中,這是靜最後一刻來得及做的事情,頸圈微微收縮張開一個單薄的類似于結界的産物。
從高空極速落下砸在地上,讓靜的傷勢加重,腹部被踩中,模糊的視野中隻能看到一腳又一腳的踩着。
疼痛、不甘、懊悔各種情緒在腦海中炸開,為什麼不直接放棄進入另外的時間?為什麼一定要保護她?
咒術師沒有不悔的死亡。
靜是家人。
意識渙散,耳邊不再有風聲,不再有樹枝燒的劈啪作響聲,也沒有那個奇怪的燃燒着火焰的一直發出的聲音。
一腳踩在靜的身上,見她沒有反應後停了下來,退後幾步右腿蓄力——
一把刀擋住了他即将落下的腳,周身藍色光芒閃起——簡易領域。
日下部笃也的刀很快,的恢複力也很快,兩人一時間僵持住了。幾個呼吸間,已經交鋒了幾個來回。
與此同時,一同進山的其他咒術師找到了藏匿于山中的物品。
再一次斬斷對方的手臂後,日下部笃也發現他的再生肉眼可見的變慢,斬殺他不再是毫無可能。
調整呼吸,日下部笃也集中精神揮出一擊,來到對方身後,再一擊。刀的速度在這一刻,極快,收刀的瞬間對方已經倒在地上,周身的火焰再一次劇烈燃燒,但也是徒勞無用。
火焰戛然而止的熄滅,本應該倒在地上的也化作灰燼,一同消失的還有林中的大火。
京都睿山在曆史上,曾被織田信長火燒過,又是受人朝拜之地,意外的情況下獲得咒物加持形成了不同于一般的詛咒。
日下部笃也擡腿向自己的學生走去,靜倒在地上,上段的銀發已經變灰,臉上滿是血迹。日下部笃也将靜抱起,看向身旁的女生:“跟上。”
在這裡見到靜屬實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工作狀态中的日下部笃也還是十分可靠的,他迅速聯系在外的輔助監督,将羽田凜交給輔助監督又安排暫時由别人接替靜的任務。
随後先将靜帶入醫院中進行治療,京都距離東京有些距離,他想在穩定靜的情況後再将她帶回高專由家入硝子治療。
羽田凜低着頭站在車門前:“靜醒了的話,拜托和我說一下。”
日下部笃也有些想抽煙,但隻從兜裡找到一根棒棒糖,有些煩躁的将包裝撕開塞入口中後,應了一聲又轉身離去。
病房内靜躺在床上,身上的傷口已經在入院後被處理了,燒焦的頭發也被随意的一剪刀剪掉。身上連接着各種儀器,日下部笃也站在窗口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他一向是一個随意的人,有任務就做但并沒有将自己的生命賭上的想法。
畢竟,就算天塌下來還有五條悟頂着,抱着這樣的想法日下部笃也一直沒什麼作為。
玻璃倒映着日下部笃也的神情有些低沉,站了許久後,日下部笃也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