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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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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城内行道上穩步馳行。

車廂内空間寬闊,四處鋪着厚厚的白絨墊子,中間燃着暖爐,将車外寒意完全阻絕。

季明燃前腳踏進車廂,便被人穩穩地托扶住:

“當心。”

季明燃一點也不客氣,整個人像洩氣的皮球般賴靠在托扶着她的臂膀上,一股腦将滿肚子的話倒出來:“禹天行,這個郡城真大,修士滿地跑,真真是有趣。我方才瞧見有修士使移形術法,哪知現身時撞到在正在隐身的修士身上,兩人吵着吵着打起來了,術法嗖嗖來回蹿,但旁人倒像沒事般繼續穿行買賣......”

“慢些說,喘口氣。”禹天行将喋喋不休說個不停的人安置在鋪着褥墊的中央坐榻之上,又拿起厚絨墊子将她圍得嚴嚴實實。

季明燃坐在車廂内正中央,位置四周墊子墊得足夠厚實,絲毫感受不到颠簸。

一杯熱茶被塞到手裡。

“先喝下。”禹天行依然坐在窗邊原處,仔細觀察着她的神色:“還行麼?”

季明燃亢奮得很:“我覺得還行。”話音剛落,眼睛鼻子嘴巴雙耳一熱,有什麼東西緩緩流淌下來。

季明燃:“......”什麼叫打臉,這就叫打臉。

禹天行神色如常,他推推季明燃手上的茶盞:“快喝。”一向不緊不慢的聲音藏了絲不易察覺的急促。

無需多言,季明燃仰頭一口悶,茶水暖和不燙口,落肚瞬間,絲絲縷縷熱氣從腹中湧出。

血液從在臉上各處流出,然而管不了那麼多,季明燃即刻閉眼凝神吸納靈氣。

禹天行湊近,一瞬不動地盯着眼前這張面色慘白、七孔流血、宛若厲鬼的臉,視線随血液流淌方向緩緩向下,血滴搖搖欲墜。

他怔怔地伸出手,濃黑的血珠在掌心砸開,濃長的睫羽顫了顫。

“嗒。”桌案抽屜扣子輕響。禹天行頭也不回地從中取出帕子,為眼前人擦拭。

然而血流不止,将帕子浸濕透徹甚至滲出血水來。

禹天行将帕子擱至一旁,重新取出潔淨的帕子,一遍又一遍地給她擦拭。

漸漸地血止住。

季明燃睜眼,對上一雙黑沉沉的眸子。

“還行?”他說。

季明燃眼珠轉了一圈,本是白得晃眼的車廂如今到處沾滿血迹,禹天行身邊更是堆滿層層血帕子,與身處命案現場無異。

映在純白上的血色紅得紮眼,無一不在昭示她方才被打臉的瞬間,季明燃端正坐姿态度誠懇道:“看來有些許透支。”

初入城時她隻覺腦袋像被針刺般密密麻麻得疼,還有冷。但那時自己初入鬧市,覺得一切新奇,精神高度亢奮集中之下,隻覺得些沒有什麼大礙。

直到上了馬車,車裡舒服暖和,又見着禹天行,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被掏空的身體才開始顯出劇烈反應。

“我說過,我可以帶你入城,你本無需勉強。”禹天行定定看住她,眸子黑如濃墨,仿佛剛剛那滴濃黑的血滴落入其中而非在他緊攥的手心裡。

“無需鬧出大動靜,我的法子能行。再說,時間要來不及了。”

禹天行眉心微動,垂下眼簾:“你覺得能行的,必然要行。”頓了頓,冷冽的聲音帶了絲無奈:“無論如何。”

借用靈力啟動某個陣法,于她而言并非難事,不至于如此。

禹天行從季明燃手中接過茶杯,又為她續上茶水:“三個。”

季明燃豎起大拇指,用力點頭:“還是被你發現了。”

這些年,她将姜老闆一屋子的書背得滾瓜爛熟。書籍晦澀難懂,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便循着機會問姜老闆。老闆心情好時,偶爾會指點一二,簡要概述其中含義。

姜老闆講述的均是陣法。

她想學。但老闆說她修為低下,隻教三個,其他待她修為進步再說。

她深思熟慮,挑選了金剛陣、傳送陣、域祝陣,前二者分别用來保命、逃命,最後的,則用來增益保命、逃命。

原因無他,上輩子她棋差一着功虧一篑,死在破爛的防護裝備上。

她鎮定思痛,這輩子,無論如何不能重蹈覆轍。

正如姜老闆所言,她修為不足,學得極慢。

她對這三種陣法日夜專研,勤加苦練。

如今即便隻有引氣期,她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将外界靈氣化為己用,驅使三者其中任一陣法。

