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每屆靈修比試必定會有的率隊者互撕環節!
要知道,曆屆靈修比賽鬥得厲害的可不止台下的參試弟子,台上率隊者明裡暗裡的争鋒相對、談笑間的刀光劍影一樣精彩。
沒想到這次吹響扯頭花序幕的是弘啟宗,重珏尊者更是親自下場。
觀試修者們興奮張望,不願放過絲毫細節。
甲等座席其餘率隊者八風不動,眼觀鼻鼻觀心,保持大家風範。
撲摔出來的鼎盛宗弟子隻喊出半句就被消聲,像小老鼠般被大乘期修士輕松拿捏。
築基如此,才是煉氣的鼎盛宗率隊者不得吓個面如死灰、抖如篩糠?
坐在中央的灰袍少女,正如觀試修者想象般,被自家弟子嚎的一嗓子吓了一跳,神色怔住,擺玩玉牌的動作也停下來。
但下秒,她雙眼發亮,一把舉起手中玉牌,湊近唇瓣,興高采烈地大聲道:“找到啦!”
“對對!找到他們啦!被弘啟宗抓住了,喊我救他們。難怪找不到,抓他們的是重珏尊者!真是沒想到呢。”
握住玉牌的掌心移向耳邊,露出一張笑吟吟的臉,她朝重珏尊者道:“還請放還我宗弟子,他們還要參與比試。”
觀試修者懵逼:自家弟子被敵宗抓住哭喊救命,既無慌亂,也無憤怒,隻高興地讓人放人?
率隊者警覺:她向誰傳音?莫非是弘焱尊者?
“放不得。”重珏尊者神色和藹得像是在耐心教導季明燃:“他們二人襲擊我宗參試弟子,按規定,該褫奪他們二人參試資格。”
“啊?”季明燃驚呼一聲,放下靠在耳畔的玉牌,神情關切:“沒缺胳膊少腿吧?”
重珏尊者:“讓章崇上來。”
被領出來的,正是領他們前去居所的弘啟宗弟子,與昨日眼高于頂、盛氣淩人的模樣不同,他如今鼻青臉腫、雙眼烏青,嘴巴更是腫成香腸一般,唇周落下顯眼的紅痕掌印。
一看就是被扇的。
衆人目光變得玩味起來。
“我宗弟子章崇昨夜修煉時,無端遭到你們的弟子偷襲,變成這幅模樣。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可他修煉被阻,導緻靈力逆流,無法參試。”重珏尊者語氣加重,“若是宗門指使,鼎盛宗也該退出比試。”
重珏尊者每說一句,腳邊二人便抖動一分。二人對他最後一句反應尤為劇烈,話音落下渾身顫動不已。
沈家長老沈汀見狀,露出不加掩飾的嫌惡目光,冷哼道:“果真上不得台面,違規者理應得到懲戒。我贊成。”
重珏尊者環視一圈,各參試宗門率隊者的神色一一落入眼中,無人反對。
他滿意地看回罪魁禍首宗門率隊者。
後者還在通過玉牌發送傳音:“他們沒法回答我,但起來好像沒有缺胳膊少腿。”
她這才看向重珏,“重珏尊者,您為何壓制他們?我問他們傷勢如何,他們都沒法回複我。他們二人動彈得厲害,不知是否傷到旁處。”
“你問的是他們,不是我宗弟子。”
重珏尊者擡眼,目光尖銳,言語間不複方才和悅,“對受害者不聞不問,隻關心加害者,這就是鼎盛宗的态度?”
顯然,季明燃才留意到章崇,見他如此,問的卻是:“這位弟子是築基?”
“築基巅峰。”
“你築基巅峰。”季明燃神情比方才見到金氏兄妹出現時更為驚訝,不住地上下掃量他,脫口問道:“竟打不過他們,弄成這幅模樣?”
章崇漲紅了臉,氣急敗壞道:“他們二人打我一個!況且兩人都有符箓靈器!”
“他們現在是好孩子,不會随意傷人。”季明燃轉眸,又道:“不若重珏尊者放開他們,我好仔細問問。”
“顧左言他。”本作壁上的觀貅鶴真人忍不住出聲,“你說的倒像重珏尊者刻意為難一般。重珏尊者所釋放的靈壓,不過是大乘期自然溢出的靈壓,他們離得近自會遭受波及。此等靈壓,作為率隊者可輕易化解,他們是鼎盛宗的子弟,你替他們化解就是。”
貅鶴真人所言不假,重珏尊者現在所釋放出來的靈壓,金丹期修者就能夠化解。
可在座的人都看得出來,季明燃不是金丹,她甚至連築基都不是,如何能夠解救金氏兄妹。
貅鶴真人實則在暗諷她修為底下。
季明燃饒有興緻道:“重珏尊者竟控不住自己的靈壓?是我孤陋寡聞。畢竟大乘境修者,我隻認識我師兄,他的靈壓收放自如。我以為大乘境都能做到。”
她悠然感慨道:“原來,重珏尊者不可以啊。”
貅鶴真人瞪眼:“我并無此意!”
“在座修者皆無異狀,所以我也未曾留意溢出的靈壓給小輩造成困擾。”重珏尊者微笑:“是我疏忽。”
壓在金氏兄妹身上的靈壓咻地消失不見,金氏兄妹如被壓倒極緻的彈簧般彈射而出,瞬間沖到季明燃身前。
二人方才聽弘啟宗句句指責,已是氣得渾身發顫,然而苦于壓制無法出聲,如今終于解脫,一站定,金玉就指着任崇,怒不可遏道:“是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污蔑辱罵我們太姥姥在先,你活該!”
什麼!辱罵祖宗先人?
金氏兄妹話語一出,那些見到豬頭章崇,便認為證據确鑿,支持弘啟宗的觀試修者們紛紛動搖起來。
這不該打嗎?這很該打呀!
觀試台特來為自家少爺小姐打氣加油的金家人憤怒起身,掀起一波金色人浪。
“竟敢羞辱我家先人!”
“即使是弘啟宗,我金家不受這樣的氣!”
“以後走着瞧!”
“聽起來,倒是弘啟宗有錯在先。”甲等坐席中心位置,一紫衣衫裙女子媚眼如絲,掩唇輕笑,“我合歡苦無端污蔑久已,誰若敢對我宗弟子胡言亂語,我宗定不輕饒。”
說話的,是道宗十修合歡宗的紫煙真人。
章崇急眼,食指指向季明燃:“我何曾說過你們二人祖宗,我說的分明是她!”
金縷:“她就是我們太姥姥!”
觀試修者震驚:鼎盛宗這位率隊者看起來年紀輕輕,竟是金氏兄妹太姥姥,歲數這麼大麼?失敬失敬。
又聽金玉補充道:“論輩分,她是我們太師祖宗,就是我們太姥姥!”
觀試修者大悟,原來如此,她是弘焱尊者師妹,如此計算,他們說的倒也沒錯。難怪被弘焱尊者放出來時讓太姥姥救他們,說的是這個。
那頭金家人已平靜坐下,就像從來沒有站起過一般。
這頭換成鼎盛宗觀試弟子憤怒站起,掀起青藍黑人浪。
“什麼!竟敢羞辱我們小祖宗!”
“鼎盛宗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