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梳風很守約,一大早就去看陸秉月。
這時候七點多,陸秉月也沒想到趙梳風會來那麼早,被叫醒的時候還吓了一跳。
等到趙梳風去洗手間的時候,陸秉月才從震驚過度中回過神。
她摸了一把臉,又扒拉了一下自己跟雞窩一樣的頭發,最後生無可戀地拿手機看了看自己的臉。
陸秉月又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啊,好煩。
算了,每次選的校花她都是給趙梳風當陪襯,在學姐的面前,她又何必那麼注重形象呢?
但是,不注重形象,那學姐怎麼關注她呢?
趙梳風出來,面上帶着些許的水漬,看上去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加顯白。
陸秉月側臉,腦袋從食物裡擡起頭來,又看了一眼學姐的面容。
果真是應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陸秉月扒拉着吃食袋子,故作不刻意地問:“學姐,你心情不好?”
“嗯?”
“看你好像有什麼心事。”
陸秉月這話也不是瞎猜的,趙梳風高興的時候和不高興的時候差不多狀态。
不過陸秉月到底是跟着趙梳風那麼久的人,趙梳風不過是稍微眼神不對,她就知道,有人惹她不開心了。
然而趙梳風在她面前掩飾地很好,就算是陸秉月,也隻是從趙梳風這不怎麼想搭理人的姿态中得到丁點的信息。
趙梳風揚起眉:“情商見長,現在還會關心我了?”
陸秉月被趙梳風的話給說得一愣,也不知道是在嘲她還是在跟她開玩笑。
陸秉月低眼,啃着包子,耳朵有些發燙道:“我不是一直挺關心你的嗎?”
趙梳風笑而不語,但總歸來說,在陸秉月這裡,心情好了些許。
陸秉月放了包子,又翻身,從包包裡掏了掏,然後獻寶似得抓過了趙梳風的手心。
趙梳風注視着陸秉月,不明所以。
對上趙梳風的眼神,陸秉月整個心髒砰砰跳,就像是在做什麼讓人驚心動魄的大事一般。
手中的溫熱從緊貼的手心傳過來,陸秉月努力将自己從胡思亂想的思緒中脫離。
陸秉月撒手,又坐直了身體,從對方的親近距離外撤離:“心情不好,可以吃點甜甜的。”
趙梳風張開手,手心赫然是一塊巧克力。
這是陸秉月來月經時準備的。
陸秉月現在的心情,有些惶恐,又有些小期待。
不過,趙梳風又拉過陸秉月的手,又将那巧克力還了回來。
趙梳風道:“大人更應該學會控制脾氣。”
“學姐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小孩子?”陸秉月看着手裡的巧克力,沒反應過來。
“不,我隻是不喜歡吃而已。”
不喜歡吃?
陸秉月有些急問:“學姐你不是挺喜歡這個牌子的——”
趙梳風摸了一把陸秉月的頭,又嫌棄地啧啧兩聲,“這會兒想着讨好我了,怎麼連我的喜好都打聽錯了。”
陸秉月臉紅了紅,眨眨眼。
打聽錯了?
明明學姐就喜歡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啊,不然她為嘛買這款,還要放在包包裡?
不過趙梳風堅持,陸秉月隻好洩氣,又把巧克力放回去。
陸秉月這腿沒多大的問題,不知道腳趾踢到了哪兒,骨折了。
這幾天還在消炎,消炎完了就等着打石膏。
趙梳風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回去上課了。
他們學校為了大四的學生更專注的找工作,所以整個四年的學業都擠到了前三年。
趙梳風準備走,陸秉月也攔不住。
最後看着人的背影,陸秉月不舍得很:“學姐再見,學姐辛苦了!”
趙梳風背着她,搖了搖手指。
陸秉月看着學姐的背影,精氣神都跟着人走了一樣。
她頹然地倚着,像是很熟悉了對方的背影,第一次,第二次,很多次……
到現在,她都始終隻是凝望着她的背影,并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心意才能傳達出去。
趙梳風按部就班的上完課,要提前準備迎新活動,又找了各部門部長在食堂開會。
以前她是女生部的副部,有什麼事都是跟着部長在做。
不過一年,她卻是從副部跳到了會長之職,到算是完成了一個大逆襲。
和部長們商量了一下事宜後,她又問了一遍女生部和文娛部的節目彩排情況。
迎新活動都是各大班級負責出節目,讓這兩個部門負責篩選。
趙梳風看了一下提交來的節目單:“歌舞類節目和其他節目平衡一下,最好再加個朗誦——”
“朗誦?不是吧?”
趙梳風道:“新生才進校,要讓他感受一下大學校園的美麗與期望。”
總不能讓這些經曆過無數考試戰争的學弟學妹一進校就堕落了吧。
趙梳風看了一下節目,他們這些節目篩選不是一次兩次,隻要是還沒正式上節目單,有些節目都是要篩選或是打散重組。
這是趙梳風第一次總領整個晚會,做起來倒是條理清晰,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