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還是有,但套上外面一層齊膝風衣後,能把腹部遮掩得很好。
不仔細看的話,他和正常男人差異不是很大。
薛嶼看到周斯衍拿起一瓶很小的噴霧瓶,不斷噴在腹部。
味道是很有質感的木香,薛嶼背着雙肩包等了一會兒,見他還在噴,不禁問:“你都是極端性保守派了,還噴香水呢。”
周斯衍淡淡斜她一眼:“這是激素味道掩蓋劑。我身上有孕激素,曼斯特那邊的獵犬能辨認出孕激素。”
薛嶼:“哦,不好意思。”
從礦區宿舍到曼斯特大廈,乘坐懸浮列車需要三個小時。
列車和地球上的地鐵差不過,不過要更快,更安靜,坐進車裡,聽不到任何嘯鳴。
列車是免費的,但白塔人口負荷嚴重,人擠人,從進站口到上車點要排很長的隊。
薛嶼一米七,在地球女性中并不算矮,在這個KM星球就不夠看了。
白塔男女身高差異并不大,普遍一米八左右,周斯衍是一米九二,在白塔屬于頂級魅力值的身高。
兩人談戀愛時,周斯衍還懷疑過她這個身高是不是因為生病了。
帶她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給出一個答案:基因缺陷。
薛嶼氣得翻白眼,隻能安慰自己,她是地球人身穿來到這個世界,和他們不是一個物種。
*
薛嶼跑前方看隊伍的長度,周斯衍渾身裹緊在人堆裡排隊。薛嶼一走,肚子裡的東西又開始鬧,在裡面亂撞,頂着他的胃部,叫他忍不住幹嘔。
周斯衍弓着身子,緊緊捂住腹部,臉色慘白冒冷汗。
忍到薛嶼回來了,扯過薛嶼的手隔着衣服按在肚子上,這才稍微緩解。
“你,你把手伸進去。”
周斯衍聲音輕微發顫,很沙啞,垂頭在薛嶼耳邊說。
薛嶼不明白:“伸哪裡去?”
周斯衍借着風衣的遮擋,悄悄解開裡頭軍官外套和襯衫的黑色紐扣,攥住薛嶼的手腕,讓她掌心和他的腹部直接接觸。
這下總算徹底好受了,那玩意終于消停。
兩人貼得很近,薛嶼一擡頭就看到周斯衍勁削分明的下巴,喉結性感,再往下看,肩膀平直,禁锢在灰藍色軍裝制服下的胸肌輪廓很好看。
“不要視奸我,薛嶼。”頭頂突然傳出冰冷的金屬質感聲音。
“你們極端性保守派可真有意思。”
薛嶼移開目光,掌心輕撫揉按他的腹部,“我這樣揉會好很多嗎,還疼不疼?”
周斯衍:“不疼了。”
薛嶼笑道:“這雜種真奇怪,還在肚子裡就會找媽媽了。”
周斯衍瞳面透着不高興:“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叫它雜種?”
薛嶼突然感覺到,掌心傳來一股子熱度,似乎是一種力量。
這股力量順着周斯衍的腹部傳遞到她掌心,再蔓延到她身體裡,最後聚集在背部的精神體圖案上。
正震驚之際,薛嶼忽然被奔來的管制員抓住肩膀扯開,以利落幹淨的速度将她的雙臂扣在身後,并扣上手铐。
“幹什麼啊!”
薛嶼被兩名身穿黑色監管制服的管制員按在牆上,無法動彈。
“姓名,年齡,工種!報上來!”女管制員從腰包取出一面超薄智能平闆給薛嶼拍照。
薛嶼一邊掙紮一邊說:“薛嶼,二十三歲,弗安礦區的礦工。你們要幹嘛啊!”
女管制員迅速在智能平闆上檢索她的信息,道:“當衆猥亵極端性保守派,你膽子不小!你們礦區的道德導員是誰,怎麼給你做素質教育的?”
薛嶼這才反應過來。
極端性保守派的衣服都會有一朵紫羅蘭勳章标志,代表他們極端厭惡性關系。
有了這個标志,一旦開放派的人靠近,會被管制員認為是在騷擾他們。
白塔的性關系很開放,法規上對待騷擾性-侵方面管得又細又嚴,一旦強迫他人,将面臨極為嚴酷的刑罰。
“那是我前男友,我們認識!”薛嶼大聲辯解。
男管制員:“騷擾已經加入保守派的前任,罪加一等。”
周斯衍疾步過來解圍:
“非常抱歉,這是我前女友,我們已經複合了。而且我也不是極端保守派,這衣服是我朋友的,上面标志确實我的疏忽,這就取掉。”
他扯掉風衣肩頭的紫羅蘭勳章,扔進垃圾桶。
“浪費警力,全部帶回禁區參加三天義工。”男管制員不耐煩。
周斯衍拉了拉風衣,露出裡面的軍裝制服,又拿出證件:“你好,我是曼斯特大廈那邊的。”
男管制員旋即換了臉色,随即拉着一旁的女管制員敬禮:“原來是軍官長,失敬失敬。”
周斯衍收回證件:“還需要去做義工嗎?”
男管制員:“肯定是不用的,您走好。”
薛嶼站直,扯了扯歪斜的雙肩包,這種情況她遇到太多次了,習以為常,她沒有覺醒精神體,在哪裡都是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