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和姜叔叔今年回家過年不,從歐洲回來了嗎?”
今天是臘月二十五,智芯能源的員工們開始放年假。
“回來啦,我們昨天到家的,你啥時候回臨川呀?”電話那頭聲音有些空,覃思似乎開的免提。
“明天回去吧,開車回去,媽媽你在幹啥呀,聲音有點小。”
“好,開車注意安全,我在做蛋糕,哎,你哥呢,你哥回來不?”
徐梧若一聽,把電話拿給坐在沙發上正看着雜志的姜峄。
“覃姨,我也回來,和梧若一起回。”
覃思攪拌面糊的動作停頓了,這不是梧若的手機嗎?姜峄和梧若一起?
難道……
“媽?”徐梧若見電話那頭沒傳來聲響,問道。
“啊,噢噢,好呀,你和梧若回來,注意安全哦。”
她挂斷後,放下手中的攪拌碗,快走到院子裡,姜孟章正澆着花,喂着小池塘裡的錦鯉。
“孟章,孟章。”姜孟章見覃思走的喘氣,“慢點走,怎麼這麼着急,出什麼事了嗎?”
“剛剛梧若給我打電話,問我們回臨川沒,然後我問她今年回不回來過年,她說回來,我又問,小峄呢?結果小峄就接電話了!”
姜孟章一聽,微微一笑,“那不是說明兩個人正待在一起?”
覃思見他笑嘻嘻的表情,問道:“如果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你不反對?”
“人活到這歲數,有什麼反對不反對的,而且本來就是我們的女兒兒子……”姜孟章又問,“你反對?”
覃思竟開始認真思考了一番:“過了這麼多年,如果兩個人還是在一起,也過的開心……就像你說的,哪有什麼反對不反對的。”
她輕歎了口氣,“小峄和梧若長大了,他們有自己的人生。”
這是姜峄回國後過的第一個新年。
姜連莘也回來了,她帶着自己的男朋友,叫尹祁。
“小姑,你這個男朋友看起來好年輕。”
能說嗎,其實看起來年齡沒有比姜峄大多少歲。
實際也确實比姜峄大了五歲。小姑說,是在西北旅遊的時候認識的,恰好是深城人。
姜連莘抛了個媚眼給徐梧若,帶着男友落座。
一家人和和樂樂地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嬉笑聲不斷。
徐梧若把放在客廳的遊戲機找了出來,她和姜峄許久沒有坐下來玩遊戲。
姜連莘和尹祁也參與進來。
“姜峄,不準撞我的車,不允許啊啊。”姜連莘控制着手柄。
“小姑,你要輸了。”姜峄開懷地笑着。
年初三,趁着衆人都放假,于是臨川八人組去了京城旅遊。
梁方豪和張思缈要派紅包,其餘都是二十多歲未婚,徐梧若和連妍不好意思收,張思缈不樂意:“我倆又不是誰,大家都那麼熟了,幹嘛不好意思。”
于是每人手裡都有一封紅包。
到京城的那一天沒有下雪。衆人嚷嚷着要姜峄當導遊,邊打卡景點邊拍照。
白雪皚皚的京城,銀裝素裹。紅牆綠瓦,一片雪色。
他們住在一棟别墅裡,衆人圍着打撲克,牌局結束,徐梧若忽然開口:“我想說一件事。”
她牽着姜峄的手,姜峄笑了笑。
衆人看着他們交疊的手,面露喜色,“我靠!我就知道好吧。”
“哎呀恭喜恭喜。”
“喂!你倆怎麼不發紅包?”梁方豪開懷大笑,打趣道。
姜峄聽罷,拿出手機,在群裡給每個人都發了紅包。
“我去,老闆大氣!”
“謝謝老闆,老闆發大财!”
無所謂身份,隻要兩個人在一起,便是最好的。
在京城的幾天都沒有下雪,直到回深城的那一天,京城忽然下了一場雪。
潔白的雪飄揚,落在徐梧若和姜峄的發絲上。
“姜峄,我看到京城的雪了。”徐梧若笑着說。
姜峄輕輕捏了捏她有些泛紅的臉頰:“恭喜你呀。”
三月底,姜峄去總部出差幾周。徐梧若正負責一個産品,到了評審宣講的階段。相關項目人員都會對方案進行“挑錯”,壓力很大,徐梧若幾乎連軸轉。
晚上少有的休息時間卻失眠了,她打開手機,屏幕顯示早上四點半。想給姜峄發信息,又不知他起床沒有,那邊是七點半。
【早上好。】徐梧若發。
那頭秒回:【不是四點半?醒了嗎,還是沒睡。】
【睡不着嗚嗚嗚。】
姜峄知道,項目正在壓力最大,挑戰最大的階段。
徐梧若似乎很久沒有真正好好休息過了,她躺在床上,閉眼,腦子的神經依舊緊繃。
電話響,徐梧若接通,是姜峄打來的。
“最近是不是壓力很大?”姜峄問。
“還好,就是有點累。”以前也這樣,隻是最近特别累。
姜峄在給她講故事,講最近在總部發生的事,說着說着,徐梧若不知不覺睡着了。
被鬧鐘叫醒,已是早上七點半。
姜峄最後一條信息是:【放輕松,我後天回來,好好犒勞你。】
【怎麼個犒勞法?】徐梧若打趣回,在路上買了個三明治和冰美式又匆匆趕回公司。
【你知道的。】
徐梧若沒時間看手機,拆了三明治的包裝,咬了幾口,又覺着沒什麼胃口,胃有些脹。
直至中午開完會,徐梧若坐在工位上,許漫問:“姐,你臉色蒼白啊,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徐梧若擺擺手,桌上放着的冰美式喝了一大半,随即扔進垃圾桶。午飯也沒吃,跟周祉年請了個假,回家休息。
頭暈頭痛,身體發軟,全身無力。
她回到家,換了身衣服倒床就睡。手機就放在一旁,靜音,姜峄打來的電話也沒接到,信息也沒回。
醒來後已是下午兩點,身子發熱,她翻出家裡的醫藥箱,用體溫計量着體溫,又一一回着信息。
半晌,姜峄打來電話,“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恰好五分鐘,徐梧若拿出水銀體溫計,打開床頭的台燈,看清溫度後,在電話回着姜峄:“三十八度六。”
語氣虛弱,她将體溫計甩了甩,放好,又聽姜峄說:“吃一顆退燒藥,下午請假了嗎,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噢,現在吃。”徐梧若隻手拿着電話,右手翻着醫藥箱。
“吃東西了沒?”
徐梧若恍惚,“還沒吃,胃難受。”
“早餐吃了什麼?”
“吃了幾口三明治,又喝了冰美式......”
“吃些東西再吃藥,乖。”電話那頭,有人在喊姜峄。
“知道啦,你快去忙,我沒事的啦。”徐梧若挂斷了電話,煮了幾隻餃子吃,歇了一會,吃了一顆退燒藥。
胃愈加難受,如她所料,全然吐了出來。