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起哄。
大人不喜歡酒桌文化,但才開始接觸新事物的學生們還沒到唾棄的地步。
趙梳風拿了皮筋将及肩短發挽起,規整的放在臉側,她起身,修身的連衣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型。
趙梳風和陸秉月一點也不生疏道:“小月,你喝多了。”
“多?才幾瓶,咱們大工管的不能不會喝。”陸秉月道。
趙梳風又道:“你醉了。”
“啊,那就喝飲料吧。”體育部部長解圍。
陸秉月覺得有些無趣,太無趣了。
她站在桌邊,不想搭理任何一人,目光卻是從人群中晃過,在明霁的臉上稍作停留,又回到趙梳風的身上。
“幹一瓶的?”陸秉月問。
趙梳風笑道:“意思意思就夠了。”
這邊敬酒完,那邊主席團和部長們又紛紛繞起桌來。
吃得正歡的學弟學妹受寵若驚。
陸秉月回到位置上,眼神定定的看着,看着明霁。
生而為人,感情充沛,她一點都不想要這樣的感情。
也不知道是在為難誰。
廁所内,趙梳風和書記方文雅整理着衣着。
趙梳風問:“那丫頭還喜歡明霁呢?”
“你怎麼不問問明霁還喜歡你呢?”方文雅說。
鏡中的趙梳風動作流暢,她笑道:“我跟他說過了。”
方文雅笑:“唉,他們裡倆都那麼癡,幹嘛不湊一對。”
趙梳風說:“互相禍害?”
方文雅道:“人小學妹當年還那麼信任你,你瞧瞧你現在說的是人話嗎?”
“信任?那可受不起。”趙梳風笑容依舊好看,落在熟人眼裡,那就是假笑。
她也沒多少耐心跟小朋友玩,但陸秉月不同,聰明獨立。趙梳風本想培養她的。
後來,陸秉月就離她遠遠的,趙梳風也不傻,大約知道一點兒事。
趙梳風對陸秉月是欣賞的,但對她的戀愛腦,不敢苟同。
趙梳風擦了擦手,“我還真想跟她說,我不是她的假想敵。”
“這事兒跟你沒關系,還給她這面子?”方文雅說。
女生之間也有些彎彎繞繞,方文雅就是不喜歡陸秉月這做派,好像誰欠她一樣。
自己沒本事追到人,跟旁人拉什麼臉。
兩人出門,就看見陸秉月的眼神有些發飄,趙梳風讓人拿了茶飲送過去。
不過小學妹又收回了視線,盯着手機,不知道在傻笑什麼。
吃完飯,快十點。
有的要去唱K,有的要回去。
結完賬,準備下樓,後面的趙梳風就聽前面風風火火。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趙梳風問。
小幹事哭腔急道:“陸學姐摔了。”
“摔哪兒了?嚴重不?”
“怎麼摔的?你們沒拉住?”
小幹事:“已經叫了救護車了,從樓梯摔下去了,我們不敢動。”
有幾個男生立馬也跟着想去看。
趙梳風道:“别慌,我送她去醫院,你們繼續玩。”
“我們也去吧。”
“你們就别去了,要是小月知道了,她面子還往哪兒擱?”
幾個男生面面相觑,他們倒是沒考慮到這事兒。
趙梳風說着就準備下樓。
明霁追了過來:“我跟你一起吧。”
趙梳風看着明霁,面上的笑容也是一收:“你還是别去了。”
明霁不明所以。
趙梳風說:“你應該知道她的心思吧。”
明霁怔然,回神道:“我對她沒那心思。”
“那你這次就别去了。”趙梳風說,“你去了,是想給她機會呢?”
明霁被勸服,沒有哪個男人不享受被旁人追逐的感覺。
他雖沒和陸秉月直說過,不過态度顯然,他連自己喜歡趙梳風的事都跟陸秉月說了。
如今,他并不想讓趙梳風覺得他優柔寡斷。
“那麻煩你了。”
趙梳風笑道:“我直系學妹,又是我的接班人,說什麼麻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