但隻限“其一”。

同時啟動驅使多個陣法的想法多年前已萌芽,然而縱然對陣法的熟悉程度堪稱爐火炖青,她始終受自身靈力限制,又無法牽引姜老闆的高階靈力,故而從來也隻能想想。

而今入城需要,又遇上伏刀岚,練手的機會來得剛剛好。風險是有,不過她到底成功了。

季明燃想到這就滿意地笑起來。

凝望着一臉血還樂呵呵的人,禹天行眉目微斂,聲音冰冷:“虛無派那幫人一個也沒發現?”

入城他已發現不妥,為盡快取藥,他不得不囑咐季明燃留在原地,即刻離開趕去安排,取來靈藥。

原想虛無派那幫人可稍作看顧,但他們倒是離開得毫不猶豫,就将她直接擱在原地。

拳頭攥緊又松開。

幸好回來算得及時。

“發現?”季明燃臉面皺成一團,使勁回想一陣後卻答非所問:“哦,卲青上發現是我啟用了陣法,問我如何做到借用靈力的。”

季明燃從未曾接觸其他修仙宗門,完全不知道自己引氣期驅使多個陣法所為,不止徹底颠覆卲青上的認知,還足以将整個修仙界震上三震。

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邵青上是知道自己啟用了三個陣法的,他不過好奇如何自己借用靈力。

但在卲青上看來,季明燃是巧借大陣縫隙之機,以及得了伏刀岚築基巅峰靈力的助力,從而得以啟動傳送陣并一舉抗衡護城大陣,成功入城。

若卲青上知道實情,定然不會被她精神奕奕的表象蒙騙,死活也會替她檢查療傷。

不過當事人卻沒有這麼厚道。

“對了,當時卲青上的臉色不好,我捉緊機會作了一樁生意,收入可觀,回頭我給小參捎信作好安排!”季明燃興奮地說,“還有,我還遇到......”

禹天行望着笑得坦蕩自若的人,知道她又将自己的問話理解岔了。

人無礙就好。

“不急,日後再與我細說。”他伸出手,輕輕覆于季明燃眼眸之上:“先睡吧。”

她向來習慣性忽視自己有多累,若不提醒,總要将自己身體透支得一幹二淨才肯罷休。

季明燃還想繼續開口說些什麼。但廂内烘得暖和,淡淡的梅香氣才覆上臉龐,濃厚的倦意如洩洪般卷席。

恍神刹那,意識仿佛總算尋着了機會,即刻自我中斷,她倒頭秒睡。

*

夜裡的鳴華郡仍川流不息、燈火通明,商鋪攤販依然打開大門做生意,酒肆茶樓迎來往送高朋滿座。

巡邏的士兵數目比白日更甚,緊張兮兮、兇神惡煞地盯着街上每寸角落。

夜晚比白天更為喧嚣的郡城,人群似乎都湧到街道上,暢玩遊樂,大有不眠不休之意。

然而稍有風吹草動,衆人皆不約而同地動作稍頓,笑容微滞,旋即下秒又皆佯作鎮靜,繼續玩鬧。

喧鬧氛圍之下,處處洋溢着微妙的無法言明的緊張感。

如今鳴華郡内各色人物各懷心思,無法入眠,索性在外穿行玩樂。

唯有一處,外頭被層層喧鬧裹着,裡頭确實截然相反的靜谧。

熄了燈火的房間,唯有暗淡朦胧的月光頑強攀進窗格,爬上床榻,落在安睡的人的臉龐上。

榻上之人像一具死屍般,睡得極沉。

“不會有事吧?”守候着的婢女不免懷疑,正要去探探氣息,睡得像死屍般的人霍然坐起。

啪啦聲響,什麼東西被打碎了。

“小小姐醒了?”被驚着的婢女恢複鎮定,摸黑将摔成兩半的茶盞藏起。

她點燃燭燈,走過來為醒來的人披上衣裳,“這些日子天氣越發冷了,小小姐要注意保暖,可别招惹來風寒。小姐今日出門是累着了嗎?睡得一動不動的,可把我給吓壞了。”

季明燃一動不動地盯着婢女,并沒有接話。

那婢女繼續說道:“小小姐睡了許久,少爺一直等着呢,說等你醒了與你一同用膳。”

季明燃依然不吭聲,但也由着婢女動作,跟随她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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