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月一說出來,突然就覺得輕松了。
她想學姐也玩遊戲那麼久了,肯定知道這個幫會吧!
陸秉月一開口,就跟倒豆子一樣。
陸秉月說:“他們這些大幫派真的欺人太甚,說起來就覺得好氣,我這佛系都快成道系了。就沒見這樣渣了人還理直氣壯地回來找妹子麻煩的。”
趙梳風附和:“欺人太甚嗎?”
趙梳風這會兒還有些懵,畢竟也不知道哪個說的是真,哪個說的是假。
但她看陸秉月罵人的時候,倒很有欺負别人的架勢。
雖然這樣想,但她又有些不确定,趙梳風問:“你的ID是叫那什麼月餅——”
“月餅不好吃!”陸秉月說道,說完又愉悅起來:“啊,學姐,你知道我啊?”
趙梳風的語氣有幾分尴尬:“是啊……你在區服還小有名氣。”
陸秉月緊張了:“那個我——”
趙梳風說:“就是你被人挂懸賞挂多了,所以經常看見你的名字刷屏。”
“這樣啊哈哈哈……”陸秉月還有些不好意思。
早知道自己會跟學姐爆馬甲,她就該低調又溫和一點的。
她那麼可愛善良的一個女孩子,可不能讓學姐誤會了她其實是個出口成髒的鍵盤俠。
要是學姐知道她其實在區服出名的原因是因為嘴巴厲害,那真是,真是人設崩成渣渣!
幸好趙梳風轉了話題:“你說你朋友喜歡上了一個渣男?”
陸秉月說:“對,就是那星羅棋布的幫主!”
“他啊?”
趙梳風又想到了什麼,之前他們幫會的那個小姑娘,慕煙雲跑來說的是,那小三喜歡了她喜歡的人。
那意思就是,慕煙雲喜歡陌顔?
這似乎也說得過去,畢竟陌顔好歹也是一大幫會的幫主,男神級别的人,有小姑娘喜歡那很正常。
就趙梳風這樣顔值在平均線之上的人,才對這些網絡裡的角色又或者是聲音,其實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她的感應雷達也沒有什麼問題,陌顔對她這樣殷勤,還殷勤了那麼快一年時間。
她能感覺到,除了所謂的同門情,可能真的有什麼暗戀因素,隻是她沒有戳穿的必要,好減少麻煩。
趙梳風又覺得亂得很,她不過就是玩個遊戲嘛,現在又是獨來獨往的,怎麼就惹到這些真情實感玩遊戲的人了?
陸秉月還在絮絮叨叨,知道那幫主肯定會洗白,支持他的人那麼多。
如果不是這次小号爆出來,可能大家都以為他是一個癡情種子。
“所以我就說,這些大幫派亂得很,一個二個進去了就跟洗腦了一樣,玩的這一處又一出的,真以為自己是小說主角呢?”
陸秉月總結道:“都是一群瘋子,那陌顔和步煙羅果然絕配,我忠心祝願他們渣男配白蓮,天長地久,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趙梳風:“……”
趙梳風:“……”
趙梳風一回神,就聽到最後一句。
好像是對她和她師弟發表的意見。
趙梳風沉默了許久。
直到陸秉月終于是出了一口氣,也沒感覺到學姐的回應。
陸秉月突然緊張了,連帶着也把臉從對方的背上抽離開。
陸秉月說:“啊,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
趙梳風:“……”
其實她覺得,小學妹一點都不激動。
連髒話都說得那麼的小清新,比起之前那些不帶髒字就可以橫掃旁人全家的學妹,她覺得這個已經收斂很多了。
大學城晚上燈火通明,不過十來分鐘,趙梳風騎着小電動緩行回去,到了經管系的公寓樓下,提醒着。
“到了。”
陸秉月下車,拉了拉裙擺,沒有要走的打算,問:“對了,學姐,你的号叫什麼啊?”
“……”叫什麼?
當然叫步煙羅了。
趙梳風覺得,對方可能是故意的。
再看陸秉月那小眼神,總覺得有些奇怪,包含了很多東西在其中。
之前她就想說了,自從學妹這些天,她跟學妹走近了,就經常看到學妹這意猶未盡,藏着什麼深意的眼神。
故意的吧?
好像是故意的。
趙梳風一條腿撐在地上,看着陸秉月,既然小學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她也就順便停在路邊。
對方知道自己在玩這個遊戲,不可能連自己的号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趙梳風想到這裡,就一陣發毛。
這戀愛病犯了,能做出什麼事,連趙梳風都開始怕了。
果然她還是有所警覺,沒有被小學妹騙了。
小學妹似乎也覺得自己問得太過了,又開始為自己辯解道:“我隻是問問,當然,現在學姐還是别來找我了,我現在一身都是麻煩。”
趙梳風點點頭,深有所感,挨着她就是一個麻煩。
她現在退遊還來得及嗎?
趙梳風吐出口氣,一貫隻為作業而高速運轉的大腦在這一刻竟然算出了最優的選擇。
比如,她退遊了,這不符合她的性格,而且還很憋屈。
憑什麼她要為了這個戀愛腦退遊?
她如果不退遊,那可能還要持續性受到某個戀愛腦的精神和遊戲的雙重攻擊——
當然,這都無關緊要,她現在要采取的對策不是退,而是進。
進就要講個進法,她如今要做的便是将這憋屈的被動轉為主動,掌控形式。
想到這裡,趙梳風臉上的冷意又散開了那麼一點。
趙梳風說:“那等你處理好了,我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